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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悯垂着头，一瞬间喉咙有些沙哑，问出了他困惑已久的问题，“宋少爷，您高中上完就跟杨小雪出国念书吗？”
“你什么意思？”宋文翰冰冷的眼神看着他，“难道我不跟她一起去留学，你就有机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悯眨了眨眼，强行把某种情绪压下去，“是刚刚宋夫人说，为了您能顺利出国，希望您这段时间有空的话，能让我辅导您的学习。”
“可以啊。”宋文翰笑起来，轻轻拍了一下苏悯的脸颊，“以后我烟瘾犯了，就说来找你探讨学习。”
宋文翰前脚刚走，苏悯就蹲下来把垃圾桶里他扔下的烟头拿出来。
这些年他跟宋文翰没什么交集，因此除却宋母刚刚送来的旧衣服，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跟宋文翰扯上关系的物品。
“就当留个念想吧。”苏悯把烟头夹在笔记本里。
苏悯洗完澡，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打开门看见父亲正在开门。
“爸。”
苏父瞧见他，“几点了？！还不睡。”
“明天周六。”苏悯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想跟你聊聊天。”
因为苏悯马上要高考了，苏父不想打扰他学习，搬出来跟宋家司机老赵挤一间房。
宋老爷这几天去隔壁市出差，老赵也跟着去了。
苏父进了门，给儿子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怎么着？学习压力大？”
“我年年都是前三，有什么压力。”苏悯笑着接过杯子。
“那要聊什么？”
“我想回老家高考。”这是苏悯站在天台吹了几小时冷风，想到的唯一办法。
“你脑子读书读坏了？！”苏父勃然大怒：“我好不容易才求宋夫人让你能过来这里上学，跟宋少爷一样接受最好的教育，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回老家？！”
“可我户口不在这里啊。”苏悯老实说。
“宋夫人说了这些小事你不用管，只管学习就对了。”
“爸。”苏悯坐在床边，盯着杯子里的水，淡淡地道：“我不喜欢这里。”
“寄人篱下是这样的，忍一忍就好了。”苏父给他做思想工作，“宋家已经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顾主了，是不是在学校里，宋少爷有让你难堪？”
“……”
“他说什么你都顺着他。”苏父语重心长地说：“那孩子心眼不坏，你别太死心眼。人家宋夫人让你在这里白住，还帮你搞定学位，就算她儿子说几句怎么了？你还端着你的那点自尊觉得自己委屈了？”
苏悯这天晚上又失眠了。
幸好周六的兼职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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