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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 我来汇报情况。”
“说吧。”坐在那看资料的白发学者头都不抬。
“是关于你让我们观察的那个基地。”
“升四级了？”学者直接问道。
拿着一整份报告正准备念的年轻研究员一愣，紧跟着摇头：“没有，他刚召开了一场会议, 整顿了目前的团队氛围问题，对未来发展形成很好的引领作用, 所以……”
但学者打断了他，紧跟着又问：“那个任务可以保证完成了？”
“那也没有, 明显还差着一大截, 其他人都在猜他们没办法完成了，粉丝都在说要等他们回来。”年轻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就不用说了，等他们哪天升级了再告诉我吧。”白发学者毫不犹豫地结束了这场汇报。
年轻研究员的话都被噎回去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十分憋闷：“但是龚湖老师啊, 我觉得他们还挺有前途的，比那些死气沉沉的老基地好多了！”
“前途？就凭着一些鲜感？呵。”龚湖抬起头时满眼严肃, 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刻板的气息，语气更是不容置喙，“什么时候连三级的基地说想和我们联邦第一星野研究院合作, 也可以随便就答应了？三级都没到的基地，就妄图想要改变星野格局，当初那些六、七级基地都没能做成的事情, 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
“呃……老师，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年轻人尴尬挠头, “就是觉得他们还挺不一样的。”
“不一样？那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龚湖脸上表情更加严厉了, “星野管理局搞的那个评比活动是什么目的？难道你们看不出来？现在那个评比都还没有正式开始，后面他们一定还会设置有各种各样的挑战。如果这个基地连三级的水平都达不到，那这个评比就是他们的埋葬场！那些观众能有多长时间的记忆？如果你没有亮眼表现, 必定会被他们抛弃。这个容易基地现在不就这么一点网络优势吗？如果连这个优势都失去了，他凭什么来
跟我合作？”
“但……”
“你出去吧。”龚湖没给他留下任何再挣扎的空间，就直接下了命令。
年轻人一脸萎靡地回到实验室，迎面而来的就是师兄师姐们的笑声：“小路德果然铩羽而归了！就跟你说老师不会就这么动摇的。”
“但这个容迪真的很强啊。”路德很不甘心的说，“我观察了那么久，老师连听都不听，我都没办法说自己的分析理由！”
“收起你的粉丝心态吧。”师姐很是无奈地劝道，“我们没说容易基地不强，但老师的高标准你也是知道的，要说服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学术界看星野基地，跟我们像观众一样看，那是完全两回事。如果你不能很好地区分这两种视角，以后有的是被老师骂的时候。”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要求一个落地都没一年的基地达到四级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发现并养成一个初生期的星吗，这多有观察价值啊！他们就这么点人手、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到四级啊，工作效率翻十倍都不一定够好吗？”
“作为观众看当然是很爽啊，这点我们不都认可吗？但你用一个三级基地作为分析目标来写论文来换学位，那他们怕是得创造奇迹才能帮到你了。我们相信人的力量，但你也要尊重客观规律啊。要是真让他们这么轻轻松松的，就一路升上去了。你让那些费尽几十年在星野里打拼的人怎么想啊？怕是要吐血了吧？”师姐说完，又靠近路德，眼神示意隔壁的办公室，压着嗓子说，“而且你也知道龚湖老师的经历，你那点期盼不是要扎他的心吗？”
路德瑟缩了一下，终于不再嚷嚷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他习惯性地同时打开了大荒站、星野初光和星博小组，他的账户也自动登录完成。
但在这三个地方，满屏幕的论调都和师门的看法一样。
这让他非常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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