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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消沉之时,那红袄小姑娘点了点大姐的额头弯下身子将玉佩挂在脖颈间,雪白的脖颈上多了一根红线,胸口微微隆起的中间多了一块玉佩,秦可卿低着头面色绯红轻哼一声。
……
“来一段,来一段!”
就在包厢中气氛古怪之时,
底下的大厅中响起一片起哄声。
寻声望去,
只见身穿布衣的说书先生悠哉悠哉的坐在大厅中间,也不开口便引得底下大厅的江湖草莽热络起来,便是门口都有不少汉子闻声赶来。
这位说书先生平日是在勋阳郡各大酒楼常驻,喜欢点评那江湖上的奇人趣事,江湖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张口就来,说起来时更是妙趣横生,时间长了也算是小有名气。
十几日前听说了武林大会的消息,便一溜烟的跑到了青城,每日这个时候都会说上一段江湖趣闻,时间长了每到这个点都有一帮人在客栈外侯着,毕竟武林大会还没有开始,这方寸小城也没什么消遣的法子。
说来也奇怪,几乎每个州郡都有那么几个不走寻常路的说书先生,看着其貌不扬,却每每都能舌绽莲花。
其余人可能不晓得,
但少年郎却知道这些人都是风满楼的谍报探子,很早之前凉州谍报司便已经开始往风满楼渗透,如今也算是掌控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也是暗自感叹哪里寻来这么多能说会道的说书先生加入楼里。
往后凉州谍报司要想加强对于江湖中的情报掌控必然要从风满楼入手吞并那些底层的渠道,至于高层,自然是一个不留,当初逃亡的日子,风满楼可是下了不少的绊子,如今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莫急,莫急。”
“今日说书之前,给诸位好汉来一首乡野民谣助助兴。”
说书先生悠哉悠哉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嘴中,翻开书页看着里边夹着的纸条愣了愣,随后摸了摸微微翘起的小胡子。
“老头,别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是小爷的银子没到位,还是怎地?”
话音还未落下一锭整整十两的金子便落到了那说书先生的木桌上,震得盘中的花生米乱跳不止,如今的悦来客栈算得上是龙蛇混杂,丢金子的便是二楼一个身穿锦衣,腰佩鎏金刀鞘的年轻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神情。
“原来是血衣楼主的爱子,抬爱了。”
“莫要啰嗦。”
“这帮泥腿子听不听无所谓,可别耽误了小爷的雅兴。”
那年轻人极为不耐烦的开口道,说来也是奇怪血衣楼是个极为隐蔽的组织,其中的杀手更是行走在阴影之中,可那楼主却偏偏不走寻常路,自家爱子的暴露在江湖之中光天化日之下。
久而久之这年轻人竟是成了血衣楼的门面,要知道江湖中每年死在血衣楼杀手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楼主的儿子还能好端端的行走江湖,不受半分影响,血衣楼的实力可见一斑。
大厅中其余江湖中人望着那男子嚣张跋扈的态度也是默默的忍下,要知道此时此地可是高手云集,其中不乏性子暴躁之人,可还是没有人出声。
“好说,好说!”
那说书先生毫不介意,眉开眼笑的把银子收入袖中,随即从桌上拿来一个水碗,一手一只筷子,准备起来。
“今个的民谣,说起来有些犯忌讳。”
“可咱们江湖儿女素来直来直去,荤腥不忌,老朽便说道说道。”
“吃他娘,着他娘,干倒官差,不纳粮,”
“捅他娘,刺他娘,推倒徐家,找婆娘,”
……
“推倒徐家,找婆娘!”
木筷子敲打在水碗的边缘,年迈的说书先生摇头晃脑的唱起了不知何处传来的民谣,节奏曲调朗朗上口。
“他娘的,说起徐家这回事,老子就不得劲!”
“当初我家二叔就是死在青峡镇得。”
“听逃回来的大侠说,那血呦,水渠都流满了,快溢出来了,那尸体呦,整条长街都铺满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当初杀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毫不手软,如今朝廷又有意向对江湖中这些门派妄动刀兵,解决了大鱼,就剩下咱们这些小虾米,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说书先生一曲民谣刚刚落下,角落里便有一个汉子应声起来,要知道青峡那一战可是死了数千人,江湖儿女如今场中沾亲带故的也不在少数,角落中又是三五个人站起来煽风点火带动情绪。
半盏茶后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整个悦来客栈群情激奋,武林大会中透着一股子上辈子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意味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