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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了一些意外,但是并没有阻挠曹操训练间谍的决心。同时,济阴郡的发展,也在关羽的带领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另一边,上蔡郊外。
刘备阴沉着脸,看着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龚都,质问:“这就是你的行动?”
“主公仁心为怀,末将觉得不应该为了区区一个曹贼,伤害他们。”龚都并不敢抬头,低声狡辩道。
“所以,你就把他们的腿弄伤了?”刘备气不打一处来。原本他的计划,是通过曹操的这次招募,安插几个奸细,打谍中谍。最次最次,也是利用事故,将这些孩子偷偷咔嚓了,且使得济阴平民不信任曹操。
可龚都这一次,可谓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有闹出大动静,反而让曹操对此警惕。等曹操真正训练出一支专业的间谍部队,那么下一次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了。
“也罢。”刘备长叹一口气,毕竟他自己也要发展,不能因为意气用事,导致他的帝王梦破裂。捏了捏下巴后,刘备突然想起一件事,对龚都道,“把我的信拿来。”
龚都连忙起身,小跑离开。随后,他手捧一封密信,递给刘备。这可是龚都手下山贼哨探潜入雒阳,打听出来的情报。
刘备接过信封,对龚都挥了挥手。
龚都如释重负,立刻离开。
随后,刘备将大门关上,点燃火把。火光中,刘备看清了信封内容。
董卓为了笼络人心,任命同乡徐荣推荐的赋闲名士公孙度为辽东太守。同时,由于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杀害,因此董卓任命北军中侯刘表为荆州刺史,即刻上任。
火光中,刘备对着信封盯了良久,随后将信封悄悄放入火堆中,看着信封化为灰。
……
正当曹操策划接回夏侯惇三人,训练间谍,培养心腹将领温启的同时,荆州北部,一个手持官印的文士,骑马走到宜城下。
经过大门后,他从衣袖中取出地图,随后径直朝着一栋牌匾上写着“蔡府”的,富丽堂皇的房屋走去。
来到门口,他翻身下马,将马匹绑在房屋的屋檐下,随后拾级而上。走到两个健壮家丁身边时,他从腰间解下名刺,对两个家丁道:“在下山阳郡高平人氏,刘表。”
……
里屋。
熊熊燃烧的火炉上,正炙烤一锅牛肉。坐在主座穿着锦衣的大汉,正一脸严肃地盯着眼前自称刘表的文士。
“刘刺史造访,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不妨说说看?”锦衣大汉起身,从锅中夹出两块牛肉,随后回到座位。一旁装着米酒的青铜酒樽,倒映着他的脸。
“在下此次前来,是特地给将军指一条明路的。”刘表顺势摇晃着大汉给他准备的青铜酒樽,不急不慢地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的话,请便。”大汉轻哼一声,似乎不吃刘表这一套。
“失礼了。”刘表果断起身,随后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想必蒯家知道我的计划,一定会以礼相迎,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只可惜,枉我以为德珪有见识,啧啧……”
“且慢。”大汉突然开口制止,随后犹豫良久,咬了咬牙,将装着牛肉的盘子推给刘表,“我蔡瑁倒是要听听,没有兵权的荆州刺史大人,有什么高谈阔论。”
刘表满意的露出了笑容,随后回到了座位上:“我没记错的话,德珪兄的士兵,其实是豢养的私兵吧?”
“你管得着吗?”蔡瑁嗤笑一声,一个无兵无权的空壳刺史罢了,他怕个屁!
“如果,我愿意承认你的兵权,并给你更大的权力,代价是替我平定荆州呢?”刘表突然反问道。
“嗯?”蔡瑁发出一声鼻音,随后不屑一顾,嗤笑道,“先不说,如果我有这个能力平定荆州,为什么我自己不去平定。就算我答应你了,你又能给我什么?”
“盐铁的贩卖权。”刘表的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蔡瑁的脸色都变了。
盐和铁,都是重要的资源。一方面,民以食为天,而食盐是最基础的奢侈调味品。因此,食盐能够提高民众的生活品质,有利于持有者掌控民心。
另一方面,掌握铁器的贩卖权,相当于掌握了制造铁制兵器的权力。虽然蔡瑁在荆州的权力很大,可谓荆州世家中的顶尖者。但是,盐铁的贩卖权依旧是他不敢觊觎的。
不是说他没卖过这种东西,而是他想卖这两样的话,只能通过走私的形式。但如果能够生活在太阳底下,为什么要走私呢?
眼下,只要帮助眼前的荆州刺史,就能够名正言顺拥有贩卖盐铁的权力。这可不仅仅是经济上带来的支持,还有民心和军队。
然而,蔡瑁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呵呵,就算你没有给我这方面的权力,我同样能够通过售卖别的东西赚钱,请问我要这个有什么用?”
刘表嘴角微微上扬:“没必要试探。”
蔡瑁盯着刘表,随后叹了口气:“我有私兵六千人,其中轻步兵三千人,重步兵一千人,弓箭手八百人,轻骑兵两百人,枪兵一千人,愿意协助刺史大人。”
接下来,蔡瑁拉上窗帘,点燃油灯,邀请刘表促膝长谈,商定接下来的策略。
蔡瑁开口:“目前,圣上及董卓的西凉大军并不能给您提供任何支持,而当时荆州的局势又十分混乱,最北端的南阳郡有百万人口,钱粮丰足,却被后将军袁术夺占。”
“汉江流域的重镇襄阳则被土匪张虎、陈生所部控制;荆州的其他地区则有地方豪强、宗族势力横行,其中最猖狂的长沙太守苏代等人已经公然不听号令,阻兵作乱。”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您无法妥善处理的话,就算我提供给您足够的士兵,也没有什么用。”
“除了我们以外,蒯家也是荆州地区数一数二的豪族,田产遍布各郡,如今纷乱的局面,对我们利益损害最大,眼看您愿意出面拨乱反正,其实我们内心求之不得。”
“因此,如果需要的话,您可以同时联系蒯良。作为蒯家的家主,他应该不会拒绝和您的合作。”说完,蔡瑁觉得口干舌燥,拿起酒樽,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