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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某天家里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那天是她第一次见到姑妈,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亲人。
姑妈把她和奶奶一起接走,奶奶被送去了费用很高的疗养院,她则是被带到了一个大房子住,大房子里一起住着的还有姑父和姑妈的儿子,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
寄人篱下的日子给她的童年染上一层薄薄的阴影,姑妈很忙,总是不在家里,姑父倒是经常在家,但也不关心她,有时甚至会忘记叫她吃饭。
弟弟打小就爱压她一头,上小学,姑妈每天出门早,会留下钱给她让她自己去买早饭吃,这早饭钱每每都会被弟弟抢走,那几年,她很少有早上吃过早饭,以至于后来得了胃病。
她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因为姑妈记不住,姑父不在意,最后就连她自己都经常忘记。
上学时,老师说需要交什么资料费的时候,她回家都很小心地开口,尽管如此她还是经常能看到姑父皱眉。
上初中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在周末的时候去做一些零工来挣生活费,因为她总是拿不到够吃饭那么多的钱。
打零工挣的钱还得偷偷藏着,尽管小心翼翼但仍然有一天她发现自己藏的钱不见了,那一天弟弟买了一双新鞋,很得意地冲她笑。
那天她第一次在夜晚的时候躲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哭了一场,然后她什么也没说。
小时候的种种现在想来都已经心如止水了,这些都不重要,真正让她离开这个家的,还是因为她逐渐长大了。
初三的一个假期,她有一天晚上起夜的时候偶然看见厕所亮着灯,那天姑妈不在家,弟弟一直在房间里熬夜打游戏,她从房间门缝看出去,看见姑父拿着她换下的贴身衣服在鼻尖嗅,表情说不出的让人作呕。
之后发生的事情她没敢看下去,一直在门后等到姑父回了房间才敢出来,路过弟弟房门时,她往里看了一眼,里面亮着灯,坐在靠椅上的男孩冷冷地瞥向门口,似笑非笑。
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那之后她变得越来越敏感,也有意无意地避开姑父,贴身衣物换下就会立刻洗好,但事情并没有开始好转。
姑父越来越过分,开始借着各种名义往她身边凑,有一次她坐在沙发上写作业,这个男人坐到她身边,借着检查作业的名义揽住她,手指不老实地在她后背和腰上游走。
她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恶心得直反胃,一次次装作不经意地推开对方,但换来的反而是更加得寸进尺。
到了最后,如果不是因为门关处的开门声,她可能这辈子都要做噩梦,弟弟放学回来了,姑父立马理好衣服,若无其事的招呼了一句。
她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弟弟看向她的眼神,那里面有浓浓的厌恶和恶心,她只低头攥着衣服的一角攥到手指发白。
从那天后她就很少回家了,放假也住在宿舍里面,也许是这些事情的关系吧,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的问题,反正她的成绩在直线下降。
高二的时候她干脆辍了学,直接搬出了那个家,姑妈第一次很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她只觉得难受,却没有辩解过什么。
她从来不会说出来,哪怕弟弟抢走她的早饭钱,拿了她藏起来的打零工攒的生活费,她从来没有说过,姑父对她做的那些事她也没有说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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