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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旧对那个梦境十分在意,在意到昼夜难寐的地步。偶尔有时想起梦里那双慑人的黑眸,都会生起心惊肉跳之感。
如果可以的话,原昭月想再尝试一下,探求更多消息。
只是主动探索和被动探索,终归不太一样,终归需要付出些代价。
帝师宫外,书童端着托盘,奉到廊下。
这条走廊环绕着整个帝师宫,有一半建在寒潭上,旁边躺着条朱红色的长椅,夏日用来游园赏鱼。只是换做冬日,谭水都结了冰,这不加盖的长廊就是折磨了,冷风呼啸,站在廊上只余冷。
“七殿下,已经搭好了。”
宫人们在走廊上就着长椅,搭了个简易的书台,上方摆着一卷《岁说》和用来抄写的纸笔,墨也磨好了,旁边搁着个暖炉温着。
书童为他铺好纸:“宫内摆不下第二张书台,只得委屈殿下了。”
方才仇扬耳也正好过来罚抄,只不过他被宫人领进帝师宫内,据说在殿内同样搭了个用来抄写的书台。
帝师宫内皇子们都进去过,帝师体弱,所以夏日炎热,里边冰块永远充足;冬日寒冷,炭盆五步一个,熏得如同春日般温暖。
一宫如此之大,更不可能放不下两方书台,更不至于非得让人在寒风里坐着。仇不语清楚,这就是在罚他。
老师罚学生,天经地义。放到太学或者沧澜学府去,不说誊抄课业,单单欺骗师长一向,都得戒尺教鞭伺候,对比起来,抄书倒是最轻的了。
非要说的话,其实仇不语不太明白。
他不知道为什么帝师会提出要收他为弟子,在拒绝后又如此不悦。
明明在对视的时候,仇不语能明显感觉到那一闪而没的杀意。
他点头道:“无碍。”
说完便在寒风呼啸的走廊上坐下,提笔开始抄书,字迹冷冽凌厉,颇具筋骨,力透纸背。
事实上,这种天寒地冻的环境对仇不语来说不过家常便饭。更早之前,在漫长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冷宫生活里,刚刚懂事的小皇子便帮着嬷嬷一起,往冬日的井里提水,砍柴生活。
冷了,便搓手取暖,巧用内力。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穿过走廊的寒风吹起少年扎在脑后的长发,像吹起一帘旧梦。
催动心头血后,原昭月成功入梦了。
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梦里,窥见久远未来。
只不过这个未来似乎并不那么友好。
因为梦的开头,她便走在一片断壁残垣。周围火海冲天,到处都是从天上散落的木板和折断的桌案,华美的宫墙付之一炬,吼声震天。
只消一眼,原昭月便能看出这里正是南烬国皇宫。
南烬国先帝沉迷于建筑艺术,在宫内大兴土木,留下了不少建筑瑰宝,即使碎裂后也能看到不少皇家徽记。
远处,身穿玄甲的将士正在骑马飞奔,同色旌旗在雾蒙蒙的天空下尽情舒展飘扬,那是隔壁北冥敌国的旗帜。
梦里的身躯并非自己能控制的。于是原昭月只能用自己的视角看着‘自己’运起轻功,在宫里梯云纵月,连伪装停下来换气或者借力都没有,短短几个呼吸就从帝师宫飞到了金銮殿。
这一幕要是被那些武学大宗师看见,只怕得惊愕到直呼神迹。
平日里原昭月总是把着个度,鲜少在旁人面前暴露出自己与凡人的不同。就算比武,也只压着自己比最强的那位强出一点,不至于那么夸张。
可梦里的她,不仅用了,还毫无顾忌地当众用了。
由此见得,想必局面不太好。
听着下方传来的惊呼,‘原昭月’仍旧不停,紧抿唇角,飞身落到殿前。
金銮殿作为整个皇宫的中心,守着的倒还是卫戍军,只不过围了一圈,放眼望去全部在和敌军交战。
见她来,左将军忙道:“帝师大人!陛下正在殿内!”
‘原昭月’微微颔首,抽出腰间软剑,挑飞几个敌军后径直走进金銮殿内。
殿内气氛紧张无比,文官战战兢兢,跪倒在地。
“陛下,还请赶紧通过密道离开吧!”
明明是登基前的大喜日子,却成了这样,叫人唏嘘。
上首,今日才穿上龙袍,端坐于龙椅的仇泓之正好扫翻了桌案上所有的奏折,见她过来后硬生生停止动作,勉强温润笑道:“让您见笑了老师。”
这一眼,要梦外的原昭月直直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仇泓之看向她的视线让她格外不舒服。不像是学生看老师那般恭敬,反倒充满势在必得。
“无碍。”情况紧急,梦里的‘原昭月’并未察觉学生的不对:“我方才在帝师宫里见到了北冥国那位新帝。”
闻言,仇泓之放在腿上的手猛然攥紧,指甲深深刺进肉里。
然而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是吗老师以为他如何?”
“能想到今日发兵,倒是位人中龙凤,可惜身上杀伐暴戾之气过重,想必是位喜怒难测的暴君,难堪重任。”
‘原昭月’似乎有点诧异学生在这种关头还会问这种无意义问题,皱眉摇了摇头:“这位新帝着实古怪,进来便喊我老师,我分明不认识他。问了,他却不回答,只说是同南烬国有故,这才发兵攻打。”
“早先便听说北冥国新帝残暴不仁,或许是得了癔症,胡乱攀亲戚,老师何须同他多言。”许久,仇泓之才像是松了口气:“说什么有故,不过是找的借口。趁着我等发兵西梁时趁虚而入,此等行事,着实叫人不齿。”
“的确如此,算了,往后你一统天下,总要同北冥国对上。今日他攻入皇城,定然有探子里应外合,正好一一拔除。”
‘原昭月’没有注意到学生的不对:“沧澜学府大宗师何在?我去领兵,让他们同我一起护卫皇城。等今日这遭过了,日后再找那暴君算账。总归横竖都是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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