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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铄王府,铄王柴存此时也在跟自己的几个得力干将以及王府内的谋士们紧锣密鼓的详谈中。
铄王柴存首先开口问道:“如今朝中局势不明,诸位以为该如何破解?都说说。”
柴存话语刚落,直卫军右营统领苏林大大咧咧的说道:“依末将看来,如今之势,当首先拉拢城中将领,控制兵权,方可有所作为,否则依我们之兵力,若遇大事,恐也没有多少胜算,毕竟我们的兵马不论人数或者战斗能力都是最弱的,所以当务之急,是在能控制几处兵马,则将大大改善我们目前的困境,否则,一旦事发有变,我们恐为别人口中之物,随时被取之。”
柴存听完,忙说道:“那依将军之见,该先获得何处之兵马,方可有所作为。”
苏林听罢,回道:“末将之愚见,当先获取,首先监门卫我们暂时插手不上,其次侍卫营我们也没办法,太师诸葛亨势力庞大,除非出现大错,否则李全秋的侍卫营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末将之愚见,只能从虎贲军入手,虎贲军虽然成立不到几年之久,但是是战力超强,兵马都是经过大小之战以后幸存下来的,可谓是其中佼佼者,而且大多都是边军集齐而成,而且虎贲军不比别军,除了他们的虎贲中郎将以外,还有五营将领,虎贲前营,虎贲左营,虎贲右营,虎贲后营,以为虎贲中军,且将领都是从边军之中,功绩斐然者调入,最重要的是其营中主将都是三年半一轮换,这就给了我们机会,因为马上就要时间到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从选来的边军将领中下手,找出几位,为我们所用,且虎贲中郎将朱伦是王爷的舅舅,每一次的虎贲军将领调派,主将是有推举之权的,到时候,王爷可以拜访一下,或可有所作为。”(解释:虎贲中郎将三品官员,有兵马两万多人,其中前后左右四营各领兵马3000,中军领5000全部为重甲骑兵,主将自领兵马一万,其中马军3000,重甲步兵7000余人。虎贲中郎将之位只能有王公贵族或者皇上亲戚才能出任。且六年才更换一次,换位后,直接升任宗正府少府令之职(二品,宗正府主官大宗正为一品。),并赏赐爵位光禄大夫。)
柴存听完说道:“众位以为苏将军之策如何?”
左营统领苏林的哥哥苏森忙说道:“末将兄弟之言不无道理,末将赞同。”
直卫军都督梁卫你听,苏家兄弟的计策,本来二人就在帐下任职许久,如今若是其二人计策被铄王采纳,那么自己不仅在军中压力甚大,甚至在铄王面前都无法站住脚根,且这右营统领苏林还为铄王公子传授武艺,到那时候自己恐怕真被丢弃了,自己本来不仅武艺不如此二人,就连心机更不如苏林,当上直卫军都督还是因为从副统领之位上主动投靠铄王柴存,又当时柴存刚好无人可用,这才有了自己的今天。没想到时间慢慢发展,冒出来了苏家两兄弟,如今都快要骑到自己头上去了,所以急忙回道::“禀告王爷,依下官之见,如果此时急忙前去拜见国舅恐怕会适得其反,这么多年,王爷跟国舅走动甚少,而且当年因为王爷在城外因为御赐田地之事差点杀了国舅爷家的管家。虽然此事最后是先帝出来平息了,但是,臣恐国舅爷会记恨在心,不如我等先推举一人,让其去探探路,回来在做商榷,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左营统领苏森听完急忙起来吵叫道:“国舅爷岂会为了一个管家记恨王爷,毕竟王爷也是他的外甥,你如此,是欺我兄弟二人无知不成?”
这时,未等铄王柴存开口,坐在近处的尚书台吏部尚书(三品,归尚书令管理)武继宗开口说道:“诸事都是为了王爷,为了我等,何故如此,外面乱不乱,我们但是先自乱阵脚,如此行事,怎可成事,在王爷面前,如此吵闹,是把王爷没放在眼里吗?”
武继宗一开口,还不等此三人答话,坐在对面的侍中左侍郎石衡寿迅速站了起来,指着武继宗直接开骂道:“你这两面三刀之小人,左右挑弄是非,遇事后退,甚事不办,只凭嘴上功夫,还口口声声为了王爷,你这样,还不是为了你自己,溜须拍马,毫无文士之风骨,巧言令色的小人,孔孟之道,被你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武继宗听到对方如此说道自己,顿时脸色一红,瞬间站起身来,也指着其骂到:“你也配说本官,你又为王爷做了何事,到这儿邀功请赏?不是当年本官没有推荐你的哥哥石延寿出任大司农府长史(四品官归大司农统领。)吗?你也不看看你哥哥那个德行,吃喝嫖赌,强抢豪夺,一事无处之人,就算本官推荐他当上了大司农府长史之位,他有那个本事坐的住吗?你也不问问他,那个蠢货知道大司农府长史是几品官吗?是干什么的吗?当年高中之事,本官本就不想提了,你还来劲了,那等蠢货还好意思坐在秘书寺看管国家图书典籍,依本官看来,他到城门口站个岗都扶不正手中握着的长矛吧,一个被酒色掏空之人,知足极好,还敢配有此等想法,真真是可笑至极。”
武继宗说完甩了甩衣袖,坐了下来,刚刚端起了茶碗,还未张口,石衡寿直接端起了放在旁边的茶碗对着武继宗就扔了过去,距离太近,武继宗来不及闪躲,一股子热茶直接摔在了脸上,疼得武继宗直接跳了起来,拿起了茶碗就冲着石衡寿而去,两人随即扭打在了一起,众人看到纷纷上前将二人撕扯开来,但见武继宗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儿,甚是滑稽,而石衡寿也好不到哪儿去,衣服被撕扯不说,头顶上被武继宗拿的茶碗砸出了血,随即二人一个捂着脸,一个捂着脑袋,疼得呻吟了起来,嘴中还振振有词。想来是骂着什么。
从始至终,铄王柴存都未动,不是不动,而是在他看来如此紧要关头,自己手下还是这等之人,怎么能成就大事。只能叹了一声,说道:“二位不仅是本王左膀右臂,又是朝中大员,如此行事,体面何在,读书人的脸面被你们丢尽了,如同城里面的泼妇一般,幸好,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要是外人在,传出去,你们想置孤于何地。”还有你等三人,说着指向了梁卫、苏森,苏林三人,道:“你等三人也是上过战场,经过生死之人,又在军中担任要职,在孤面前如此争相邀宠,是何居心?真当孤不敢责罚尔等?”
几位听完,慌忙跪了下来,连声说道:“此皆是末将(下官)之错也,望王爷息怒,我等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
柴存听罢,挥了挥手继续说道:“你等皆是本王手下肱骨之臣,本王的必将,心腹之人,怎可如此不顾大局,处事不周?”
几人听罢赶忙本该站起来,又接着磕头道错。
这时候,铄王府长史(三品)裴讯起身后,走到铄王柴存前拱手拜道:“下官有几句话,仅供王爷参考,先请王爷让几位将军大人起来,然后去武大人跟石大人去处理一下伤口,否则来日上朝入衙被同僚看见,又会议论纷纷,有失二位大人体统。”
柴存听罢,对着下跪几人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说完几人站了起来。冲着柴存抚手一拜后,散了开来,随即,柴存又朝外面叫了声:“来人,钱鹏呢?”话音刚落,管家钱鹏急忙推开了书房门,开口回道:“王爷,小人在呢,您吩咐。”
柴存接着说道:“去带武大人跟石大人到后院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让二位大人梳洗一下,再给二位大人找两件新衣服为二位大人换上,刚刚房梁之上怎么有未收拾完的东西。掉下来砸伤了二位大人,你们是怎么当差的,事后,收拾房间的一人领十鞭子。”
钱鹏听完马上明白过来,赶忙回道:“是,王爷,都怪小人管理不严,小人随后亲自处罚他们。”说完后,对武石二位大人抬手道:“二位大人快随我去后院,处理伤口,”二人听完,赶忙对着柴存一拜后,匆匆随管家钱鹏而去。
紧接着,柴存对长史裴讯说道:“先生有个见较,可否说来听听,好让我们在合计合计。”
长史裴讯听后,忙摆手,道:“是,王爷,那下官就说说,其实刚才几位将军还有大人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下官以为,那件事可大可小,国舅记不记恨,跟我们赔礼道歉的这个礼是有巨大区别的,若礼大,则无恨,甚至还有合作的机会,若礼小,则不仅没有机会,不仅遭到羞辱,反而会更加巨跟国舅之家的憎恨。所以下官的建议是:一,携田册而去,将城外那五百亩田产赠送国舅,安其心。二,带钱五万,古玩字画一箱,送国舅,言多年未曾拜会国舅,是王爷年青孟浪,不懂国舅之情。三,送枪,闻国舅长孙朱升喜爱枪术,将王爷所藏那把神兵六索金枪送于朱升。有此三条,方可破解王爷跟国舅之局,而后,在谈他事。”
诸人听罢,苏林首先开口道:“裴长史,别的好说,那把六索金枪乃当今绝世利器,岂可轻易赠予一小儿之手,那朱升年不过十岁,拿都拿不起,如何用之?”(是以苏林也用枪,对此物垂涎已久。)
其兄长苏森听罢也赶忙接着说道:“吾弟之言,甚有道理。”
长史裴讯听后,说道:“如果王爷不肯割舍,恐怕此事难成,望王爷三思。”
铄王柴存听到后,心中不免烦躁,说道:“此事容孤再想一想,今天就到这儿吧。”
说完众人朝柴存拜后齐声道:“是,王爷。我等告退。”随即走了出去。
在房中最角落处坐着的谋士袁滨看了铄王柴存一眼后,心有所思的也出门而去。
另一边,太师诸葛亨府,桌前也坐着几人,俱是军中将领,各自端着酒碗,其中侍卫营都督李全秋开口对诸葛亨说道:“大都督,宫中近日无大事发生,只是陛下自那日朝堂上吐血昏过去后,就一直待在崇德殿中,未曾出入,今日,只召了太医院医正张汝济前来,听说是为陛下诊断,而后,内官监总管陈述便去抓药了,其余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大都督,武官一品,领军,驻军最高官阶,可调动军马。)
诸葛亨听罢,说道:“好,老夫知道了,辛苦李将军了,来,众位,都举杯,喝一口,今日不谈公事。”随即,众人皆端起了酒碗,说道:“好,我等敬大都督。”诸葛亨回道:“好,众位辛苦。”
酒过三巡,诸葛亨说道:“诸位就到此吧,今日饮的差不多了,也都早早回去吧,明日还要早起巡查诸军操练事宜。”众人听后起身回道:“是,末将遵令。”纷纷拜后离去,这时李全秋落在了后面,见众人出门后,又退了回来,对诸葛亨拜手说道:“大都督,刚才您为何打断了末将所言,是有何不妥吗?几位都是跟随您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之人,难道,您还怀疑有人会暴露消息,于您不利吗?”
诸葛亨摆了摆手,说道:“来,全秋,坐下说。”李全秋闻言,随即坐了下来。
诸葛亨接着说道:“如今战争结束,再说我等已经几年没有出征在外了,你等都已经身居要职,手下兵强马壮,已非当时可比,刚开始,老夫还能给你们争取一些,现在,越来越给你们使不上力气了。在者新皇登基,谁也说不准,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新皇年轻,但是你们都知道我与新皇有过,别人难免不会多想,你与他们不同,你自七岁被你父亲托付给我以后,就一直跟随在我左右,这么多年,你我情同父子,无话不说,我也知你心思,你为人老成持重,且又看淡升官发财,这也是老夫我欣赏你的地方,可是他们呢?他们跟我征战多年,无非是高官厚禄,美妾良田,才是他们所追求的,前些年,老夫能给的都给了他们,这些年过去了,他们中有人越来越贪得无厌,从刚开始的要钱,要女人,要良田,到现在开始要官了。他们以为新皇年幼,家姐是太后,老夫是皇上的舅舅,当朝太师,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变的越发的贪婪,利欲熏心,在外人看来,老夫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实际上,朝中有铄王,左右丞相,高一鹤,甚至太傅,还有一直隐忍的国舅朱伦,哪一个岂是泛泛之辈。可是这几个蠢货根本不管不顾,越发放肆,尤其是中护军薛亮,屡次三番找老夫,希望老夫提拔他的弟弟,校尉从事薛佲出任将造监少监之职,一个九品小官一下子想连五级,他以为这朝堂是自己家的,想做几品就做几品,蠢不可耐。”(将造监是打造攻城利器,军械等物,专门为军队服务的衙门,主官是监正(二品)、下有左右监卫(三品,)少监(四品))
李全秋听罢,忙回话,说道:“大都督,这些人现在怎么如此贪婪不堪了?以前不是如此的啊。”
诸葛亨听后回道:“以前是在四处打仗,那些地方都是穷山恶水之地,都想着活下去,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是在永昌城,虽然每天都在城外驻军,但是他们都当了大官,城里也有了豪宅美妾,在加上永昌城之繁华,一个个的就变了啊。所处的环境不一样,谁又能保证不会变心呢?”
李全秋听完,忙说道:“大都督言重,纵使别人会变,末将也铁定不负大都督,甘愿为大都督赴死。”
诸葛亨听后说道:“老夫知道你,不然也不会留下你,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再说,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他们虽然贪婪了一点,但是老夫还是有分寸的。你没走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对老夫说?是不是他(晋安帝柴浩)还做了什么事情?”
李全秋听罢,说道:“本来也没什么,刚才听大都督说了这么多,说了好多人,末将正好想起来了,今天听说陛下传令,说要让车行回来与太傅吴士昌之女吴琪完婚,还升了车行任监门卫左中郎将,另外,还有一事,听闻陛下有意太傅吴士昌之弟少府令吴士规之女吴桐,并派人前去打探其有无婚约了。”
诸葛亨听罢,叹了口气说道:“当年车行之事,老夫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大都督车希曾有大恩于我,其子车载早早因病逝去,长孙车行又落得那样下场,可是当时之情况,非是老夫不帮,实在是,当时若帮了,就是与数家为敌,甚至开罪于先帝,哎,老夫也没有办法,虽然这几年老夫都有报答于车家,但是对车行,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这样也好,等他回来后,老夫再去车家探望,虽然大都督车希亡故,但有其当年有恩于多人,各州有大多数将领官员都受过他的恩惠,但他(晋安帝柴浩)这一手倒是真的出乎意料,明显有缓和拉拢太傅吴士昌之意,这么做是为何?还有那吴士规之女一事,你还要好生打探,老夫随后也安排人打探虚实,好早做准备,宫内有什么事,急事向老夫汇报,必要之时,联系宫中之人,奏报太后,现在危机之时,老夫担忧,恐怕这天要变了,能不能稳坐钓鱼台,且在有所突破。就看我们能不能占得先机了,所以,你那边非常重要,遇事如果不能及时沟通,你可相机决断,随后立刻告知老夫。老夫明日进宫拜见太后,在做区楚。好了,太晚了,你也早点离去吧,宫中不能离开你,懂吗?万事留心。,方可不败。”
李全秋听完,站起身来,对诸葛亨拜道:“是,大都督,末将谨记大都督教诲,不敢有忘,也请大都督放心,末将必不负大都督,末将这就走了。”说完之后,李全秋也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这时候,诸葛亨叫了一声:“来人,叫诸葛礼来叫我。”
稍停片刻,外面便有人回道:“是,老爷。”
诸葛亨自己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不到一会,听见敲门的声音,诸葛亨瞬间有些昏昏沉沉的状态又清醒了过来,说道:“进”。紧接着进来人,朝诸葛亨拜道:“兄长,你叫我。”(诸葛礼是诸葛亨之父收养的孤儿,从小就跟着诸葛亨,既为义兄义弟,也是管家。但是诸葛亨一直是诸葛礼称呼其为兄长)诸葛亨一看,是诸葛礼,随即说道:“是,有几件事要你去办。”
诸葛礼忙说道:“是,兄长吩咐,我这就去办。”
诸葛亨又说道:“好,一共三件事,第一件事是,除了安排人,盯住薛亮那几个人以外,还要安排人盯住他们的家人,不管他们见谁,尤其是那几个人的手下,即刻回来向我汇报,还有,查一查这几个人的家产,明的暗的老夫都要,越详细越好。另外,府中长史严肃也要盯住了。一有其不轨的消息。马上报于老夫知晓。第二件事,明日一早,去给故大都督车希府上送钱一万,布匹五百绢,其他的看着也带上一些。第三件事,去打听打听少府令吴士规家中之事,越仔细越好,尤其是其女吴桐,明白吗?”
诸葛礼赶忙回道:“是,兄长,小弟即刻去办。”
诸葛亨回道:“第一件事马上去办,其他的明日也不迟。东西准备好,正午送去最好,明白吗?”
诸葛礼回道:“是。小弟知道了这就去。”
诸葛亨又说道:“这几天少爷怎么样?找的那江湖郎中能行吗?不行赶紧打发了,不要让其丢人现眼。”
诸葛礼回道:“回大哥,才刚开始,还未成效,夫人的意思是,再看看,再试试。”
诸葛亨听罢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抓紧去办吧。”
诸葛礼听后,回道:“是,小弟这就去。”随即出去,并带上了门。
诸葛亨看到其走后,便来到了塌上,说了句:“难、难啊。”便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