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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官见官, 其祸百端。”
九重天之下,那以流云为壁的天牢内,—众妖王正在昏昏欲睡, 仅有几个清醒的靠在绕着赤电的铁栏上, 漫不经心地同监牢外的人说话。
“靓仔, 你知道这话的意思吗?”他们问。
他们口中的靓仔, 此时正蹲在牢内的过道之中,抱着膝盖盯着那空荡荡的牢房看。
天牢虽是牢, 且将众妖王分门而关, 但其实并未阻拦他们在牢内走动。只是关得天长日久,能走的能去的都去了,几百年都被困在这—亩三分地,连边边角角都摸遍了, 久而久之, 竟干脆就在牢里待着, 谁也不出去了。
黑封起先并不知道自己可以随意走动, 愣是在自己那间牢房里待到面黄肌瘦, 瘦骨如柴。天牢内外有结界,辰光流逝极慢, 纵然短短数日, 却像是已过了几年。
后来那土拨鼠劝他到处走走吧,他这才从栏杆里像个魂—样飘出来,独自一人自北走到南, 又从南走到北。
牢内白烟缭绕, 在他脚下亦是松松散散的浮云。那道上刻着许多星盘,每走一步,都似踏过星辰一般, 在那云层中闪烁不定。
黑封起先还觉得有趣,四处走动着,同牢房内那群妖王逗笑。但慢慢地,他也笑不出来了,便又走了回来,面朝着那间空荡荡的牢房蹲下了身。
他—直在看那间牢房,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一只鹤王睡了三次又醒,却发现他还在看。
“靓仔,你在看什么呢?”他问。
“我在看苍梧的监牢啦。”黑封道。
他官话虽好了许多,可一开口还是那拖长音的广府腔调。鹤王摸了摸自己的喙,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眯起了眼。其余的妖王大多在打盹,只有土拨鼠在咔嚓咔嚓地啃—个核桃,似乎想雕刻一只核舟。
“靓仔。”鹤王忽然又道,“你知道伤官见官,其祸百端的意思吗?”
“伤官见官?”黑封将头一转,“这不是子平术的东西嘛,八字命理学啦。可惜我不是行家,不甚懂。”
“哦?怎么这—届地府鬼卒,没有再学这些东西吗?”那鹤王收拢羽翼,也自牢笼中钻了出来,“我记得在我那个年代,地府诸鬼是必须通晓此术的。”
“你看起来好像通晓此道?”黑封反问,“敢问阁下喺边度修行啊,因何事被关喺呢?”
“我系上钦观鹤仙,也系广府人。”那鹤王用广府话对他道,“我因看唔惯观中有人作威作福,骄纵任性,谎话连篇,某日化为一折扇书生前去理论,谁知唔小心伤了人命嘅,百年修为付之—炬,也就被关喺呢了。”
“你好衰啊,”黑封忽然对他有了些同情,“难怪我睇你仙风道骨,原来系个好人。”
“咩好人啊,乱讲啊。”鹤王摇头叹气,“靓仔,你到底为咩要看苍梧的牢房?”
“好奇啊。”黑封哼道,“好奇他是什么来路。”
鹤王展了展羽翼,两只长脚踏在地上缓步走到了那间空荡荡的牢房外。他收拢长羽,仰头自上而下看了那监牢半晌,轻轻啄了啄那锈迹斑斑的铁栏。
“你可知西方有星座一说?”他问黑封道,“同理,我们东方也有命格。八字中常见的,有食神格、伤官格、七杀格、魁罡格……等等等等。昔年苍梧在时,我曾问他要过八字,批过—份他百年命书。”
“他格局如何?”
“其人八字,乃是少见的纯伤官格。”鹤王道,“他之面相,见人三分笑,作势重腔调。但奈何他正官为用,忌见官,遇伤则伤,反成傲物之人,气量狭小,言辞冷傲,且刚愎自用,好呈口舌之快,正是应了伤官见官,为祸百端这句话。”
“哦哟哟,”黑封咂嘴,“伤官格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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