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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然恼恨的看着纪云泽：“不要再假惺惺的道德绑架了。”
“纪云泽，你到底有多龌龊，你心里不清楚吗？”
夜幕降临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
城市里的星火也星星点点的亮起来。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光线渐渐地被时间吞没，温度也变得让人萧瑟的冷。
纪云泽在原地神色晦涩的看着纪然。
半晌都没有说话。
“纪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语气沉重、又感到失望，“要不是我和爸努力挣钱，你们会有这么好的生活？”
“你能在这里跟我叫板么？”
“你不懂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你，这次，你真的是过火了。”
纪然站起身来了，笔直的站立在了纪云泽的身前。
她的头发凌乱，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隐忍着疼痛，双眸如同清鸿。
明亮又清醒。
她声音好听，“别再伪善了。”
“你照顾过我和妈妈吗？”
“你为了你想要的权势，为了你想要的体面，巴结肖诗华，护着纪雪。”
“你肯定无数次想着，为什么你的亲生母亲会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农村女人。”
“你会想着，为什么你的妹妹，不是纪雪那样的名媛。”
纪然勾了勾唇角：“纪云泽，你已经足够优秀了，可是这优秀，还是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自卑。”
两兄妹僵持的对峙着。
一个神色冰冷，一个面带着嘲讽的笑容。
李素素在中间，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她知道然然说的是对的。
儿子们偶尔对自己流露出来的嫌弃，以及面对肖诗华时的殷切……
最明显，还是他们对两个妹妹的态度，截然不同。
对纪雪是包容宠爱。
对纪然是严苛至极。
李素素看着纪云泽，一瞬间，像是憔悴了许多，“老大，你回去吧。”
“这么多年，我不怪你们。”
“只是，我从今往后，不想要再如一条丧家犬一样，被人嫌弃。”
“我只想要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纪然扶着李素素，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纪然当然知道，李素素这个传统的、夫为妻纲的女人，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十分不容易的。
纪云泽看着母亲和妹妹，觉得无比的陌生。
“纪然，你让妈对我们彻底失望，你满意了？”
纪云泽突然拔高了声音，眼神里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你不自私？你不就是为了钱？”
“我给你的不够多，你就生气，搞手段？”
纪云泽还要说话。
纪然已经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纪云泽的脸颊上。
打的这一张道貌岸然的脸，瞬间挂了彩。
“闭嘴！”
“你这个恶心的人！”
“走！”
纪然指着门口：“我们不欢迎你！”
纪云泽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突然笑出声了，他扬起拳头，“找死吗？”
纪然下意识的后退。
她现在的实力，跟纪云泽动手，不见得会大获全胜。
她护着母亲，虽然柔弱，但是却无比的坚毅。
她眼眶发酸，“就是你这样的人……”
“就为了你这样的人……”
纪然面对终于露出狰狞面孔的男人，一瞬间，被巨大的难过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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