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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胡轸越是带着部队行军,心里越是不舒服。徐荣是玄莬人,祖家居住在辽东,但却属于董卓军中的雒阳集团。
前面也说过了,董卓势力纸面上最为强大,因此他们中间也存在派系问题。
西凉派系虽然占据主导地位,也是董卓带来的老部下,但随着吕布代表的并州派系和皇甫嵩代表的雒阳派系加入董卓,西凉派的绝对统治权受到了威胁。
最重要的是董卓也想削弱西凉派,西凉派处于三个派系中最为强大,但又干不过另外两个派系联手的情况。因此,一家独大且占据主导地位的西凉派受到了董卓的针对。
比如本次出征,大将虽然是西凉派的胡轸,但骑兵统领却是雒阳派的徐荣。
骑兵在遭遇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并且徐荣在骑兵心中威望高于胡轸。因此董卓这么做的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他打算让徐荣去制衡胡轸。
徐荣虽然战败,给了胡轸一个控制骑兵的机会。然而,胡轸听到了骑兵交流的内容后,改变了留徐荣一命的念头。
“听说了吗?原本徐校尉是能够击败敌人的,但是主将胡轸故意拖慢时间,导致徐校尉战败,为的就是夺取军权。”
“大家都能看出来,只要胡将军的军队能够及时到达,根本不可能输。只可惜如果这样的话,这场战争的首功是徐荣,因此胡轸眼红,选择故意拖延。”
“嘘,别说话,不然胡轸那家伙听到了可就不好了。毕竟周围大部分是西凉铁骑,让他们听到了我们可能就得当敢死队。”
“说的也是。”
这种言论,在军队中间蔓延,连西凉铁骑中,都有人认为胡轸做得太不地道了。
要是胡轸问心无愧倒还好说,问题是他被说中了——那么长的时间胡轸一直都不出现,怎么可能是因为忙别的事情?
就算再怎么忙,都应该放下一切事情优先支援徐荣才对。更不用说,当时胡轸的行军速度比乌龟爬的还慢。
因此,急功近利的胡轸,听到士兵的言论后,做出了最蠢的做法。他召集众将,宣布要在胜利之后斩杀一员有罪的将领,用他的生命祭祀西凉战神,感谢这场胜仗。
胡轸表面上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清楚,胡轸就差没把徐荣两个字直接写祭旗上了,
因此,徐荣部下的雒阳派系将领立刻就不干了。他们当众宣传,胡轸要求大胜,不然就将将官当场斩杀。
不要小看了人传人的力量。一开始大家只是传言胡轸打算杀人,但是,在传话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点的改变。
“听说了吗?胡轸要求我们得打一场胜仗,然后才能杀了我们祭旗。”
“据说,胡轸要求我们打胜仗,要我们哪天打不了胜仗,他就把我们杀了祭旗。”
“胡轸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无论我们是否打赢,他都要把我们杀了打牙祭。”
最重要的是,军心因此受到严重打击。到黄盖驻守的阳人县面前时,士兵已经出现了小规模逃亡、厌战等情绪。
并且,已经出现小规模胡轸士兵攻击后方督战队的现象。对于胡轸来说,这种事情看上去似乎影响不大,但这已经说明,他们的士气已经低至临界值。
如果胡轸还要士兵继续作战的话,那么当督战队无法抵挡溃逃士兵的那一刻,胡轸的士兵就仿佛冲破堤坝的洪流,无法阻止。
“徐荣!”胡轸反应过来了,肯定是徐荣知道胡轸的想法,因此特地派手下在军中留了一颗种子,一旦他强行接管骑兵队时,种子将引导派系之间的冲突,制造混乱。
只能先行撤退,整顿军纪,然后再重振旗鼓,东山再起了。看着四处乱跑,骚动不止的骑兵军阵,胡轸心有不甘地下令:“撤军,回到梁县整顿!”
就在此时,刘备发现了董卓军的情况,大喜过望,对着黄盖道:“天赐良机,将军何不尽快趁着这个机会,突袭敌军?”
“突袭?”黄盖看向了左臂伤口,耸了耸肩,“我军连续战斗一天一夜,早已精疲力尽,能够击退敌人已经算是万幸,又何必虎口送肉,自取其辱呢?”
刘备见黄盖伤势虽然不重,却也是实在不能坚持战斗了,默默退下。
一想到自己的部下为了救自己于危难,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刘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默默离开了黄盖军。
另一边,孙坚赶到时,正好见到胡轸军队内部自己崩溃,四散向北逃去;阳人城上树着黄盖的军旗,立刻命令程普进入了阳人城,查看黄盖情况,自己亲自率大军追击。
“将我军心腹将黄盖逼入阳人城,还想全身而退?”孙坚爆喝一声,率先带着亲卫部队追击,所到之处无一人能够阻拦。
胡轸在前面整顿军队,突然听到后军传来一阵喧哗声,急忙命令哨探前去查看。过了一会,哨探汇报道:“敌军追了上来,为首敌将手持大刀,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可恶!”胡轸看向麾下众将,“养军千日用军一时,你们谁去挡住他?”
左右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回答。胡轸叹气,正要带领亲兵,亲自应战,一队人马赶到,一个带着令旗的董卓士兵跑了过来。
“在下是华雄都尉的部下,特地奉都尉大人命令,前来支援。”士兵双手抱拳。
“好!来得好。”胡轸双目一亮,“告诉华都尉,就说本将军命令他殿后,只要挡住敌军一刻钟,就算有功。”
“是!”
……
另一边,孙坚正杀得尽起,背后关羽拍马赶到,将刀尖放在地上休息;韩当和祖茂则紧紧护卫在孙坚两侧,防止敌军偷袭。
远处华雄看见后,头皮发麻。此时的孙坚如同猛虎下山,带着十几个亲卫,将胡轸的董卓后军彻底冲散。
他不太想面对这样的敌人,但是如果任由孙坚大杀四方,将胡轸后军杀散,等会他拿什么给胡轸交代?
因此,华雄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用尽全力朝着胡轸大刀斩去。
“喝啊!”只听华雄爆喝一声,大刀势若千钧,朝着孙坚面门斩去。原本华雄见孙坚刀法刚猛,以为孙坚会硬碰硬,但这一次孙坚却选择了躲避,并且为了防止华雄变招还将大刀立在身侧格挡。
华雄攻击落空,变招也被孙坚识破,只能收刀。然而,孙坚的攻击此刻落了下来。
“铛!”华雄只觉得手臂发麻,嘴角微甜,但好在他的及时回防,终究是抵挡住了孙坚的攻击。且当他看到孙坚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就知道自己受的伤值得。
“来者可是华雄?”孙坚问道。
“在下正是。”华雄有些惊讶,孙坚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哼。”孙坚不再多说,示意部下二人协力,围住华雄。华雄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打算撤退,但他的亲兵全被孙坚的亲兵给拦下来,且孙坚的攻势迅猛,他来不及逃跑。
因此,最终华雄被孙坚打飞手中大刀,第二下直接将孙坚打下马,对左右道:“将士们,给我把他绑起来,交给云长。”
“……”华雄被孙坚绑了起来。
关羽见孙坚没有食言,捋了捋胡须,对孙坚抱拳道:“多谢将军。”
“打完这一仗,我们就撤退了。至于你要不要撤退,就看你了。”孙坚看着被绑缚的华雄,上前绞杀前来解救的华雄亲兵。
关羽双手抱拳:“自然陪将军打完这最后一仗,再撤退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