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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经过一场夜雨侵袭,灰白色的晨雾给天地万物蒙上了一层潮湿而柔软的薄纱。
东边方向,淡青色的天空红霞绽开,金光一道道的射出,错落有致的宫殿建筑被彩色的光晕笼罩,愈发显得富丽堂皇。
滞留在琉璃瓦片上的雨水,顺着滴水檐缓缓滚下豆大的水珠,落在廊下草地上发出轻微“嗒嗒”声。
花坛里的玉兰树,经过雨水的冲刷显得格外清新,散发出独特的淡雅香气。
不多时,远处忽来一阵轻巧地脚步声,为首女官面容稳重,身后跟了七八个侍女,尽是梳三绺头、穿两截粉色袄裙的打扮。
一行人手中捧着水盆、漱盂、巾帕、热茶等物。
尽管是些洗漱用具,但件件都是银雕金镂,镶宝嵌玉,无一不精致华美,由此可见使用者是多么显赫而尊贵的存在。
这班人款步行过抄手游廊,顺着青石板筑成的大甬路,迈入垂花拱门,路遇苍翠峻丽的树木山石,又穿中堂,进了三层仪门,最后转过一架雕刻着彩凤金鸾、奇花异草的紫檀框木大理石屏风,在迎门挂着一块“五凤楼”赤金匾额下的白玉阶前站定。
红漆大门左右皆侍立着两排女卫,她们手执□□,站姿笔挺,面容肃穆地目视前方。
女官提裙迈上台阶,先分别与左右值守的女卫颔首见礼,然后才轻轻推开殿门,脚步悄悄地走了进去。
少顷,女官再次出现在门口,朝外面的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们得了命令,这才捧着东西鱼贯而入。
寝宫内的陈设富丽奢华,甫一入内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扑鼻,要说唯一不妥之处便是白墙上挂着的那一幅画。
想挂幅画附庸风雅不奇怪,可怪就怪在画上之人脸部一片空白,还挂在寝宫中最显眼的地方。
从画中人的衣着打扮分析,不难猜出是个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的男人,却不知是何缘由导致他变成没了脸的存在?
只因画画的人是此间主人,侍女们也只敢在心里默默揣测,有猜是因梦中相见醒来却不记得样子,也有人脑补了一场感天动地的爱恨情仇。
女官将垂在榻前的红色纱幔轻轻撩起,用银勾挂住后,往里又走了几步,拨开珠帘,方才得见天颜。
但见主子睡得酣甜,女官不觉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俯下身,用平生最温柔可亲的语调轻轻呼唤道:
“陛下…陛下…”
榻上的人微微蹙了下眉,接着便动了动身子,睫毛颤颤,睁开惺忪的睡眼,一派慵懒娇憨地嘤咛一声。
“几时了?”
声音娇细如莺啭,尤带着一丝粘稠。
“回陛下,卯时三刻。”
既能被尊称为陛下,自然便是一国之主,可观榻上女人正值妙龄,而且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女子,女子称帝,鲜少有之。
年轻的女王素手掀开锦被,露出粉色的轻薄寝衣,包裹着窈窕曼妙的身姿,接着探出一双玲珑玉足,踩上绣鞋,披散着如瀑似缎的青丝,袅袅娉娉地走出内室,留下一道令人遐想连篇的背影。
女官招呼一个侍女过来整理床铺,自己走到妆台前做准备,等着洗漱完毕的女王过来,亲自给她梳头上妆。
“一转眼陛下都长这么大了,老妇心里是既高兴又不忍。高兴您获得了先王和百官的认可,不忍您以后为了肩上的担子日夜操劳。”
她照料女王起居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女王长大,所以在女王面前说话没那么多顾忌。
“有时候老妇甚至想,如果您讲得那个故事是真的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有人帮您分担国务,让您没那么辛苦。可惜,一切都是您的梦而已。”
耳边听着女官语带惋惜的感叹,阿月……不,现在她已经是女王了,可以冠上国姓,应该叫她梁西月。
凝注着镜中自己模糊的五官,梁西月美丽的双眸渐渐放空,灵魂仿佛脱离躯壳,飘飘荡荡不知飞向何处。
时隔两三年,她又一次做起了那个梦,想起了曾经的故人。
她试图追寻缘由,似乎是因为昨晚的心情过分激动了。
但很难不激动,今天是她登基成为西梁国女王的日子。
昨夜她辗转反侧了很久,激动、忐忑、紧张、期待、开心一股脑地涌上来,明明困得睁不开眼睛,精神却处于亢奋中,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然后她就重温了幼时经常做的那个梦。
梦是好梦,人是爱人,可这一切却仿佛像是在对过去告别。
不然为何已经两三年没有做过的梦,突然在她即将成为女王的前一晚降临。
冥冥中,上天是否在劝告她放弃追寻那个虚无缥缈的人,改而着眼当下。
可深埋心底十年的执念,想放手哪有那么容易?
丝丝缕缕的忧愁爬上梁西月的眉头,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晓得那人此时身在何方?又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找到要寻之人?
应该已经忘记一面之缘的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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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女王记挂的幸运儿是谁,不用说大家也猜得出来对吧?
而他正在做什么呢?
南瞻部洲,大唐境域。
天子脚下的长安城是一派热闹喧嚣的繁华之景,宽阔干净的街道上人流如织,游玩的,路过的,卖艺的,甚至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番邦人穿梭往来。
两旁的房屋建筑恢弘齐整,酒肆茶楼,卖盐卖米卖绸缎,各种铺面一应俱全。
形容了这么多,白金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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