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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为何物?是旧时代人们的精神支柱,是代表着信心决心,或是可依托相靠的存在。那时的人们纯粹像白纸,一滴墨落在上面和几种不同颜色的墨水滴在纸上都相差不大,那时的人们对于信仰的看法和包容性令我感到羡慕。毕竟,那时的人们都觉得这是不存在的,并且是伟大善良的,多代美化下,已经成为自己日常做事的准则。那样挺好的,我说真的,不像现在。
现在的人们知道的太多了,虽然知道很多的人很少,但已经开始出现这个势头了。我对此表示非常的担心,我还是希望人们坚持以前自己建立的信仰体系,而非新时代的那些确实存在的若是过大的祷告声,可能会引起侧视,届时就是我们族群的毁灭之日!很少有人会在意这么一点,就像索取者永远都不会关心对象的心情一样,我的存在就是终结这些贪婪的索取者。至于一些平常的无知索取者,我通常会给予告诫,可以崇拜信仰,但不要去呼唤!
我皱着眉头端详着手上的手抄本,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当初应该全部都烧干净了。但现在我将手中的书丢到一旁的铁桶中,里面还有着其他类似的书本,在我面前有一个坐靠在桌脚,身上都是鲜血的人。
“还有吗?”我冷漠的询问,对于这些妄图召唤的人,我深感厌恶,无知之人是这样的,我都不想与之交流其中的危害。
“没,没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他竟然抽泣起来,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或许是我的拳头令他清醒不少。
“那你这些都是哪里搞来的?”
“我不知道,就一个不知名的包裹送到我手里,我”他话还没说完,我便抄起长刀终结了他的生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将木桶内的书籍点燃。我一直等到火焰熄灭,翻找一下并未有残留后,我便匆匆离开了这间屋子。
虽说按照流程,我应该将其送至管理局,然后按照那一套方法走完,最后进行审理,然后判个在我看来过于轻的惩罚。并不是怀疑或者质疑,而是他们不懂这其中的危险性,若是哪天真成功一例,那这也是我下狠手的原因之一,一旦尝到了禁忌的滋味,人们便会控制不住的进行索取,最后自我毁灭。最直接快速的方法就是终结,一了百了,久而久之就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召唤,想在浑然不知觉中进行仪式根本是痴人说梦。但有着被抓住的风险,毕竟我这从某种性质上也算一个恶人,结局也注定好不到哪里去。
但我后悔吗?我害怕吗?不!当我怀着迷茫进入组织,再双目清澈的从中出来,就注定着与这把伪正之剑生死相依,为了一个他人看来虚无缥缈的目标而努力着。每个时代被抛弃,多多少少都会剩下一些脏东西,我们则是清道夫,待处理完这些脏东西后便回到属于我们那个已经破灭消逝的时代里去。但
一名追求黑暗的牧师竟用活人献祭,企图召唤他心目中的神明。一名学者企图利用星象地理在合适的时机进行祈祷通话。一位曾经的科研者,甚至利用仪器发射电波信号,企图得到回应。多不胜数,随着知识变得唾手可得和无障碍,越来越多的人们沉迷在疯狂获取所带来的迷茫中。最后被这些力量吸引,在一个神秘组织的诱导下,成为一个个贪婪危险的人。他们都有着相当高的学问阅历,估计也正因为此,才会收到那个神秘包裹吧?
很快,我的手环又收到线人的消息,这次是一个博士。或许可以寻找星环内的人,让他们查找一下物流系统,但我真的不好说星环内部的状况。我感觉其中不乏也有从事相应研究的人,但只是在隐忍,在等待时机,如同一条阴影中的毒蛇。
“哦,先生,久仰其行。”他的实验室大门敞开着,似乎在等待着谁进来,沿着唯一亮灯的走廊一路走到底,便进入了大厅。这位博士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但其发丝间的白发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他见到隐藏在黑袍中的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即使我那把刀在我背后是那么的显眼,即使我身上始终有着股血腥的味道,他就是一脸平静,似乎还想和我聊很多话题。
“所以你要为你的行为进行辩解吗?”我的语气算不上多好,冰冷无情,我一直都是这般。
“哦,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在制止前是否该了解一下?”
博士双手交叠垂在身前,那双眼睛不似那些人,他的眼眸中像是一个微缩宇宙,凝聚了古老星辰的智慧,正透过黑框眼睛平静的看着我。我有一种感觉,他将我看透了,是字面意思。我也才注意到一件事,博士似乎从我进来时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姿势和表情,或许是我的神经过于紧绷了?我感到这有些,不太正常。
“我倒要看看,你要狡辩什么。”我像是来了兴趣?或许吧,有种力量在左右的思想似的,我坐在桌旁的小凳上,双手抱胸示意博士开始他的秀。就当是多多了解一下这帮恶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博士愿意说实话而不是在死前消遣我的话。
“我知道你们,一帮正义之士,在阻止着我们这些妄图召唤的无知之人。但,你们又正真知道,我们召唤的是什么,而我们的目的吗?”
出乎意料的质问,令我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细细思索一番后,才回答:“我只知道你们在召唤黑暗,灾难。那些宇宙中的生物,会将我族群毁灭的。”
“哦?是否太片面了?其他人想要召唤的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和你详细说说我的。你对世界未来的发展怎么看?”
“啊嘶未来应该是重建完城市后去科研吧?类似发展外太空之类的。”
“那你知不知道,领导人决定只重建一个区域集中人们的事情?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短期内再无获取食物的方法。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推进器研究失败了?这些种种都在表明,我们处于一个停滞阶段,我们当前的认知并不能突破这个阶段。为什么星环会存在,因为一个人乃至三四个人,一个大团队的智慧不够!”
他看上去像是惋惜,又像是觉得可恨,我看到他的右手放在桌面上,紧握着。我不知我该说些什么,我像是走到半路才意识到自己少干什么事一样。
“我们来捋一下,首先,这个星球在未来会变得不适于生存了,这此洪水只是开端。你可以否认星环和我们这些幕后人的努力,但这环境的变化,你真的感受不到吗?大灭绝已经开始了,傻孩子!每个大灭绝都是令人窒息绝望的,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逃离这个循环往复的牢笼!你认为,我们可以和那些千万年甚至更久时光中都不曾产生变化的物种争夺存活位置吗?”他情绪有些激动,指着我身后的罐子,照明灯顺势亮起。我看到透明罐体中悠然自得的黑色虫子,有的罐中甚至充斥着不知名的液体和气体,但它们似乎不受影响。“进化的本质是什么?找到适合生存的方式!存活,这是铭刻在我们星球所有生命体基因内的第一程序,你看看那个小家伙,像它这般多个时代没大致变化的生物有很多,小到肉眼不可见。它们的唯一目的和意识,便是活下去。它们不似我们这般有着如此复杂的想法和意志,或许也有呢?我们又不懂这些小家伙的心思。
我先前是打算研究这些几乎甚至已经永生的生物,企图找到一些基因上的捷径,但并没有什么进展。因为什么,限制。各方面的,认知,设备,科技。一项研究项目通常都要两个以上的人共同进行,因为一个人的认知是有限的,我可能在生物领域精通,但我不一定知晓天文地理,或者说不精通。那么咱们先假设着,我得知了我们全族的所有知识,那样也不够,因为认知是有上限的。你在一个陶罐里,内壁上那一圈圈,一层层的波状起伏可以看做我们已掌握的知识,但陶罐是有限的,并不是无限的空间。是,我们可以沉淀,用高级有效的知识替代低级的知识,但那样的意义只是精简整理,并且提高学习成本。如果需要大量的新知识,那么我们需要可以看做梯子的智慧,想办法提高我们的智慧,以进行更深层次的创造。
但你要考虑时间成本,这不亚于一场悄无声息的进化,我们等得起吗?再来一次洪水?还是说地壳扭裂?我们还能扛过多少次灾难?光是这场洪水,就被迫中止或封存许多研究,我们又白白浪费了多少资源?是,有危险,会带来灾难,圣所中的那位是这样给你们洗脑的对吧?究竟是了解清楚后仍然觉得可以放手一搏的人无知,还是被自己可笑的经验所驱使的预感,远见的人无知?你要清楚一件事孩子,我们很脆弱,脆弱到随意一个灾难就有可能令我们全军覆没,成为大灭绝的牺牲者。但同样是灾难,你觉得是在牢笼中等待,还是尝试撞击这个可能引来伤害的牢笼?
允许我花些时间来介绍一下我的主——维霍得。拥有宇间无数知识智慧的中立之神,是高维度的主宰之一,也是最容易感知到召唤的神。因为祂可能出现在任何时空维度,或许此时正在你我的血液中流淌,在祂眼中只是一个展开的宏伟世界罢了!你也应该知晓我的目的,那就是直接灌输智慧知识,虽然使用超越自己理解的东西会有着可怕的后果,但这似乎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他真诚热切的目光正直直注视着我,似乎在等我做定夺,虽说他说的我都不否认,但我还是从背后抽出我的长刀,几乎每个人,在它与之接触前,都会说自己的伟大和“真实”目的。这也是我的上头常和我说的一点,这些家伙虽然丧心病狂,但不傻。我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正如波澜不惊的博士一般,我想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觉得说话告知他比较好,毕竟他又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不过是掩盖逃避的借口,用来为你们开脱,我早就听腻了。我的上头对此是另一个看法,我们其实已经有了出路,正如你说的。生命总会找到适合生存的方法,我们族群孕育在恢复的摇篮之中,一旦我们挺过去,那便是属于我们的光明未来。虽说几率很小,但总比一个未知存在知晓我们的存在要好,族群之外,都是异端,是敌人!宇宙没有仁慈和善意,犹如一场无情的暴风雨,挺过便能看到绚丽彩虹,吹到心畅神怡的暖风。”我将我内心能想到的话通通甩出去,或许能为我争取点脸面?还是说我只是为了我上面的面子而努力着,虽然我并不会获得什么奖励。又或许我只是为了证明他是错的,而否认他的存在,将其定义为一个无知者
“哦?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并不反对。但你确信时间,真的够吗?”
“我们都是无知者,我们也都无法做出真正准确的判断,不是吗?”
“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但我并不觉得是嘲笑贬低,反而有种释然,有种自嘲的情绪在里面。只见他一手叉腰,一手撑在台面上,那对眼眸中只有平静。他似乎在等待着我动手,甚至饶有兴趣的哼起了曲调,轻快悠扬。
“对不起,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任务,哪怕是在了解了你们之后。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但就像绑定诅咒一样,我们都对对方有着威胁。人们通常会相信自己,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即使你是对的,那么我也会动手,因为在结果出来之前,每个人都是对的。”
“不,没有对与错。”
我的刀,无情的终结了这位智慧的存在,我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寻找东西销毁。我就这般站着,似乎是在心中或者行为上,对其进行哀悼,送别。我其实不该拥有主观意念,我也许不该听他的狡辩之词,这令我感到苦恼。我有时候真想成为机器人,只需接收指令去完成,如此这般过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