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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勾在绳圈里的拇指用力外拉时, 于柯的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
无论之前心里怎么设想, 但就真正的下杀手而言, 光涵是第二个。
第一个男人纯粹咎由自取, 于柯夜里曾经有恐惧,却从来没有后悔。光涵不同,她什么都没做错,对她甚至堪称友好。
即将摆脱累赘的兴奋和嫉妒得到成全的快感, 也难以掩盖深处突兀冒出来的细刺, 刺得于柯心口颤栗。
然而预期里背后的慌乱挣扎和胸口最后的紧锢没有到来,于柯微愣, 以为是力量不够, 收低下颌去看自己的手。
手指的确从绳圈里脱离了, 原本的绳圈被拉成一条线,随着水流在她的肚子下飘动,像是一条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虫。
可是整个绳结纹丝不动, 光涵也纹丝不动, 压在她的背上巍然如山。
于柯:“……”
大多数人打结有固定的习惯。在绑定水球时, 光涵生怕半途脱落, 反复绑好拆, 拆了绑。于柯看在眼里, 记得光涵每次都是把手指伸进绳圈,轻轻一勾,就能把整个结拆散。
刚开始时于柯还心生怀疑,生怕光涵绑不牢害死自己, 后来事实证明,光涵多数时候反应幼稚,少数时间性格自闭,做起事情来还是挺靠谱的。
问题是她现在分明有样学样,为什么会得到的结果截然不同?
刚刚生出的小情绪顷刻被抛到九霄云外,于柯瞪着腹下摇得欢快的绳线,怨气横生。
两只手都被固定在水球上,以她现在的境况,指头想再尝试更多的动作几乎不可能,而绳结也不会因为于柯的怒气就自动解开。于柯脖子压得累了,抬头目光一转,落到自己的手上。
光涵打的绳结很漂亮,绳圈共四个,相互连接,组成朵盛开的花。有那么一瞬间,于柯甚至想用牙再做一次试验,但也就想想而已,毕竟她还不想跟光涵一起死在这根管道里,沤烂,永远不见天日。
光涵趴在于柯的背上,看不到于柯位于小腹下左手的小动作。她发现于柯没再往前,始终盯着手上的绳结,显然误会了于柯的意思,肉虫似的努力往上拱动十厘米,额头撞了于柯右肩一下,固定住一只手,另一只空出几秒,手指绳结,旋即竖起拇指比划,指向自己。
于柯被光涵的动作抵得大腿、后腰一阵剧痛,紧随而来的是前胸。光涵的一系列动作含义清晰:她绑的结,很牢,不用担心。
于柯:“……”
她一点都不担心。
要不是这两天她见过光涵跟其他人相处的细节,几乎要怀疑光涵是扮猪吃老虎的第二个林汐语。
光涵一只手没法稳定身体,察觉到水流把人冲走的危机,空出的手立刻找处最容易着力的地方抓牢。于柯身体僵直,闭了闭眼,把破口而出的一声骂憋了回去。
即便骂了,光涵也听不见,即便能听见,也未必听得懂。
于柯眼角瞄了一眼刚刚翻下来的分子管道入口。要摆脱累赘,未必没有办法,多费些周折而已。现在身体上被绳索勒出的伤痕有了,届时颜槿要查证,她已经有足够证据自证。
念头一起,再难遏制。于柯刚要付诸行动,发现胸前光涵抓住的地方传来轻微的震动。
迥异于水流的冲刷,有固定的规律。于柯再度低头去看,是光涵的手指翘起又落下,间隔或长或短,组成一段旋律简单又轻快的节拍。
这段节拍在联邦的孩子间广为传播,通常是母亲安抚和催眠孩子的必备用曲。于柯也曾是孩子,对这段旋律同样熟悉。她有片刻的失神,毕竟这种近身的亲昵对她而言太过久远,远到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殆尽,
那还是她同时拥有父亲和母亲时,母亲没有那么疲于奔命和竭嘶底里。在一天的忙碌后,母亲会抱着被独留在家的她,或哼唱或拍出同样的韵律,父亲坐在旁边,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母女。
泪水在眼眶里隐隐积蓄,于柯转头,看到光涵佯装看向别处的侧脸。光涵的神情拘谨,有些愧疚,有些不安,有些紧张,发现了于柯的视线,光涵露出个羞涩的笑容,目光又刻意地飘远,手上的节拍却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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