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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这两年她在军中树立的威望无人可敌,杨静好离开后身边虽无一全心信任之人但也有了一群忠心的下属,一人振臂呼应激起层层浪,这一关就算过了。
过了豫州便越靠近长安,黎岸心中隐隐觉出了一点异常。除了豫州牧报来的消息,她也有自己的渠道得知了长安的危情,可是以往消息都是报的危而不急,但是近来的几只飞鸽传书中的字眼却是愈发刺目了。
□□不到月余,京城便守不住了?郭仲陵一代名将,真的连坚固的长安城都守不住么?黎岸心中不安更甚,几是昼夜不停地往京城赶去,可越是接近京城,古怪的氛围便越重,沿路可见战乱痕迹,但来自京城的消息却是越来越少,正当黎岸心中疑问愈来愈大的时候,夜曦和带着不知何处得到的最新消息赶上了她。
“郭仲陵不知为何病重不能起身,他的侄子郭炜临阵指挥,但这家伙只有纸上谈兵的本事,出城迎敌以至惨败,京城防线顿时陷入危机。危急之时,毅亲王与一不知名的老僧共赴城头指挥迎敌,那老僧年老体衰却一步不肯退,结果不幸中箭,在城头坐化,不过好在这二人指挥得当,想来长安城还能坚持吧。”
“老僧?”黎岸心头一惊,一下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
“怎么,你知道那个老和尚是谁?”
黎岸一瞬就回想起那日在承恩寺的奇遇以及周珩后来的话,更觉得心头沉重非常,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说来他本该是坐享名誉声望之人,只是看破了红尘事跳出世外,只是哪怕已信了佛,心中放不下的还是家国。”
“你说的越发神秘了,那人是谁?”
黎岸抬眼看着她,表情凝重肃穆,满怀敬仰,“一统南北,平定中原,顺宗九子——周玳。”
“周玳?当初北伐的皇九子?他竟然还活着!”夜曦和失声惊呼,满脸的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周玳若是活着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毫无消息?他又怎么会去出家了的?”
当下黎岸便把那日毅亲王周珩之言转述了一番,夜曦和听完也是感慨颇深,“这皇家争权可真是无情,骨肉至亲也不肯放过,这皇九子打下半壁江山却最终连个亲王爵也没得到就英年早逝,不想他是个豁达之人竟然能放得下那唾手可得的名利。如今魂归沙场,想来心底始终还是没有熄了一腔热血吧!”
“盛名之时放下名利,手足相欺却隐忍释怀,此等胸襟已非常人,只可惜与他无缘相识,当时能有幸得他一番指点,实在是荣幸之至。”
夜曦和撇撇嘴,“不慕名利便是胸襟开阔不比常人了,怎么,侯爷也慕名利么?此番若救主有功,怎么侯爷还要找皇帝讨个王爷当么?”
“不求此番救主有功,只求能平稳度过此次劫难便够了。”黎岸一副忧心忡忡的口气,夜曦和则更表现出了几分不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依我看,侯爷您功成名就名垂千古,就在此番一战了!”
黎岸知道夜曦和与自己不同,她到底是黎景培养的,家国责任是她放不下的羁绊,这份忧虑注定会束缚她的心性,练就了她谨慎含蓄的性格,而夜曦和虽也困于他物,但身上的这份洒脱却是她自愧不如的,同样这份洒脱也是一开始叶棠吸引她的地方,是她此生誓要守护的珍宝。
“再过两日便能到京城,只希望一切都好吧。”
“好了,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了,急行军了这十几日也该好好休息才是,不然如何应对大战。”夜曦和说着强推着黎岸去休息,黎岸拗不过她,带着满腹忧虑进了内间。夜曦和则推说自己有事,看到帐内烛光熄灭之后转身出了屋子,身形一闪没入夜色。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会再来见她么,如此言而无信,戏弄他人感情有趣么!”
“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你的。”
“呵,你若只是想来找我,又何苦此时才现身,你想见她便光明正大地来见,这般偷偷摸摸又算怎么回事?”
“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这点你尽可放心。”
“这话真是奇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一直视你为妹妹,怎的我这个嫂子有何不放心?”
“……我并非黎末,自然也不是她的妹妹。”
“那你想怎样?不甘以妹妹身份留在她身边,所以干脆躲起来了,你可知你这副胆怯模样在我看来有多可怜么?”
“……你无需对我如此相逼,我此次来不是与你为敌,而是与你为友。”
“与我为友?这倒是奇了,难道你就是府君所说的那个贵客?可我怎么想不出公孙大小姐何时与那西郑扯上关系了?”
“夜舵主,我此次来是代郑主而来,也是代父王而来。”
“你父王?”夜曦和心里一惊,语气也是大变,定睛努力想分辨出夜色中女子有些模糊的表情,心中震撼却难以掩饰,“你是指——公孙贤?”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