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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荀府高大的院墙外,罗茵猫着腰,偷偷摸摸地顺着墙走动着,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落魄不堪。
从荀府内传出,小孩时大时小的哭着叫娘声,在夜晚刺耳地回响着,罗茵跪倒在墙角,忍不住的轻轻地哭着。
罗茵仰天呼出长长的哀叹声,这是对上天的哀叹祈求,小孩哭叫声不断,罗茵大张着嘴,任由泪水流着。
罗茵伸着双手想攀墙,高大直立冰冷的墙头够不着,跌坐在地上,索性瘫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几间低矮的小民房脏乱破旧不堪,旁边是荒地,长满杂乱的荒草连着树林,有一边与一小巷相通,通向城市。
罗茵躲在荒草中向外探头望着。
这几间简陋的棚屋边的空地上,亮着几盏油灯,曹仲安在大水盆里,大把大把地拔着猪毛,盆中的脏水随着拔毛向外乱溅着,猪毛甩出落在脚边的地上,地上是血污的脏泥水。
曹仲安不时用手背抹着溅到脸上的脏水,大口吐着痰,声音在这夜晚分外刺耳。
罗茵偷偷猫着腰,双眼是凶狠的光看着曹仲安,这恨是一个弱者的恨,使人心痛。罗茵靠近,抓起屋子墙角工具篮里的一把刀,曹仲安抬头咳嗽着,粗野地吐着痰,罗茵慌忙躲到屋后。
罗茵探头看着背对着自己低头干活的曹仲安,紧握着刀,悄悄靠近,害怕地停下,突然疯狂地冲向曹仲安,手中的刀刺中了,只是刺中了曹仲安的屁股,曹仲安一声惨叫,罗茵抽回了刀,向后退着。
曹仲安转身本能地扔出手中的猪毛,猪毛从罗茵身上跌落,发怒,凶狠地望着,挥起的拳停住,惊呆着。
罗茵晃动着手中的刀。
曹仲安忍着疼,手摸着屁股,满手是血在滴落着,凶恶地望着罗茵逼近一步。
罗茵握着刀后退着。
曹仲安惊愕地说:“是你?你还活着?”
罗茵凶狠悲痛地咬着牙说:“不是我还能是谁?我能闭上眼吗?我死不瞑目,我是来要你命的,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挖出你的心。”紧握着刀逼近曹仲安。
曹仲安后退着。
罗茵咬牙切齿的说:“你,你还是个人吗?畜生,猪狗不如,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我过着我的日子,我到底是欺你了还是妨碍你了?”伤心地抹着泪水说:“我错在哪里了?嗯——你说?”
曹仲安呆望着,罗茵披头散发,脏而憔悴的脸上是悲伤凶狠,却依然是她本来的漂亮的脸,那是天生的,被悲伤屈辱苦难还没有摧残完的漂亮,他本能地后退着。
罗茵声嘶力竭地说:“我错在哪里了?”哭着。
罗茵逼近一步,眼睛射着凶狠的光,说:“我只不过一个弱女子,看看,看看我,生不如死,死难瞑目,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儿?你知足了吧?你忍心吗?你有心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我恨你,恨不得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我要放了你的血,看看这血有多冷,我要看着你的血流出,流完最后一滴血。”
曹仲安下意识地摸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屁股,看着沾满血的手。
罗茵狠狠的说:“我要用这把刀刺进你的心,看着你会不会疼?会不会叫?”抹着流不完的泪水说:“我失去了一切,屈辱的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屈辱痛苦绝望,被人唾弃,被人羞辱,没有一丝清白,只有一身屈辱,着世上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只有死,死,我舍不下我的孩子,他的哭叫声不绝于耳,他在哭,你听,一直在哭,哭娘,生他养他的娘,他还小,哭他离不开的娘,我失去了我生我养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多可爱,多聪明,他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他。”低垂着头哭着。
曹仲安失落地说:“我,我如今落到这地步,你看,家产全部被荀家所夺送给了下人,我如今借钱结草棚在此杀猪宰羊为生,还一边还帐,此时别人都搂着老婆睡觉,而我半夜了还在臭水中杀猪,我的老婆天天和我吵架抱怨。”
罗茵发怒地打断说:“你还这样说?是谁?”说不下去的恨。
曹仲安面无表情。
罗茵悲伤欲绝地说:“我本来衣食无忧,与我的孩子为伴,我的孩子,多聪明,多可爱,你听,他在哭,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除非你偷出我的孩子,你干这偷盗之事有的是本事,去偷出我的孩子,我饶恕你,只要你能偷出我的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近前一步说:“你不是想得到我吗?只要你能偷出我的孩子,我愿意跟着你远走高飞,去那儿都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过什么样儿的日子我都无怨言。”
曹仲安仔细看着罗茵的脸说:“荀家是什么势力?我能偷出孩子?我现在是只要荀家不找我事,让我小命还在,过我自己的苦日子,就谢天谢地了。”
罗茵说:“那你想想自己做的伤天害理的亏心事,我怎么活?也是对我对你自己的一个补偿,我会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你还照样过你的。”
曹仲安摇着头。
罗茵举起手中刀说:“你——”鄙夷地说:“原来只不过是一个莽夫,徒有一副男儿身,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敢做敢为有担当,只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些小之徒,尽多只不过一个欺软怕硬的市井无赖,摆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恶相,只不过是一条随时逃跑又随时咬人的狗罢了,呸——”
曹仲安不容受辱地说:“你这样说我?我拿起刀捅向猪羊有几人能下得了手?走出门谁敢惹我?谁敢欺我?谁能占去我的便宜?只有我——”
罗茵打断说:“只不过一个下三烂,鸡鸣狗盗之徒罢了,随时咬人又随时想跑的狗罢了。”
曹仲安被辱后的愤怒,挥着拳头叫着:“你竟敢这样说我,要是在平时,谁敢这样说我,试试,看我这样对他,我是真正的男子汉。”
罗茵说鄙视着,说:“毫无男性尊严可言,你懂吗?你会被人尊重吗?”
曹仲安说:“尊重?尊重就是怕,尊重我就得先怕我,才会尊重我,有钱才会被看得起,男子汉就是叫人怕,得到别人不敢得到的,那就是本事,我用得着你来教?我也不想和你争吵,你说什么就什么,比做一个吃亏受苦的老实人强,我还活着,看谁能把我怎么样看谁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看我这样——”
罗茵被激怒的凶狠,紧握着刀刺向曹仲安。
曹仲安侧身躲过,粗大的拳头将罗茵打倒在地,大脚踩在罗茵背上,罗茵趴在污泥的地上挣扎着,曹仲安俯身用大手狠狠地捏住罗茵拿着刀的手碗,罗茵的手松了,刀掉在地上,曹仲安拿起刀扔到一边,顺手抓住罗茵的头发,将罗茵的头按进污泥中,罗茵哼叫着透不过气来,曹仲安疯狂地抓起罗茵的头,看着她的脸,狂笑着说:“就你?还想杀我?”
罗茵绝望地躺在污泥中不动,满脸污泥的脸望着曹仲安。
曹仲安放开了罗茵嘲笑着说:“还想杀我?看我是个男子汉不?可惜那么漂亮的脸迷的我不顾一切。”
罗茵突然爬起来冲向地上的刀,被曹仲安上前一脚踢倒在地,罗茵趴在地上伸着手够不着刀,向前爬着,曹仲安上前踩住刀冷笑着。
突然曹仲安疯狂地抓起罗茵,恶毒地叫着:“让我再看看这漂亮的脸。”抓起罗茵拖向泡着肥猪的大水盆,罗茵的双脚在污泥中拖滑着。
曹仲安紧抓着罗茵的头将脸按进水中,罗茵双手撑在水盆边抵抗着。
曹仲安在水中摇动着罗茵的头,又提起,看着罗茵的脸,污泥未全净的脸沾着长发滴落着水,又凶狠地按进水中,罗茵吐着水泡,头被按的更深,罗茵的双手松开了垂吊着不动,曹仲安狂笑着。
曹仲安提出罗茵的头,向罗茵脸上泼着水,冲洗着污泥,狂笑着说:“漂亮,漂亮,他娘的贼漂亮,我曹仲安这辈子白活了。”手抚摸着罗茵没有血色的脸。
曹仲安松开了手,罗茵软倒在地上不动。
曹仲安扛着罗茵瘸着腿在树林中走着。
在河水边,曹仲安将罗茵扔在脚下,用手拨还沾在罗茵脸上的长发看着,将罗茵一脚蹬进河水中,在月光下,罗茵在河水中漂浮着沉没在激流中,午夜的河水在流着。
曹仲安手摸着屁股,看着手上的血,在河水中洗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