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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国母亲因为在邻里之间素有贤德美誉,为此,前来摆放蔬果祭奠的乡亲很多。
满秋他们陪振国已经几个昼夜未曾合眼,现在随棺木来屋外守灵,看着一批一批的乡亲虔诚地在振国妈妈的灵前拜祭,更是理解了振国为何对妈妈这般情深的原因。
从子时到辰时,本是一天之间最好睡觉的时候,前两天因为心中难免十分悲戚,那瞌睡虫自然就被道士们的唧唧咕咕赶得无影无踪,然而,房屋之外,露天之下,清风赶走了那沉蒙的暑气,伤痛未愈又久未合眼的天水被晨风一吹,便有些按捺不住瞌睡的骚扰,不知不觉之间就坐在凳子上沉沉睡着了。而天水却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好像飞舞的落叶一样,飘飘然起来。低头俯瞰,身下是一片浩瀚大海,劲浪滔天,天水感到有些怪异,怎么这海就没有边际?或者是由于自己能够飘起了有些激动,也或者是有些新奇,反正,好久好久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累了,索性心里并不着急。
突然,他看到黑压压的一片男男女女推推嚷嚷,前面一个带着一顶很高帽子的人虽然被五花大绑,但却尽量抬起被压得像弓一样的腰上的头颅。他的身后,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婆一边紧跟着那被绑的人走着,一边不时的擦着眼泪,天水对这两人似乎有些认识,但又不认得很清楚,强烈的好奇心使他停下脚步来仔细地端详,想看看这自己从来不曾看见过的场面究竟是个什么事情。
天水在众人前面定了定漂移的身体,可是,一身冷汗猛然从他全身的汗腺里往外冒了出来,他感到全身被汗水湿透,因为,他看见那被五花大绑的人很像振国,过细一看,觉得又有些像别的什么认识的人,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胸前被挂了块写着几个什么字的牌子,天水有些看不清楚。跟在后面的人虽然感觉都是义愤填膺,可是又好像言不由衷,犹如演戏,可是被绑人那种痛苦却绝对是真的,尽管他的脸上表现得若无其事!
他的身后那个老女人更让他吃惊,因为那就是振国的妈妈,这让他有些胆寒,因为,他明明知道振国的妈妈刚刚离开人世,可是,她为什么就出现在这种场合呢?
他有些怀疑自己认错了,甚至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然而,由不得他不信的是,那个女人真的是振国的妈妈。
其他人根本就没当天水的存在,只有振国的妈妈从天水的身边走过时,一把抓住天水,并停止了哭啼,看见天水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她把他拉到一边,让其他人疯疯癫癫的走过以后,从神秘的对天水说:
“天水,你要救振国,我在这里拜托了,因为,振国的后代也是你的后代,只有你能够就他。”
“我怎么救啊,他被那么多疯子抓到?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啊?”天水的惊诧变成焦虑,对于振国,他不得不救,对于振国妈妈的嘱托他无法拒绝,可是自己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只要能够让振国保持沉默就能够救他!因为,你是教书人,你也是过来人,对于振国的一切你都知道的,只有你可以就他,拜托了。切记!”说完,那老太太一闪就不见了,天水正在好生纳闷,却仿佛又听见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从他的后面传来。
天水调过头来,又见一帮人抓住一个跛脚的家伙在往死里揍。那家伙好像被打得死去活来,口里一个劲地叫着,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天水又十分不解,明明那家伙自己被打得不成样子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嘴硬呢,还要人家等着什么呢?等着人家来打死你吗?
“这家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都不懂了,哼,活该!”天水想转身走开,但人群里的传来一句话又让他的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不能动弹。
“你这家伙,敢说振国的妈妈死了还要下地狱?老子今天揍死你!”
“嗯?敢讲振国的妈妈死了还要下地狱?”天水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自己伤势在身就挽起袖子,顺手操起身下的椅子,猛的一下朝那家伙的头上砸去。突然,他举起的手被人一下子被人使劲的抓住了,让他感到气与痛绞在一团,无比难受。一急之下,他猛地大喝一声:“闪!”
这一声大嚎,让他舒服了很多,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扫了一下眼前的场面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做了个这般奇怪的梦。
眼前,振国妈妈的棺椁还在,地上撒了一地的盘盘碟碟,满秋、刘世东他们的眼睛里冒着一种不可言状的怒火。
远处,一个一跛一跛的人慌张地逃命似地奔跑着,口里还一个劲的一步一回头的向这边喊着:“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怎么回事?”天水悄声的问身边的满秋。
“你,你不知道?”满秋惊奇的反问。
“我怎么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不是我抓住你,那家伙就被你一凳子给打死了啊。”
“我?一凳子?”
“是啊。我们当时很想几下子把他做了,可是,振国的妈妈还躺在这里啊,她老人家这么慈祥,我们怎么敢当着老人家的面过于的放肆呢?倒是你,好像我们的话你一句因为没听进去,站起来抓着凳子就打。”
“他在说振国妈妈那个,,,,”天水只记得这一句。
“那是一条养不亲的狗!”满秋非常愤怒。
“那人是个什么东西?”
“振国家的长工,你看,那就是他爸爸,被他儿子气成那样了。”满秋指了指被玉山叔他们正在安慰的那个被气得吐血的人,继续说“他们几代都是振国家的长工,听说振国的爸爸还因为念他们真诚,将大力港的一个庄所送给他们了,不知那家伙怎么还这么无聊,竟敢这个时候来做振国家的吉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他一下子做了?”
“哎,你平时没这么莽撞的呀,今天怎么了?”
“我正在做梦!”
“梦?梦见什么了?”
“振国的妈妈跟我说事。”
“振国妈妈?和你说事?”满秋听得天水这么一说,背脊上突然感觉有点凉飕飕的。“她跟你说了什么事?”说着,眼神还不敢离开那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棺材,生怕振国妈妈从里面钻出来。
“不好说,不过那是梦话,当不当真!”天水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更加对振国亲了一层,他感觉到,冥冥之中,他和振国可能还有一段不寻常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