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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岑吟决心换身装扮不过是灵光一闪。但不久她就发现, 自己这个决定竟然做对了。
她本意是想在上钦观的地盘上小心做事，以免他们不喜欢釉云观中人，生出事端。但谁知在城中走着走着才发现, 这龙渊城……何止是不喜欢釉云观, 简直是十分排斥。
只见这城中不但处处贴着釉云道士免入的木牌, 还有无数的上钦小道士四处巡逻, 而且见到生面孔就检查行礼包裹，以判断是否有不法之徒悄悄入城。
“他们疯了吧！”岑吟气得胡子都要飞了, “什么深仇大恨, 要这么排挤我们？就为了一个神女拂尘吗？何至于此！器量如此狭窄！心胸如此狭隘！”
萧无常自是不解其意，问断君生，却也表示不知。他说先前龙渊城还没有这么排斥别观同修，看起来是近来才有的矛盾。
“能有什么矛盾, 难不成……两座道观打起来了？”岑吟不解, “为的什么呢？年夜饭没抢上热乎的吗？”
“不然我去问问？”萧无常道。
“还是别乱问得好。”断君生道, “我们脸生, 不问也罢, 问了一下子就被注意到了。到那时似乎更不妙。”
“问还是要问的。做鬼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只是可以等等再说。”岑吟在旁边道, “你们两个, 快，也把胡子贴起来。”
“为什么要贴胡子？”
“显老。”
断君生给自己贴了个八字胡，又递给萧无常一个山羊胡子。萧无常慢吞吞地接过来, 在脸上随便贴了上去, 一下子看着就像个精打细算的店铺掌柜。
“真好。”他啧啧道，“我可算是成熟得多了。”
岑吟顶着满脸的络腮胡叹息。她转身刚要走，却被萧无常叫住了, 说她走得太像个女子了，要再彪悍一点。
“怎么彪悍？”岑吟皱着眉问，“什么算是彪悍？”
“就是……你想象自己是个熊。”
熊？这怎么能像熊呢，岑吟抖着手臂大步走了两下，又被萧无常拦下来，说这不像熊，像猩猩。
他给岑吟纠正脚步，断君生就在旁边看戏大笑。最后好一顿改改改，岑吟终于勉强走的像个喝醉了酒的壮汉，步伐那叫一个六亲不认。
“这样行了吗？”她甩着膀子大步流星地走，“够不够爷们？”
“纯爷们！”萧无常竖起了拇指，“大哥！您慢着点！小弟我在后边跟着！”
他说着，就让岑吟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自己则佝偻着背踏着小碎步一脸谄媚地跟在后面。断君生走在他旁边，嘲笑他这模样不像小弟，倒像是个狗腿子。
“大哥，”萧无常在岑吟耳朵边念叨起来，“后面这个太监一直在碎嘴，不然再给他一刀，割了他的舌头，省得他舌头这么长。”
“割一半算了。”岑吟随口道，“留一截给他说话。”
萧无常答应着就要去拿刀。断君生跳起来要骂人，可还没等开口，前方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妇人的尖叫。
“大郎！”那妇人叫道，“该喝药了，你怎么又出门了？还有这两位又是谁？你不是都说了……不再放贷了吗！”
岑吟一抬头，看到一个美艳女子正微蹙着眉瞪着自己看。她始料未及，刚想回头问萧无常她在跟谁说话，谁知这美女却一上来就抓住了岑吟的手臂。
“跟我回家喝药！”美妇人急道，“快喝！再不喝赶不上时辰了！”
说着，也不由岑吟争辩，就把她拽到了一处屋舍里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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