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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沈扬沈先生吧。”女人开口道。
“呃,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我看着眼前的女人疑惑道。
面孔很生,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见过。
女人将包扔在了一旁,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兄弟,你放过我一家吧,我男人失手打伤了你,是他不对,但他要是进去了,我带着两个孩子也活不下去了啊。”
“原来是你男人啊,你还好意思来,自己看看把人打成什么样了,有多远滚多远,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追责的,没商量。”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刘莹直接挡在了我面前。
“你在旁边歇一会儿吧。”我轻轻拉了拉刘莹。
毕竟现在还有警察在场,话也不能说太过。
而且对于那批商户,我是有愧疚的,虽然没有事实,但我潜意识里总觉得是我坑了他们。
刘莹瞟了我一眼后,叹了口气,随后坐在了我旁边。
“兄弟,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都行。”女人说完,竟然真的一下下磕了起来,就像电视剧里面那种,磕得地面嘣嘣的响。
没一会儿,额头就红了一大片。
身后的警察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随后闭上眼睛转过了身去。
“大姐,你先起来吧,行不。”我很想将她扶起来,但是由于使不上劲,也只能勉强的挥了挥手。
“兄弟,你要是觉得不够解气,你也照我脑袋上来几下,我怎么样无所谓,我男人不能倒的。”女人抓住了我的手往她头上敲着。
“干嘛呀,他才醒,经不起折腾。”刘莹皱起了眉头,将我的手拉了回来。
“兄弟,我也是没办法了,你说吧,只要你高抬贵手,我怎么样都行。”女人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谈谈。”后面的警察将女人扶了起来,指了指门外。
女人点了点头,缓缓的向外走去,好像丢了魂似的。
“警察同志,难道你也要帮犯罪嫌疑人说话?”刘莹淡淡的笑道。
“不是,我就把情况跟你们说说,至于后面怎么做,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不说什么。”警察摇头道,随后搬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
“你好,我姓李,这是我的证件。”说着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本本给我和刘莹都看了看。
“李警官,现在没人敢假冒警察的,你说吧。”我摆了摆手说道。
“嗯,大概情况你知道吧?”
“起因我知道,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晕过去了。”
“那好,我就给你说说情况,当时去的那一批人,一共有十二个,但是真正动手的只有一个,叫张二铁,刚才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经过我们的调查和审问,他的动机也很简单,就是一时上头。”
“这人是个退伍老兵,之前拿着退伍费做生意亏了,干了几年工地攒了点钱又借了些在你们商业里面租下来那个铺子做生意。”
“后面装修的时候和人聊天得知了租金的差异,就觉得是你们在坑他血汗钱,也是在周围人的怂恿下,动了手,用一个白酒瓶子给你头上来了一下。”
“现在人已经在看守所了,后面检察院会提起诉讼,事件已经定性为刑事案件了,根据你的伤情,估摸着三五年应该是跑不掉的。”警察说完叹了口气。
“警察同志,你确定你的立场没有问题,我们才是受害者,怎么感觉你还有点同情嫌疑人呢,你看看我们是什么情况。”刘莹说着用手指了指我的头上。
“你别急,听李警官说完吧。”我打住了刘莹。
“出了这个事,他们家里面已经空了,这个张二铁再进去,她老婆一个人带两孩子,自己身上有病,基本上生存不下去,而且还带着外债。”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做呢。”我想了想问道。
这种案件只要定性了,一般就没有更改的余地了,要是事发后及时协商,还有变成民事案件的可能性。
“这儿有一份谅解书,你如果在上面签了字,判刑会判的轻一点,或者有可能缓刑。”警察说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
“不签不签,凭什么谅解,就因为她家够惨,怎么不想想我们呢,要是他下手再重一点,位置再偏一点,人还醒的过来吗?”刘莹说着打掉了警察的手。
“反正我话就这么多了,至于怎么办,看你们吧。”警察将谅解书放到了床边柜子上,起身出了门。
我拿起谅解书细细的端详着,上面条款写得很清楚,除了支付医药费用以外,还愿意支付十二万的赔偿款。
这个赔偿,按照我的情况来说,远远不够。
就算我不签这一份谅解书,打官司他也得赔钱,还得判刑。
但是我真狠的下来这个心吗?同为男人。
我试图把自己代入他的角度来想一想。
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重新做个小生意,结果还没开业,租金就被黑了一大截,换我我也想不通。
但是我可能不会像他这个样子冲动,这是性格使然。
况且,他还有自己的孩子,真要进去了,在现在这种一个男人活下来都费劲的社会,一个羸弱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生存。
“沈扬,你不会真想签吧。”刘莹看着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呃………我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况且我现在不是没什么大问题吗?”我想了想说道。
“放你的屁没什么大问题呢,你知道我最开始看见你的样子吗?整个脑袋还有脸全部被血染红了,嘴里吐着白沫子,手术那个医生跟剃猪毛一样剃你的头发,我当时真以为你要死了。”
“这不还没死嘛,还能跟你开玩笑呢。”
“那我帮你,你现在去死吧,死了我眼不见心不烦,谅解书也不用签了。”刘莹说着上前,手放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也只是掐了我一把而已。
“怎么我一来,就听见什么要死要活的,一点都不吉利,到底怎么回事?”杨小南提着一个保温桶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