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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后山的演武场,只见赵信猛手执一杆银枪舞的兴起,随着他的动作,崇阳宫此刻轻柔而舒缓的清风都舞出了将军执剑的刚毅凌厉,任法正搬了把椅子坐在看台上,看的津津有味,手里的笔还在本子上不停地寄点儿什么。写着写着,他一抬头看到梁兴扬站在不远处,赶紧和梁兴扬挥手打招呼:“梁兄,你来啦?来来来,快过来坐。”
梁兴扬带着华信昌走过去,笑着和任法正打招呼:“我说老任啊,你写啥呢这么认真。赵主持枪法不错,也不多看两眼。”他调侃说,语气欢快。
“哎,就是赵主持的枪法太妙了,我才要赶紧把其中的精粹记下来,作为经验传授给庙里的年轻一辈。”任法正也笑着解释,马兴丰死后,崇阳宫上上下下换了一遍血,任法正是唯一原先管理团队留下的。
演武场上的赵信猛听到任法正的声音,也收了长枪,笑着提枪走过来,和梁兴扬打招呼:“梁爷,来崇阳宫有什么事啊?刚刚我那套枪法怎么样,梁爷是修真高手,给我指点指点呗。”
梁兴扬年轻的时候,也曾有一段时间痴迷于练体只是后来法术越来越高,已经遇不到需要他肉搏的对手了,所以练习才松了下来。此刻听到赵信猛这么问,也来了兴致,笑着说:“既然赵主持不嫌弃,那我和赵主持比划比划,顺便和赵主持说说你刚刚那套枪法存在的问题在哪里。”
赵信猛平生最爱与人比试,一听梁兴扬主动提出和自己比划比划,他立刻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就要给梁兴扬拿武器,梁兴扬摆摆手,笑道:“不用,我这里有杆枪。”他说着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锦囊,从里面扒拉了一会儿,露出满意的笑容:“就是这个了,来,赵主持,试试这杆枪合不合手,咱俩来练练。”他说着从锦囊中拉出一杆亮到晃眼的长枪,笑着扔给赵信猛。
赵信猛一把接住梁兴扬扔过来的枪,立刻就被手中的枪吸引住了目光。这把枪通体乌黑,在阳光下泛着乌沉沉的金属光,枪尖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冰冷锋利,闪着幽幽的冷蓝色光芒。他爱不释手的欣赏着手中的长枪,看的喜欢,使个枪花试试手感,只觉得这枪仿佛有灵魂,和自己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由自主地又耍了套枪法,收住枪的时候心里喜欢极了,抬头兴奋地对梁兴扬道:“梁爷,这枪能割爱给我吗?”
梁兴扬拿起赵信猛放下的枪,笑了一声:“爱不爱的另说,赵主持,请赐教。”他说着往前一个踏步出枪便刺,赵信猛忙去招架,两人缠斗在一起,银枪如银龙入云,惊破乾坤;黑枪似黑蟒出洞,颠倒沧海。两人你来我往,赵信猛自认自己的枪法不说当世无双,也是人间少有,然而和梁兴扬对上招,他却发现自己完全不占优势,甚至是一直被按着打。
华信昌跟着任法正在一旁观看,任法正忍不住赞了一声:“我一直知道老梁很能打,没想到冷兵器也这么厉害。”
“监寺师爷,您和我师父很熟悉吗?”华信昌不懂枪法,但也看得出梁兴扬占了上风,此刻听任法正如此说,好奇的问。
“嗯?你师父那个废物是我的徒弟,我怎么可能不熟悉。”任法正看了华信昌一眼,诧异地说,“信景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华信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任法正说:“监寺师爷,我改换门庭拜梁道长为师了。”他小声说。
任法正愣了下,然后笑着摇摇头,叹道:“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老梁是个好人,跟着他不会委屈了你。”
华信昌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自己资质平平,修真也没什么大成就,不过是之前见过师父对徒弟们关怀,看着眼红,所以就冒昧问问,谁知道师父真的就收我了。师爷,我现在叫信昌了。”
任法正闻言笑了,拍拍一旁的椅子对华信昌说:“来,好孩子,坐吧。我一直看你是个正直的好孩子,既然有这个机缘,这是好事儿,不必对马兴丰心有愧疚,更不必对我有愧疚,我和老梁几十年的朋友,了解他的为人,错不了。”
两人说话间,梁兴扬和赵信猛已经收手了。梁兴扬的枪刚收住,赵信猛已经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开始问东问西:“梁爷,您这套枪法太厉害了,这是什么枪法,能不能教教我?”
“哪有什么枪法。”梁兴扬笑着把长枪丢给一旁很有眼力劲的走过来的华信昌,看信昌去把枪给他放到架子上,对赵信猛解释道,“我很久不动这些东西了,年轻时候学过的点儿套路也忘光了,现在只能记住六个字儿,‘他法行,随法行’,不要讲套路,那就没人能破了你的套路。”
赵信猛认同的点点头,倚着手里的长枪说:“这话我也知道,但是各大家的枪法总有自己的优点,就忍不住想探个究竟。说起来,刚刚和梁爷过了这些招数,真的是受益匪浅。”
梁兴扬笑得散漫,伸了个懒腰对赵信猛说:“赵主持,还有一句话老梁得啰嗦,赵主持如今已经是金刚境中阶高手,体魄修炼基本到了极致,再练下去过刚易折,不如和老任聊聊心法。”
赵信猛愣了下,嘿嘿笑了两声,冲梁兴扬拱了拱手:“梁爷说的是,我以后多注意,枪还给您。”他说着,恋恋不舍地把手里的枪递出去。
梁兴扬看他一脸的不舍,仿佛是心头肉被人摘了下去,哈哈大笑起来,对赵信猛道:“赵主持既然如此不舍得,就自己留着吧,我找这杆枪出来,本来就是给你的。”
赵信猛没想到梁兴扬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他紧紧抱着手里的长枪,惊喜地问梁兴扬:“梁爷此话当真?”
梁兴扬笑而不语,赵信猛嗷的高喊了一声:“卧槽梁爷,你太仗义了,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走走走梁爷,我去换件衣服,今儿咱哥俩怎么也得出去喝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