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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吕正见士孙铭认出了自己,笑眯眯的往房间里看了看。
士孙铭神色一动,伸出手示意吕正请进,嘴里却说道:“夫人且带佑儿……”
“不用。”吕正打断了士孙铭的话,笑着说道:“在这儿坐着就好,我不会就待。”
士孙铭闻言脸色大变,眼神中透露着惊恐,低声问道:“吕常侍,你的意思是……对吗?”
“哈哈哈……”
吕正没有回答,自顾自走进士孙铭的书房,找了个位置坐下,顺手将那枚腰牌放在面前的案几上。
士孙铭脸上闪过了各种颜色,最终却释然的叹了口气,来到吕正案几对面坐下。
伸手拿过腰牌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东西怎会在吕常侍手里?”
“这不是你家的吗?”吕正揶揄道:“在装这块腰牌的匣子里,不光有你的,就连你族叔家的也有。”
“何人能拿到族叔家的腰牌?”士孙铭大惊失色,士孙瑞可是三公之一的太尉,太尉家的门府腰牌是能随便给人的?
“崔雾灵。”
崔雾灵?
士孙铭更疑惑了,一个勾栏妓子也配拥有这个东西?更何况他本人不好色,根本没有招过崔雾灵……
等等!士孙铭忽然露出苦笑,抄家灭族的罪过原来只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愿将犬子狗腿打断,让他再也没有能力外出寻欢作乐,不知大将军能否放过我家人一马。”士孙铭壮硕的身躯忽然有些佝偻,低声说道:“该死的人终究会死,可大将军为了一个勾栏贱女屠杀朝臣一家,传出去终究不甚好听。”
“你倒是够果断,自己的小命儿都豁得出去。可惜啊,你保不住……”吕正的兴致似乎不错,很是耐心的解释说:“哈木哈这个人你可认得?你不应该不认得吧,毕竟你可是大行令啊。”
士孙铭听到这话眼神中的杀机骤然浮现,死死盯着吕正。原来曹操要杀的不是跟他抢女人的人,而是整个士孙家!
“哼,不知吕常侍带了多少兵马?我士孙瑞好歹也是贵公子出身,君子六艺不是白学的!”士孙铭一边说,垂在桌下的手一边动了动。
他的夫人见状也轻轻往边上动了动,不远处放着她夫君的长剑,一旦起了冲突,她会第一时间将长剑丢过去。
吕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很是无所谓的说道:“只有我一个人。你不是已经早就想到了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士孙铭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在吕正出现在自己书房门口的时候他确实想到实情已经败露了,所以最终也不想挣扎了。
只是他没想到曹操想要杀的不是他士孙铭一家,而是整个士孙家!也就是说右扶风士孙家祖宅也可能不安全了!
曹操想要灭掉士孙家吗?当然不想,士孙家在司隶地区的影响力非常大,灭掉士孙家属于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做了亏心事的人往往会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其他人的想法,眼前的士孙铭就是这样,他不相信曹操不会斩草除根,毕竟他们这些人玩儿的很大,大到抄家灭族也不是什么过界的惩罚。
“族叔不知此事!”士孙瑞咬着后槽牙说道:“士孙家的人也不知此事。用我一死,换无辜之人活着如何!我愿承担所有罪责,只要不牵扯到无辜之人。”
吕正却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吕正后背的冷汗都要止不住了!
杀士孙铭是曹操的命令,牵扯到士孙瑞是吕正的私心。可他真的没想到士孙铭会甘愿领死,这事儿得多大才能将自己视作弃子?现在吕正有些犹豫要不要干掉士孙铭了。
“谁是无辜之人?黄凡?吕旗?还是周重?”吕正眯起了双眼,不让士孙铭发现自己眼中的犹豫,并将曹操想杀之人的名字一一念了出来。
这些人的身份和士孙铭差不多,都是总给曹操找麻烦却让曹操不方便下死手的人。
每听到一个名字士孙铭的眼睛就眨一下,他在心中笃定他们的谋划已经露馅了,除了一死没有其他可能。
“剑来!”
士孙铭大吼一声,身形忽然暴起,抡起拳头照着吕正的太阳穴就是一拳。
吕正没想到士孙铭居然这么敢,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慌张。
下半身原地不动,上半身忽然像蛇一样扭转起来。向左侧身仰面躲过士孙铭的拳头,左手食指和中指之中忽然夹住一根长针,刺进了士孙铭暴露出来的腋下。
这一招动作极快,士孙铭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疼痛,长针已经顺着腋下整个进入身体,而吕正也摆正身形,挡住了他已经轻飘飘的拳头。
刺痛感很快便传入大脑,士孙铭身子一歪便失了先机。吕正手中再次出现一枚长针,顺着士孙铭的鼻孔便插了进去。
只是一瞬间,士孙铭便瞪着双眼不动了。
而直到这一刻,他的夫人才将手里的长剑抛给他。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吕正起身顺手结果长剑,拔剑出鞘便走向了士孙铭的夫人和小儿子。
一个妇人,一个稚童。
两人根本就不需要吕正花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解决干净。
不过他还是有些别扭的扭动了一下腰,刚刚他使出的是袁覃的功夫,对自身柔韧性要求极高。他不是那个像是没了骨头的女人,这一招对他的损伤还是挺大的,差点闪了腰。
一边解开衣服上的扣子,吕正一边将那块儿腰牌拿在手里,不禁发出苦笑。
你说这腰牌有用吧?他几乎没废什么力气便进了这士孙府。
可你要说他没用吧?接下来去的那几家,这腰牌还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与此同时,南宫一处废弃的宫殿内,袁覃站在一处枯井边,手里拎着一个头颅正在自言自语。
这个头颅两个时辰之前还属于一个嚣张跋扈的大活人,就是那个带队闹事的小黄门的。可现在却已经从它主人的身躯上被砍了下来,像是拎夜壶般拎在手上。
“你说你,哪来的自信认为吕正会信任你的?哪来的自信认为你对他有用的?还信誓旦旦的对着我发誓,说会保守我们的秘密?他可是连我都不相信啊!我们的秘密用得着你去保守吗?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吗?不过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他开始信任我了。要是他能爱上我,我会再谢谢你的。嘿嘿……好羞人呢。女孩子家家总想着让别人爱上自己……”
袁覃话语中那无法掩饰的羞涩像极了少女幕艾时的样子,可她却用着这份羞赧,将两具无头尸体顺手扔进了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