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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有许多枯木,死掉的树无人砍伐,大多都自然腐烂了。
傅月用她自制的绳子,把大小合适的枯木套在白狼身上。
白狼载着她拖着枯木回家,速度并不慢,只是偶尔会卡在狭小的通道里。傅月便笑着下来帮他疏通,觉得白狼很有雪橇犬的潜质。
木柴怎么也不嫌多,岩洞里堆了半面墙,下面沿着崖壁还在不断增加。
在这过程中,傅月正在逐渐认识森林。
这座森林不如她想象中那般恐怖,听夜说,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跑上大半天就能出去,外面是草原。
似是因为和夜在一起,傅月未曾遇到任何危险,各种走兽虫鸟见了他们倒是很害怕,跑得飞快。
夜说,他的领地上没有其他大型猎食者,最危险的是野猪、蛇和鹰。
“你不要乱跑,小心鹰把你抓走啦!”夜张牙舞爪地比划着,警告道,“这么大的小羊都能让它提起来飞走。”
傅月笑着点点头。她是有进森林里探索的念头,可她胆小又懒惰,才不会冒险。跟着夜来,安全又迅速。
有的时候,她忙于鉴别植物能不能食用,夜看一会觉得自己排不上用场,便会暂时离开,过会带只兔子或是几颗鸟蛋回到她身边。
夜的嗅觉非常灵敏。时常走着走着就停下来,傅月还什么都没看见,夜就放下她,钻进草丛里,拖出一窝鸟蛋。
人形态的夜会爬树,动作敏捷,树顶上的鸟蛋也不能幸免。
傅月还见到,夜用树枝伸进黑漆漆的树洞里一阵乱掏,弄出大把坚果。不知道是哪个小动物储存在这里的。
原来她经常吃的坚果是这么来的,傅月替松鼠和鸟感到心疼。
可她还是会吃。她是坚定的野生动物保护者,若是在现代,绝不会碰这些一分一毫,可是在这原始社会,种植和生产都没有发展起来,如果他们不吃,就会饿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即使是夜这样几乎没有天敌的大型食肉动物,生活也格外艰难。
令傅月惊喜的是,她发现了几种野菜,口感自然比不上超市里那种经过人类长时间训化的蔬菜,却有着更加丰富的滋味。就像是超市里的水果,经过不断繁育,它们变得又大又甜,却少了野果自然独特的果香。
满篮子的绿色提回去,傅月心里美滋滋,夜看了却丝毫不感兴趣。
直到傅月做出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肉汤涮菜,菜叶里吸满了肉汁,好吃不腻。野菜蛋汤,色泽喜人,鲜香浓郁,喝到肚子撑起来还想喝。傅月最喜欢的是青菜炒蘑菇,用了兽油,不会粘锅,滋味更美,咬一口,爽脆鲜嫩,自然的鲜味充斥满口鼻,就连几乎不吃素的夜也会不断吸鼻子,有多少都能吃完。
不过,森林里植物茂密,野菜分散,并不好找,他们不是每次都能碰上,偶尔发现,数量也不多。对于这种绿色的东西,夜敏锐的视力和嗅觉似乎派不上用场,找野菜的效率并不比傅月高。
因而,傅月便几乎将这项工作包揽。
每天早晨,她都会提着篮子,朝泉水那边走去。
先去看看在溪流里放置的鱼笼,里面时常都有鱼虾。傅月不会每次都带走,鱼虾比兽肉更难保存,很容易就臭了。为此,她专门让夜挖出了个小鱼塘,把鱼虾养在里面,只偶尔带些回去加餐。
再去泉水旁洗漱,她用一种无毒的树枝做了牙刷,混合着木炭清洁牙齿。脸就用清水洗洗,自然风干。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污染,吃得健康,她的脸出油变少,也不会长痘痘。
然后,她就在附近逛逛,寻找野菜。她身上揣着刀子,也拿着尖头木棍,防止遇到危险。可能是因为夜加强了附近的巡逻,她再没有遇到过第一次来时那样的危机。
她还在森林里发现了芋头类的植物。如果没有毒性鉴别系统,她一定碰都不敢碰,芋头类的有许多类似于滴水观音这样剧毒的。
用系统鉴别,果然有微毒。可傅月不打算放弃,她现在很缺乏淀粉来源,能提供糖的几乎只有果子,可怎么也没有淀粉带来的满足感。
在森林里,傅月很容易看到芋头类巨大而美丽的叶子。加上夜这个刨土小能手,他们很容易就能挖出一大篮。
傅月削掉芋头的皮,全程手都用兽皮隔着,不直接触碰,生怕沾到身上发痒或者过敏,期间她制止了好几次白狼的嗅闻和触碰。
把白生生的芋头放进篮子里,再把篮子放到泉水的出口处,如此冲刷一个昼夜。再用系统鉴别,毒性就很弱很弱了。
放在锅里煮熟,就是可食用无毒的。
傅月捧着煮熟的芋头,回味十分甘甜,甜味总是能让人感到快乐。
她做了顿芋头烧鸟肉,美味极了,觉得这才是人类正常的饭食。夜也觉得十分好吃,吃完出去很快又给她带回了一大篮芋头。对于擅长刨土的夜来说,这太容易获得了。
接下来数日,傅月都在处理这种芋头,吃不完都切成薯片,烘干或晾干储存起来。可惜她还没有布,要不然可以用来提取淀粉。
许是这几种吃食过于美味,傅月着力于积极地存储食物,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系统任务。
直到这天清晨,她从睡梦里疼醒。
身下黏腻而潮湿,熟悉的感觉让她大呼不妙,她坐起身来,朝身下一看。
洁白的兽皮上染了一抹鲜红。
完了,大姨妈造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