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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拍拍她的背，温声解释，神色无奈又悲悯：“贝拉的家就在百里外的一个小镇，正是我们下一个任务地点。”
就像埃里克斯总是和肖班搭档一样，她也常常和伊莎贝拉搭档外出。
因此，她很清楚那次任务的细节。
如果他们没有被烧毁马车，就能及时赶过去。
也就不至于……让伊莎贝拉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被剥皮挂在城墙上。
伊莎贝拉狠狠擦了把眼泪，好半晌才平复下来，嗓音又恢复了泼辣的劲儿。
“有时候觉得恶魔是世界上最坏的东西，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人也没几个好东西，”她说，“但总而言之，最不是东西的还是……”
莉莉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喝止：“贝拉！”
安格薇尔忽然失去了搅拌牛奶的兴致，就着半融化的糖一口喝干。
一半吴伟，一半腻人。
安格薇尔放下沾了奶渍的水晶杯，杯子触到桌面，叮的一声。
不用她说全，安格薇尔也知道她想骂谁。
——最不是东西的还是黑暗神。
谁叫她创造了恶魔这种东西？
谁叫光明神创造人族的时候她非要去横插一杠？
都是她的错。
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几乎都能背下来了。
——光明神单独创造的那些种族是多么善良又纯洁，再看看黑暗神创造的和有她参与的，简直没一个好东西。
安格薇尔漫不经心地切下一块小牛排，放进嘴里嚼了嚼。
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以后不吃了。
任务小队最后定为了七人，已经是相当庞大的一个队伍了。
出发前，里德教授给了他们一个下午收拾自己的东西。
安格薇尔是不想自己动手收拾的，于是把刚刚赶到人鱼海的兰金又叫了回来。
幸好兰金做事效率高，已经把她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不然还得再跑一趟。
安格薇尔靠在藤椅里，拿自己的头发编辫子玩，半晌，见兰金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突然问：“是谁在维吉亚区那边？”
既然收到祈愿，想必又是哪个恶魔耐不住寂寞跑出来生事了。
兰金略微思索，答道：“是梅里莎。”
和莫利同等级的恶魔君主。
“魅魔啊，”安格薇尔用手指梳理过自己的发丝，鲜红唇瓣抿出甜蜜的笑，“我最喜欢魅魔了，可爱。”
兰金挑眉，嘴欠道：“您最喜欢的不是我吗？”
安格薇尔打了个哈欠，猫眼里氤氲出一层水雾，她漫不经心地道：“想做我最喜欢的？”
兰金想了想被她喜欢过的事物最后的下场，在美色和生命之间艰难抉择了一番，最后还是摇摇头，笑道：“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天长地久陪伴您呢。”
“乖。”
安格薇尔垂下手，没骨头似的缩在藤椅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长发，神情倦怠。
兰金给她打包好行李，“那我要通知梅里莎先离开吗？”
“离开？”安格薇尔屈起手指擦去眼角边打哈欠挤出来的眼泪，“为什么？”
“光明神不是同路吗？”兰金迟疑，“还是您想趁机除去梅里莎？”
“想除去梅里莎不需要趁机。”安格薇尔点点茶杯，兰金了然地起身，给她换了杯热茶。
“我是想除去一个人，不过不是梅里莎。”
兰金扶着藤椅扶手单膝跪在地毯上，一如往昔在神殿时的姿态，驯服又亲昵。
“那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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