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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扬带着靳信霜和千黛赶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这一桌子有人有鬼有神有佛,倒是有意思。梁兴扬笑呵呵的将夏将军让到主座,自己坐了下手。夏将军初时不肯,他虽然生前出身豪门大户,死时已经是先锋军高级将领之一,但是因为先锋军当年夹缝求生,他已经很多年不知道宴席是什么样子了。此番被敬到主座,他有些感动的看着梁兴扬:“梁道长……”
“咱哥俩就别说客套话了,这里除了你我都是小辈,你坐这里应该的。”梁兴扬二话不说给他硬按到座位上,因为他是个魂体,还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阴沉木立在桌子上,只见上面刻了夏树云的名字,俨然是个小牌位。
夏树云推让不过,只能坐下,然而一坐下来,就惊讶的看到那小小的木牌位便活了一样向他的魂体,在他一个恍惚之间,阴沉木牌位与他已融为一体,一瞬间,他便触摸得到桌椅杯盘,他惊诧地看着梁兴扬,开口问道:“梁道长,这……”
“小把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没有实体,这样你就能和生人一样了,只是这个法子见不得日光,出了室内就不能用了。”梁兴扬解释着,顺便给他布好餐具,絮絮叨叨地说着,“你们为了我们做了很多,从前你们守护我们,如今换我们守护你们,不管是礼遇还是其他的,都是你该得的。”
守护,这个词对夏树云来说并不陌生,他们虽然一直境况不佳,但是因着一颗赤诚之心,他们诚心守护百苗苍生,百苗苍生也诚心守护他们,在那些个艰难的岁月里,多少故事温暖了百苗的风雨,想起那些艰难但又温暖的岁月,夏树云难得的发自内心一笑,对梁兴扬抱了抱拳:“好,谢谢梁道长。”
“哎,这才对嘛,谢谢就不用了,道长也不用了,严格来说,我不是道士,我就是个散修,你还是喊我老梁,当年你不是也喊我老梁吗,如今还是喊我老梁就得了。”
“好,老梁。”夏树云虽然是个儒将,但归根结底是将,从来就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所以立刻笑着点了点头,从善如的答应下来,抬手拿起梁兴扬刚刚给给他倒的茶对梁兴扬道,“旧友相逢实在是高兴事,就先借这杯茶,你我老友喝一杯。”
梁兴扬看他有兴致,自己也高兴,两人以茶代酒喝了,各自落座。外面陆陆续续开始进来上菜,玄妙坊的服务员见多识广,对于这桌子上妖魔鬼怪一堆,甚至还在主座摆了个牌位的事儿见怪不怪,仍是恭恭敬敬地从主座开始上菜,布菜,看着那酒水佳肴自己飞起来,东西便不见了,仿佛主座上真的坐了个人在吃东西一样,也依旧面不改色。一时间,酒桌上言笑晏晏,宾主尽欢。夏树云看着满桌珍馐,想到刚刚邓世权带自己在城中转悠的时候见到的风景,心中无比欣慰。果然是盛世繁华,他们当年的梦真的实现了。心里想着,他端起酒喝的无比畅快。
一桌子人吃吃喝喝的高兴,梁兴扬说到做到,果然让人准备了两盆汤,靳信霜自己抱着一盆菌菇乌鸡汤胡吃海喝,还不忘和大家推杯换盏。千黛啥都不吃,就逮着菌子汤吃,不过她到底是一只兔子,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丛世俭因为看不到夏树云,所以只能和旁边的言从顷聊天,俩人这会儿不知道在小声说什么,言从顷被他逗得眉眼含笑。大家正吃得高兴,就听孙野倾问梁兴扬:“梁爷,听说你现在有个难题?”
“我这里一直很多难题,不知道孙家主说哪个?”梁兴扬因为来之前刚刚解决了两个难题,心情正好的很,此刻听孙野倾这么问,知道她不会无端地说这话,于是笑着问道。
孙野倾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向夏树云,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就被嫣然一笑,晃着杯中的酒浆悠悠地说:“修复残魂,魂体分离这种事情,你们正道搞不定,不如试试我们旁门左道的手段,梁爷也知道,我们百苗最不差的就是这个,不然巫蛊之术怎么会成为邪恶的代名词呢?”
“魂体分离?”梁兴扬本来正在头痛怎么分离铁血军和联军的残魂,听到孙野倾这话,立刻瞪圆眼睛看着她问道,“你知道这个法子?可以啊孙家主,我这么多年了,管他正道邪门没有我不学不练的,但是深度融合的魂体分离我真不行,你居然会!来来来,赶紧和我说说,应该怎么办。”他的兴奋溢于言表。
孙野倾又是一笑,笑得单纯而又妩媚,两种明明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依旧那么和谐,让梁兴扬想到最近名满京都的交际花青筝,听闻那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清纯干净而又妖娆妩媚,让天下男子见之生怜,沉醉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想到这青筝姑娘的名声最早是从醉花阴传出来的,梁兴扬了然,得,必然又是这几个丫头搞的鬼,怪不得最近京都干净多了,合着是这几尊大神在捣鬼。梁兴扬心里想着,又催促她道:“孙家主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术法能帮助分离融合在一起的两个魂魄,这真的很重要,还请孙家主指教。”
孙野倾拿筷子蘸着杯中酒,随意在桌子上画着,倘若不懂的人只以为她是在胡乱画着玩儿,但是梁兴扬却看得懂,那是古苗文,确切说,是一个咒符,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咒符。饶是梁兴扬在修行中根骨奇佳过目不忘,但是那个咒符他发现,他纵然记得住,却画不出。他惊奇地问孙野倾:“孙家主,您画这个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胡乱画的而已。”孙野倾笑了笑,将手一挥,桌子上的酒痕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什么都没有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