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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战斗,然而使用鱼鳞阵法进行作战,这是他的人生第一次。
鱼鳞阵,一种大将位于阵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阵形。
按照鱼鳞阵的战术思想来说,那就是中央突破。集中兵力对敌阵中央发起猛攻,己方优势时使用,阵形的弱点在于尾侧。
正是这样,在黄巾军中他没有机会使用鱼鳞阵。较弱的单兵作战能力,加上装备武器的全方位被碾压,使得他只要用鱼鳞阵,很容易进入我打不过还挡不住的尴尬境地。
一般来说,在双方士兵素质差距不大的情况下,能够和鱼鳞阵对冲的阵法就是鹤翼阵——利用成片的大盾抵挡鱼鳞阵的冲锋,两翼从侧面迅速切入,进行侧翼渗透。
这种情况,一般看谁先顶不住。但多数情况下,鱼鳞阵被击败的可能性稍大一些。
官军将领想了想,决定配合司马俱,对部下道:“布鱼鳞阵!”
一瞬间,官军立刻组成了无数个小型横向小队,分层布阵,如同披挂的鱼鳞一般,朝着黄巾军遥遥相望。肃杀的气势,甚至惊动了一旁的飞鸟,连带着丛林也颤抖几下。
“近战兵掩护,弓箭手远程消耗!”司马俱下达了命令,一旁的军官立刻挥挥手,示意属下跟着他的要求做。
为什么不给司马俱高的军职,非得这么麻烦?一方面,司马俱新降,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叛乱。另一方面,司马俱刚刚投降就委以重任,其他人必然不服。
因此,让司马俱以队率的身份指挥这次作战,由自己心腹作为最高军官负责传话和把关,看看这位司马俱的能力和忠心。
如果他并不忠诚,或者能力不行,有心腹把关的情况下,也不至于出问题。
因此,司马俱虽然只是队率身份,但是能够指挥得动官军的,自然是王肱的安排。
管亥见状,冷笑一声:“你小子还想反抗?将士们听令,全军布方阵,盾兵听令,上前顶住。只要我们顶住对方第一波弓箭,再顶住第二波,就能冲过去。”
管亥的想法没有问题,面对对方的弓箭骚扰,最好的办法确实是用盾兵冲阵,尽可能避免弓箭手的多次输出。
管亥的想法十分美好,但他实在高估了他手下士兵的素质。又或者说,他很清楚自己手下的素质,他是故意的。
总之,黄巾军的军纪不仅一团糟,士兵素质也普遍低下——不是身体瘦弱,就是伤残在身。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军备完全不如官军,如何能够与官军匹敌?
“嗖嗖嗖!”
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空,官军箭矢轻松穿透黄巾军手中木制的破烂盾牌,并轻松带走了冲在前面的士兵。而且,官军采用的是三段射击,第一队士兵完成射击后立刻向后撤退准备箭矢,第二队士兵上前发射箭矢。
仿佛收割麦子一般,黄巾军瞬间倒下一片,换来的只有他们前进十步的距离。
“继续!”司马俱咬了咬牙,干脆闭上双目,大喝一声,“放箭!”
“是!”黄巾军点了点头。
“嗖!嗖!嗖!”
……
到达官军面前时,黄巾军已经损失了一千士兵,而管亥带过来的黄巾军也只有五千士兵。其实一般情况下,损失到达两成的时候,军队士气就已经跌入了低谷。
如果不是管亥亲自带兵,这支军队早就已经因为士气原因崩溃了。但现在黄巾军的士气也早已到达冰点,摇摇欲坠,只是因为管亥军旗没有倒下,所以他们在硬撑。
“兄弟们,官军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被他们压榨,生不如死,不如以命搏命,杀一个是赚,杀一双血赚!”管亥大声鼓舞。
黄巾军想起官军的压榨,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潜力。他们双目猩红,悍不畏死地朝着官军杀去。刀被打飞了,就用拳头;手臂被砍断了,就用牙齿;就算死神即将到来,他们也会尽力用身躯压住敌军,为队友拖延。
“杀啊!”
“官府走狗,给我死!”
“杀一个血赚,拖住一个不亏!”
在这瞬间,黄巾军的士气立刻暴涨。
司马俱睁开眼,眼中焕发着生机。仿佛现在的他并不是官军队率,而是黄巾渠帅。
然而,感受到身边王肱心腹军官的深邃眼神后,他彻底清醒,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随后他定了定心神,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弓箭手,无差别攻击!”
敌人已经在做最后的反扑,一旦让他们成功反扑,后果就是官军的军阵被撕开。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反而是无差别攻击。
这就是一个将领需要做到的心狠手辣,为了胜利,愿意牺牲自己的一部分。
如果为了前方的自己人,不肯放箭。一旦被敌人成功突入弓箭队,那么就不是损失那几个人了,弓箭队也得喝一壶。
司马俱身边的军官点了点头,对手下下令道:“弓箭手上前,无差别攻击。”
虽然经历并肩作战,那些士兵之间都是有感情的。但是听到了上司的命令之后,那还是决定按照命令行动。
无数箭矢从他们手中的弓发射而出,直指眼前正在交战的双方。看见天上的箭雨,官军叫苦不迭,纷纷朝着身后喊话。
“自己人……啊!”
“看看清楚,我是你战友!”
“你干嘛~啊!”
然而,他们的抗议并没有阻止身后弓箭手的行为,后者依旧目光冰冷,朝着前军放箭,进行无差别扫射。
“撤!后撤!”前线的都尉立刻下达命令。他很清楚,后方下达的无差别攻击命令是什么意思。
得到后撤命令后,前军立刻松了口气,朝着后方井然有序地撤退,留下几个被黄巾缠住的倒霉蛋,死在弓箭之下。
“敌军弓箭手数量众多,撤退。”见敌军选择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又看见敌军向后撤退,管亥很清楚,他已经没有太多兵力再突破了。
如果敌人还跟他缠斗的话,没有弓箭的威胁,他的部队至少能够打乱敌人的弓箭方队。但敌人放弃了被他们缠上的士兵,选择整体后撤的话,黄巾军就需要多走一段路。
正是这一段路,足以让黄巾军强行提聚的士气彻底崩溃。因此,管亥选择留下一支部队殿后,为撤退的部队挡下箭雨;剩下的士兵按照计划,朝着鄄城撤退。
“要不要追击?”见管亥撤退,司马俱立刻看向王肱心腹,询问道。
“穷寇莫追,我觉得还是不要追了。但是敌人断后的兵力,也是不小的功劳,我们必须把他们留下来。”王肱心腹道。
“明白。”司马俱点点头,随后转身看向众军,“全军听令,追击二里路,将敌军殿后士兵全部剿灭,然后撤退。”
“是!”这次不用王肱心腹下达命令,其他校尉纷纷认可司马俱的提议,并按照他的要求派出士兵进行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