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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敖从酒店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他洗了澡收拾着发型打算出发去给阮萌一个惊喜。
腊月二十四学校宿舍楼就封了，他这两天就在酒店住着，一直等到假期通知下来，他才决定回老家去，顺便去看阮萌。
手机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闻队长的声音很懒散，他絮絮叨叨地宣告了吴追妹妹的死讯，然后问郭敖过年的打算。
“我打算回老家，霓州这边只有我姐姐在，爸妈都不在。”
“爸妈在老家？”闻队长迂回地问到。
“没有，他们在南方不回来！闻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郭敖觉出了闻队长的异常。
“是这样啊，那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们近期一直派人跟着你就是怀疑他们会直接对你下手，但现在案情有了新的变化，我们人手不够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吧，反正我们都要加班！”
“人手不够！案子有大的突破吗？”郭敖感到诧异。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南郊第三医院吧，到了打电话我下去接你！带点衣服洗漱用品就行，这边安排好宿舍了。”
……
跟在闻队长身后穿过拥挤的医院前楼，两人一直走到东北角的一座六层小楼。闻队长递给郭敖一套防护服示意他穿上。
郭敖这才注意到门口守着的人都穿着防护服，而且这幢小楼的四围也拉起了警戒线。
“闻队，这什么情况？都穿上防护服了！”郭敖一边穿一边忐忑地问到。
“上去再说，穿好了别大意。”闻队长声音低沉。
一连上到五楼，推开一间宿舍的大门，周警官等一众人等都在。
“隔壁就是宿舍，空床位都能住，想歇了歇一会儿不想歇就陪着我们，尽量别乱跑。”闻队长给郭敖交待了几句引着他来到众人旁边。
郭敖主动给众人打了招呼，正想要问点什么，门口又走进来崔局长。
因为穿着防护服，崔局长并没有认出郭敖。
“闻队长老周你俩来一下。”崔局长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就出门往阳台西端走去。
冬日暖阳下，三人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
“人员审查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度？”崔澜掏出香烟，给两人各散了一根。
“医疗人员和工作人员都排查一遍了，基本没有问题；监控也没查出来问题。根据那一批针头的生产批次，还在排查销售渠道……我们推断应该是运输环节出了问题！”周警官回复到。
“运输环节能保证针头用在被害人身上吗！”崔澜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像是看敌人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周警官。
周警官把目光撇向一旁，抽了口香烟把烟雾吐在脚地上。
“崔局长别着急，老周已经安排复审了，目前能确定几个人的范围，但是把握不大！”闻队长低声插了一句，想要缓解三人间消沉的氛围。
曾几何时他一直是被缓解的对象，现在他站在旁观的角度，才觉得之前的自己是如此令人唏嘘。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后天第一轮审查的结果出来，案子必须有突破性进展！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本身就是强弩之末，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闻队你别在这耗着了，下一步你就退休了，下一步他们的动作肯定更出格！……”崔澜把目光掠过周警官落在闻队长脸上，眼神里包含了很复杂的情绪，以至于他离开去六楼以后，闻队长仍然有些怅惘！
“他什么意思？让我去查加拿大实验室？”闻队长捏着烟头问周警官。
“没听太懂，但听着有这意思。当领导的么，不想听你说就是要看你怎么办！”周警官拍了拍闻队长的肩膀，带着一身英气拐进了审讯室。
香烟燃烧殆尽烫到闻队长的手指，他才从出神中拉回思绪，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这种多年前的师徒默契，似乎在这一刻跟上下级关系的默契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