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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出兵的消息是没有任何隐瞒的,因此,不仅是青州黄巾,连其他势力也都轻易得到了曹军的动向。
汝南。
看到曹操出兵后的袁术,紧握拳头,想要狠狠砸在身边的案台上。一旁的军师阎象见了,立刻闪身后退,观察袁术动向。
“咔嚓!”只听一阵声响传来,袁术将眼前的木桌砸断,口中低声怒吼:“曹贼,你这个只会效忠袁绍的狗!”
“主公息怒。”阎象不得不上前劝说,在他看来,要是他都无动于衷的话,袁术完全有可能把大殿拆掉。
“息怒,你要我拿什么息怒?”袁术双目猩红,看着阎象质问道,“袁绍不过是我父亲的贱妾所生,天下那么多诸侯竟然选择追随他,难道他们是瞎了眼吗?”
“世间传言,代汉者当涂高也,涂就是路,我袁术表字公路,意思就是只有我才能代替汉室。只是那袁绍结党营私,与曹操等人沆瀣一气,试图破坏我的宏图大业。”
“阎军师,你怎么认为?”袁术说完,一双眯缝眼死死盯着对方,仿佛要把阎象按在地上摩擦。
阎象的额头渗出汗水,抬起头,看向袁术道:“主公何必惧怕曹操?此人不过是袁绍家奴,宦官之后罢了,不足为惧。”
“只是他背后的袁绍实力强劲,我等不得不防。既然他选择了站队袁绍,我们何不以理服人,派出大军跟他讲道理。”
“曹操小儿不过统治两郡之地,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想他会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袁术冷哼一声:“那我要你何用?”
阎象立刻拱手:“我想说的还没结束,曹操于荆州刺史刘表有恩,加上刘表与袁绍结盟。主公亲自带兵,难保刘表不从江夏郡派兵偷袭。孙坚将军依附于主公门下,虽然其心难测,但我觉得他不太会背叛。”
“因此,可以任命他为长沙太守,从荆州南部牵制刘表,使刘表有后顾之忧。”
“另一方面,冀州有一支势力,占据黑山为据点,名为黑山军。为首大将名为褚飞燕,据说他拜张牛角为义父,后者死后为继承其意志,改名张燕。”
“此人与青州管亥是一伙人,如今曹操表明态度攻打管亥,黑山黄巾必然会与曹操为敌。因此,我们可以派人联络,许以东郡财富,合力攻打曹操。”
“用曹操的钱财收买黄巾攻打曹操,我们既得了助力,又不花费任何钱财,黑山黄巾又能掠夺资源,最重要的是袁绍势力被削弱,这简直是两全其美。”
“嗯。”袁术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既然如此,你负责联络黑山军,我负责传檄文,先声讨曹操。等待秋收之后,正式起兵五万讨伐曹操。”
……
并不知道袁术打算讨伐自己的曹操,此时正在东郡的曹府锻炼武艺。这次不用带兵打仗,曹操干脆决定给自己放一个小长假,将郡内事务全权交给荀攸处理。
现在内忧并不严重,在曹操看来,刘辩对他的猜忌并不重,只是想干预曹操决策,制造一点存在感。然而,外患重重,这使得曹操内心一直惴惴不安。
一方面,王肱上一次离开东郡,跟曹操放了狠话,这件事情随后就没了音信。
这奇怪吗?当然很奇怪。曹操占据了他的地盘,王肱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什么音信都没有。这藏在暗处的敌人,更加可怕。
另一方面,他上次退了袁术的粮草。虽然是被迫,但他毕竟驳了袁术面子。以袁术的脾气,绝对不可能没有反应。
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袁术准备憋一波大的。
这也是曹操综合下来选择留守的原因,留下来更好应对突发事件。
“报!太守大人,青州战报!”
曹操愣了一下,看向来人:“曹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不办公了吗?”
“请大人过目。”曹二呈上一份战报。
曹操打开战报之前,并不觉得曹军会出什么事情。然而,当他打开战报的一瞬间,脸色彻底变了。
“东郡曹军讨伐青州黄巾时,遭到刘备从背后的袭击,被黄巾和刘备双面夹击,大败而归,损失五百骑兵,麴义负伤。”
“大耳贼!我跟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偷袭我军?”曹操愤怒地盯着战报。
“不仅如此。”曹二双手抱拳,“刘备军声称,我军向青州黄巾投降,想要偷袭北海,被他提前发现,因此他讨伐我军。”
“刘备在北海颇有名望,百姓都信以为真,纷纷指责我军与黄巾势力交好。”
曹二说完,心中愤愤不平:“明明他们应该能看出来,我军和黄巾死战,损兵折将之后,还被反咬一口,我心中不甘心。”
“呵。”曹操抬起头,长叹一口气。
他很清楚,其实有很多知道真相的人。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讲出事实,而是选择扭曲事实。一方面,曹操的背景是宦官之后,导致很多人看不起他。
即使知道曹操是被冤枉的,他们心里的想法也只是曹操活该,咎由自取。换成心理学来讲,这就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另一方面,他们打算利用这一点讨伐曹操,比如王肱,比如袁术。
利用曹操勾结黄巾,误导东郡百姓,瓦解民众对曹操的支持,从而诱导曹军内乱。
曹操眉头拧成一团,脸色极差。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最轻的后果也就是内乱。如果严重一点的话,他的争霸天下之路可以说得上是到头了。想到这儿,他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穿着拖鞋跑到太守府。
一路上,路人对曹操指指点点,议论声不断传来,不过基本上都是说他的坏话。曹操也顾不上这么多,来到太守府后,立刻找到正在处理政务的荀攸,气喘吁吁。
此时荀攸却一脸平静,见曹操到来后,甚至悠闲地抿了口茶,慢慢对曹操道:“主公不用着急,先喝一口茶如何?”
曹操席地而坐,摇了摇头:“公达,听我说完,事情是……”
“主公莫急,我已经知道了。”荀攸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可是主公率军讨伐青州黄巾时,刘备派人偷袭了主公?”
“正是如此。”曹操点头。
荀彧用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曹操,叹了口气:“主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算了我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