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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近月一有了意识, 就感觉自己骨头都是酥的。
换一种说法,就是这具身体从头到脚都有种轻微的不适感,不是疼痛, 而是每一寸骨皮都乏力得很,感觉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正躺在床上,屋中有种药味和香味混合起来的味道, 不算难闻,却让人闻着心里就不太舒服。
崔近月没有睁开眼睛, 细细感受着新的记忆。
原身名为晏霜见, 今年十五岁,父亲是应川知府, 母亲是锦阳侯府大小姐,如今正身处锦阳侯府, 是府中美丽又柔弱的表小姐。
至于原身为什么不在应川,而在京都, 原因也很简单,原身父亲这一脉两代单传,到了她这一代, 就只有她一个独女。
几年前原身父亲意外身亡,母亲重病离世, 祖父母也身体不好,她外祖母,也就是锦阳侯府的蒋老太君,怜惜这个外孙女, 便将她接到了侯府抚养。
原身自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她父亲那边子嗣艰难,母亲这边早产体弱, 皆是病秧子,等遗传到了她身上,就更严重了,属于是把药当饭吃的人物,便是金尊玉贵的养着,也一步三喘,天寒时更是只能卧床不起。
因着身体太过病弱,又是蒋老太君的宝贝疙瘩,原身在这府里,可以说是个被所有人捧在手里的玉人儿。
即使是在侯府寄人篱下,原身的日子也过得不错,毕竟外祖母身有一品诰命,还与宫中太后是表姐妹,锦阳侯又是她嫡亲舅舅,有这两位在,没人敢慢待她,惹她不高兴。
最重要的是,虽然她父母都不在了,但晏家是金陵豪族,素来有团结名声,平日年节都是会派人送礼过问她这位嫡支小姐的,也就是说,她若有事,晏氏绝不会不管不问。
因此,原身除了体弱,几乎就没有不顺心的,然而她会吸引来崔近月,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原身的劫,就在锦阳侯府世子,温兆龄的身上。
温兆龄是锦阳侯的嫡长子,母亲出自京都云氏,他从生下来就地位稳固,八岁时被请封世子,很得蒋老太君和锦阳侯看重。
蒋老太君生了三儿一女,老二没留住,女儿也早逝,只剩锦阳侯和温四老爷两个孩子,对于嫡亲的孙辈们,自然很是疼爱,其中之最,却是温兆龄和晏霜见。
她把外孙女接到侯府的时候,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怜惜外孙女孤苦,她便让长孙多多看顾这个表妹。
温兆龄自无不从,从此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忘了这个表妹。
表哥表妹,青梅竹马,小时候,两人就如蒋老太君座下的金童玉女一般,待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就不能那么亲密了,但情分是丝毫未减的。
原身体弱多病,见的人也少,情窦初开之际,自然而然就把一颗心落到了表哥身上。
温兆龄那边什么意思且不论,至少蒋老太君,是很乐见其成她的两个宝贝疙瘩成一双人。
然而在她露出点这个意思后,不仅是侯夫人云氏不答应,锦阳侯也不想答应。
原因很简单,原身的身体太弱了,吃多少补药都不见好,跟漏了风似的,有时突然就会咳嗽起来,瞧着倒不吓人,可这样的身子骨,别说生儿育女了,能活多长时间还不知道呢
锦阳侯夫妇都不愿意让儿子娶个病秧子儿媳,又怕回绝得太狠让蒋老太君不高兴,便态度模糊,想用拖字诀,而蒋老太君不知是不是故意装糊涂,竟是当他们不反对,一心撮合起原身和温兆龄来。
这下子,锦阳侯还能沉住气,云氏却是忍不了了。
原身进侯府后,云氏可以说是照着亲闺女来疼原身的,她是当家主母,府中一切调度都得看她,原身能过得舒舒服服,这位舅母是废了心力的。
可如今蒋老太君要把这个表小姐塞给她儿子,云氏对原身的感觉就变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打消蒋老太君的念头。
一来二去的,云氏就想到了个法子,她堂姐嫁到了东都裴氏,生有一女名清鸢,年方二八,美貌绝伦。
既然都是表哥表妹,那云氏自然希望儿子娶裴清鸢,而不是晏霜见。
把裴清鸢接来锦阳侯府小住,云氏和蒋老太君的矛盾,彻底浮出水面。
蒋老太君不好惹,云氏也不是好欺负的,她们都想自己看中的孩子成为温兆龄之妻,却也不能真的撕破脸,也就是暗地里斗法。
于是,温兆龄的态度便至关重要了。
一个是病弱胜西子,一个是人间富贵花,又都是亲亲表妹,各有家世,温兆龄只能择其一。
你以为接下来会是温兆龄在两个表妹间左右为难,对祖母母亲斗法束手无策吗
不不不,温兆龄表示,他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
这位芝兰玉树的世子爷,完全不是会被祖母和母亲拿捏的人,他根本不会为了哪位表妹要死要活,他想娶的另有其人。
这下子,原身和裴清鸢这两个表小姐都尴尬了。
两人代表着蒋老太君和侯夫人云氏,虽有争夫婿之意,但都遵从礼法,并不出格,更不曾跟温兆龄私相授受。
也就是说,就算整个锦阳侯府都默认未来主母会出自两位表小姐,也只是默认,是没有被宣之于口的事,温兆龄更是没有许下过任何承诺。
所有人都以为温兆龄会挑选一位表妹,作为自己的妻子,谁也没想到他会釜底抽薪,直接勒停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温兆龄想娶的女子,是一位阁老的孙女,名为周静姝,是位赫赫有名的才女。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至少在锦阳侯府,温兆龄的意见相当重要,锦阳侯在他年少时就很尊重他的意愿,父子联手,周家亦是显贵,蒋老太君和云氏都只能认了。
不管温兆龄是为什么要娶周静姝,这桩婚事都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这件事对原身的打击非常大,她以为自己和表哥两情相悦,只是有舅母所阻,表哥才不能娶她,她以为两人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表哥心意是与她一样的。
如今温兆龄要另娶她人,她之前与裴清鸢的明争暗斗,都变得如同笑话,这让她情何以堪。
温兆龄定下婚约,裴清鸢也不甘心,可她是东都裴氏的大小姐,求娶之人无数,又不是非温兆龄不可,很快便悄然离去,外人都只以为她是来姨母这儿做客小住。
原身却是走不得的,她仍要住在侯府,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云氏待她也一如往常,并不怠慢她的吃穿用度,她却觉得,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笑话她。
被嫉妒和难堪啃食了心脏,原身大病一场,心性变得偏执起来,认知也出了差错,她觉得温兆龄是喜欢她的,只是她一个孤女,比不得阁老孙女,对温兆龄仕途上有帮助,温兆龄娶周静姝是逼不得已,他喜欢的仍然是她。
原身下意识忘却了是温兆龄主动要求娶周静姝,她将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当成了假想敌,又生出了被害妄想。
她觉得待周静姝进门,定然会让她如丧家之犬般被赶出去。
她不想离开侯府,不想离开温兆龄。
原身小脑袋瓜一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不能嫁给表哥当正妻,可她能给表哥当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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