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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抹药【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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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把他打的鼻血横流面目全非,云殊才站起身来,又抬腿给了他一脚,呵斥道:“警告你!以后不许出现在我身边三丈之内!否则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说完擦了擦手上的血,对国公府的人道:“回家!”

镇国公府的人齐声应诺,簇拥着她离开了,只余一众围观之人惊愕地站在原地。

………………

云殊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回到王府时脸色依旧不好。

直到听说宋匀徵已经回来,此时正在书房,她这才收了脸上的戾气,将身上染了灰的衣裳换去,又洗了手净了面,将在外面打过架的痕迹都抹去了。

顾青心情也很不好,但并不希望云殊也如此,有意缓和气氛道:“以前在遂城是也是这样,小姐在外面打了架,回家就收拾的干干净净,也不跟国公和夫人说,生怕他们知道了责罚你。”

云殊想到往事,面色稍缓,笑道:“哪是怕他们罚我,是怕他们担心。”

家中就她一个孩子,爹娘对她宝贝得很,即便知道她就是打架也吃不了亏,但还是会担心她。

顾青笑道:“那现在呢?怕王爷担心你?”

云殊怔了一下,一时竟接不上话,好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宋匀徵来了,顾青便退下了。

宋匀徵听说云殊回来,迫切地想知道她是否察觉布老虎与以往不同,便从书房出来回到了正院。

进门后他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和云殊聊天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结果云殊自始至终就没往美人榻上看,压根没发现他已经把虎老虎还回来了。

这么等下去,怕是要到晚上睡觉前她才能发现。

宋匀徵等不及,终是没忍住,主动说了一句:“你的布老虎我拿回来了,给你放回床头了。”

云殊闻言往枕边看去,果然看到布老虎放在那里,只是……她怎么觉得这布老虎似乎比之前大了一圈?

她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

宋匀徵先前将布老虎弄坏,里面粟米撒了出来,他大概是没能将所有粟米都捡回来,便又塞了一把进去,结果塞多了,布老虎的腰身明显比之前粗壮了不少。

云殊看着胖了一圈的布老虎,再看看老虎肚子上“惨不忍睹”的针脚,眉眼间泛起笑意。

“真好,跟以前一模一样。”

宋匀徵听她说“一模一样”,竟没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只觉自己果然厉害,第一次做针线活就做的这么好。

云殊这时又说了一句:“尤其是肚子上这块,比其它地方缝的还好。”

宋匀徵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那是,我的手艺……”

说到一半他面色一僵,笑容凝滞在了脸上。

云殊见他这副表情,噗嗤笑出了声。宋匀徵见没能瞒过她有些颓丧,但见她并未不高兴,也松了口气。

“你……你不生气吗?”

他喃喃道。

“这布老虎跟你娘以前做的很像,却被我弄坏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云殊道,“再像也不是我娘亲手做的,况且我娘做的布兜我都送了你一个,又怎么会为了这个布老虎生你的气。”

宋匀徵闻言觉得也是,脸上又浮现起笑容。

“早知道就让绣娘缝了,还省的扎我的手。”

云殊蹙眉坐回他身边,将他的手拉过来看了一眼,果然见他几个指头上都有针眼。

宋匀徵只是随口一说,怕她觉得自己是在抱怨,忙道:“没事没事,就扎了几下而已,很快就好了。”

云殊却已经转身去拿了药箱,从中取出一小瓶药膏来。

见他要给自己抹药,宋匀徵赶忙道:“不用不用,这点小伤哪用得着涂药啊,明天就看不出来了。”

云殊却不容分说将他的手按到桌上,用小竹片将药膏挑出一点,轻轻抹在了他受伤的几根手指。

不知是不是从小长在宫中的缘故,宋匀徵仿佛比别人都要娇贵些。常人扎几下也看不出什么,他这手指却又红又肿的。偏他自己好像习惯了似的,也不当回事。

宋匀徵原本一点都不想抹药,但见云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将他手上的药膏抹匀,指尖相碰温热中带些麻痒,他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她的侧脸,不知为何心跳快了几分,耳根也有些发烫。

直到察觉云殊的动作停了下来,视线看向他的手腕,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不知何时滑落几分,露出了一截手臂。

宋匀徵回神,赶忙就要将手抽回来,却被云殊一把抓住,将他的衣袖又往上推了推。

只见那白皙的手臂上遍布着疤痕,深浅不一,纵横交错。

这是宋匀徵最不愿示人的一面,他想要挣开云殊的手,这时却听她问了一句:“疼吗?”

她没问怎么回事,没问他身为王爷,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疤痕,只是问他“疼吗”。

宋匀徵动作一顿,半晌才喃喃回道:“都已经好了,不疼。”

可当初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云殊想着,将他的衣袖放了下来,继续给他的手指涂药,没再问和他手臂疤痕有关的任何话题。

宋匀徵默默地看着她,原本因为被看到疤痕产生的慌乱渐渐消退,唇边再次浮现浅浅笑意。

他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云殊手背骨节处发红,伸手指着那处问道:“你手怎么也红了?”

云殊哦了一声:“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宋匀徵皱眉,心说怎么会不小心碰到这种地方?这分明像是打架打的。

但是见云殊不愿说,他也就没多问,只是等云殊给他上完药,不顾她的拒绝非要给她手背那几处也抹上药才行。

云殊自幼习武,这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得受伤。但见宋匀徵坚持,也就由着他去了。

他看着男人低着头笨拙给她上药的模样,忽觉今日所有的不愉快都消散了,唇边渐渐浮现笑意,心底如清风拂过,一片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