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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的肉被锋利的刀切割着,大砍刀在凶猛地砍着肉骨头。
曹仲安手握着大砍刀在猛力地分割着半边猪肉。
满身血污的曹仲安停下,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水,脸上沾上了血渍,肌肉厚实,粗犷的脸更加凶恶骄横。
这是大街上的一家肉铺,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时而过的车马,伴随着各种叫卖声,嘈杂纷乱。曹妻在招呼着买肉的顾客,粗俗、丑陋的容貌,粗嗓门夹着几分老生意人和气的腔调,粗眉大眼精明地望着另一位顾客,手却在熟练麻利地收着钱。曹家好几代人杀猪宰羊卖肉为生,到了曹仲安这一代,虽还是不识字但练就了好手艺,人也长得粗壮,力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像一般底层人一样早结婚,当然只能娶到好身体能吃苦不嫌脏的女人为妻,夫唱妇随会做生意,过着日子。
肉铺前不时有从街上人群中过来观望的人。
曹仲安对着一位中年人大嗓门喊着:“看什么看?这么好的肉还有什么好看的?几斤?”市侩气十足的他以生意人的精明,对着老实人顾客的半开玩笑半恫吓地说完,瞪着大眼直视着。
本来拿不定主意的中年人支吾着:“那,那就来二斤。”
曹仲安粗壮的大手抓着肉,另一只手握着刀指着肉说:“看,这边,好肉,怎么样?”
还没有定下神的中年人近前还没有看清,曹仲安手起刀落,在肉上划过,拿起肉扔给其妻,曹妻伸手接着挂在称上称着。
曹仲安脱下血污的脏衣服,用脏手拿着擦着脸和手,顺手扔在屋角,大手抓起墙上挂着的衣服穿着。
曹妻尖腔说:“这么早就换衣服,正是早上卖肉好时间。”边说边握着刀割着肉问顾客:“多少?”又转过头说:“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曹仲安是夫妻间毫不在意我行我素,理也不理,以凶狠责备来应对:“你看看,衣服这么脏,也不洗?”拍着刚换上的衣服,曹仲安脾气粗暴,那是看不上眼自己妻子的粗暴,有时是胡撒野,先让人惧怕,也没有认错的习惯,也骄傲于这种做派。
起妻忙着称肉头也不回地说:“洗?这衣服才洗了几天?不爱惜,能洗得急?送趟肉换什么衣服?还这么早?”已是多年夫妻都不怕对方,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曹仲安鄙夷地打量着自己的衣服,拉着皱褶,轻蔑地冷笑着,他只要这样一笑嘴就刻薄了,说:“比没有洗强多了。”
曹妻自以为是的,些许得意在脸上滑过。
曹仲安双眼圆睁以怒气压着对方:“这还早?这是上荀老爷家,大户人家,本城还有谁比荀老爷家有钱?咱能给荀老爷家送肉,就穿这衣服?”是夫妻间的毫无顾忌,踢着脱在地上的脏衣服。
曹妻只是忙着卖肉,这是一对日常经常争吵的夫妻。
曹仲安手提着一大块肉,粗壮魁梧的汉子,大踏步在街上人流中走着。
一乡下老人牵着一头不愿走的牛,缰绳被用力地拽着。
曹仲安拍着乡下老人说:“把你老大牵好。”
乡下老人生气地抬头望着傲慢骄横的曹仲安,黝黑粗糙的脸傻傻地惊异的,变为不得不承受这无礼的玩笑,没了脾气或者说好脾气,随你怎么说,贫苦辛酸可怜的乡下人,是隐忍惯了的呆滞相。
曹仲安边走边回头,说:“看什么看?看你那样儿,给新媳妇抱娃人家都不让你抱。”对着牛大声“哈——”的一腔,吓的牛一个蹦跳,紧拽着缰绳的乡下老人差点倒在地上。
一人挑着一担柴迎面过来,曹仲安躲也不躲,一把拨着柴担,这人随着柴担转着圈保持着不倒下,生气地望着曹仲安。
曹仲安说:“看什么看?挑好你的柴,小心撞了我,上你家去,睡你家的床,吃你家的饭。”得意而神气十足地转身大踏步走着。
旁边一人拉着生气的挑柴人,示意不要啃声。
一青年迎面走来,停下,说:“曹兄,曹掌柜,你好。”
曹仲安望着,停都没有停,说:“好个·屁,好。”
曹仲安向来以强势胆大为傲,此时满足得意地走着。
荀府大门高大富足气派,精雕细刻着装饰图案,曹仲安仰望着,家丁喊着:“送肉进后边小门,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挥着手。
曹仲安提着肉离开大门。
曹仲安提着肉进厨房,将肉放在案板上,嬉皮笑脸地轻捏着一洗菜的女佣,女佣似拒绝又开心地尖叫着,惹得众人笑着。
曹仲安说:“叫什么叫?像杀羊一样,咩——咩——就你这造化,想给二小妾倒夜壶都不配。”
女佣说:“你每天来,不说二小妾就没有什么说的了?还说我?就你?二小妾看见你这样儿,你送的肉也不吃了。”笑个不停,以姑娘家那种知道自己也有几分姿色,也深知对方是什么人,才任性的轻佻着。
曹仲安佯装生气地说:“你敢这样说我曹仲安?”上前又捏着女佣的手,故意靠近,女佣尖叫着用脚踢着,曹仲安放开了手。
曹仲安出了厨房,偷望着来到一小院,这是荀府又一处豪华幽静的小院。侍女红叶正在晾晒衣服,窗内,大少爷的美妾罗茵在梳妆着。
曹仲安偷望着罗茵,一脸馋涎欲滴的色相,两眼发直。
被侍女红叶发现,问:“卖肉的,又来干什么?”
曹仲安敛容,小声说:“那么大的声音干什么?”一副心中有鬼却吓住对方的样子:“你说干什么?看看荀老爷府上气派的房子。”近前:“应叫掌柜的,我曹仲安也算个掌柜的。”故意靠近红叶说:“好香,好美,漂亮,哥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似无意地拍着红叶。
红叶躲开说:“你看,你老婆在后边。”
曹仲安突然转身向后边看着。
红叶躲在晾晒的衣服后边笑着。
曹仲安掀开晾晒的衣服嬉皮笑脸地望着红叶,手捏着红叶的手,红叶尖叫着。
美妾罗茵探身窗外问:“那人是谁?”蔑视着。
曹仲安走出来,上前,一个粗俗的人做出谦恭样儿,罗茵急忙缩回身,曹仲安近前,善良美丽单纯的罗茵,看见粗俗不顾颜面的人,难得生气的她,厌恶生气地关上了窗户,曹仲安本能·地缩回头,还是被碰着了头,揉着。
红叶讥笑着进到屋内,伸出头做着鬼脸。
曹仲安看不出羞愧尴尬,无所谓地走了。
曹仲安经过荀府大门,荀骁斯文帅气的书生样儿走出,马弁扶着荀骁上了马车,骏马车撵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