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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迎接野猫的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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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躺在竹床上的李梦星的身体在一阵晃动之后,一滩带黑的血液从他的口里留了出来,在道观里料理了几天的桃花嫂吓得浑身一抖,大喊一声:“道长快来,残刀要死了。”说着,噌的一下站起来,后退几步才站稳了惊慌失措的身体。

贾道长急忙丢下正在研磨的三七头,几步跨过来,俯身一看,开心一笑,顺手摸了一下桃花嫂那风韵犹存的脸蛋,猥亵地说:“这下真的活了,他腹腔里的淤血吐出来了,死不了,真的死不了。幸亏你这几天晚上摸着我的让我度法给了你,白天摸他的学着施法给他,终于被你摸活了,哈哈,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真的呀?活了?”桃花嫂看了看贾道士,又看了看残刀,神魂未定,根本没有把贾道士讲的笑话当回事。

“活了。现在就差不多可以知道这家伙的真面目了。”贾道士看了一眼那把残刀。

“嗯,但愿救的不是条疯狗。”桃花嫂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她既想这个残刀尽快好起来,又想他长期这样依靠自己招呼着不要醒来,但她自己都搞不清是为什么。

贾道士从袋子里掏出几张十元的钞票来,递给桃花嫂,说:“这是你这几天的工资,也好回去给阿水买点好吃的慰劳一下。”贾道士酸溜溜的,他最不愿意在桃花嫂面前讲她的丈夫阿水,更不乐意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酸宝,因为酸宝是他和桃花嫂之间最大的威胁。

“你也是,他有什么好慰劳的呢?这钱呢还是留着吧,这家伙一旦醒来你就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了。”桃花嫂向残刀努努嘴,一边说一边拿着贾道士给她的钱在口袋里放进去拿出来几次,脸颊上爬上了两朵嫩色的桃花。

“哈哈,那不是有村长和牛仙吗?”贾道士盯着桃花嫂的脸打了个马虎眼。

“你打算怎么问他们要钱啊,病人好了,他们一旦没有了官司压力,谁还给你钱?”桃花嫂有些为贾道士担心。

“今晚他们一定会送钱过来,你信不信?”

“哈哈,当你真的是神仙?对他们我还不清楚?牛仙家一贫如洗,就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一下子也很难骗到钱,村长呢,你跟他交过多次手的,你知道他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桃花嫂终究还是将钱放稳在自己的口袋了,她估摸这这钱足够买得三百斤干的谷子。

“这你就不懂了,这次他们不出点血能有好果子吃吗?你今天回去后,给我放风出去,就说经过这几天的救治,本来已经好转了的,谁知今天早上这家伙又是口里出血,又是浑身哆嗦,这个残刀病情反复,我没把握了,怕染官司,落个惹火烧身,打算这人趁着这人还没死,打算明天请人送医院,顺便去趟派出所说明情况。”

“这也行?”桃花嫂听贾道士这么一说,心想,这主意损是损了点,不过效果可能还是有的,因为村长最讲究的就是自己的面子。

桃花嫂拍了拍口袋,反身在贾道士的脸上轻轻地象征性地噿了一口,才扭着屁股从道观里走了出去。

桃花嫂回到家中,阿水的脸色十分难看,但也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对桃花嫂爱理不理,在手上玩弄的竹篾提篮也仅仅完成了一半,不过就这一半的功夫足以体现他在竹制品方面的造诣。

重的体力活阿水没法做,于是,他迷上了竹制品,在他的手里,那篾根本就不叫篾,细滑而均匀,柔软而质韧,象麻绳一样任他如何折腾。你说要个篓子,他绝不会搞错箩筐,你说要个提篮,那绝对就是一个上了档次的工艺品。

刚开始时,还只是桃花嫂偶尔给山下娘家那一件两件家用一下。但由于阿水的手艺活实在太精致,让山下的人们逐渐爱好起来,并以拥有一件阿水的作品为时髦。

然而,阿水的手艺出品率太低,本来就不能很快完成的活计,在病人阿水手上那只是个磨洋工的爱好,为了更多的满足一些人的需求,桃花嫂也逐步的掌握了相关的制作技巧,加上女人手巧和娘家人的帮助,这种竹制品倒是成了桃花嫂家不可缺少的家庭副业。

农闲时,桃花嫂不但会自己从山上把竹子砍回来,而且还常常心平气和地和阿水一起,兴致勃勃地编织产品,这几天因为残刀这事,桃花嫂几天没有回来,尽管阿水知道桃花嫂是热心肠的好人,但是为了一个这样陌生的男人,耽误自己家的正事不予理睬而如此付出,阿水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桃花嫂早已经习惯了阿水的这种情形,因为娘家极其贫困,父母为了阿水家五千块钱的彩礼,三年前将她婚配给阿水,嫁过来也没关系,谁知道阿水的病情不是一般的严重,除了新婚那晚之后,桃花嫂再也不许他碰自己的身体。

那一夜,对桃花嫂来说简直是煎熬,阿水折腾之后已经没有了活人样,嘎白的脸上五官移位,吓得新娘花容失色,甚至还闹出个至今依然脍炙人口的笑话来。

阿水倒也知趣,知道自己对驾驭桃花嫂没戏之后,再也没有了欲望,好在桃花嫂对自己也算是相敬如宾,把自己打理得一身清洁,一日三餐,准时准刻,人前人后,夫唱妇随,给足了面子。

可是,久而久之,对桃花嫂来说,天天守着个活人睡觉,总不能手脚不动吧,当姑娘的时候,闺蜜们老是在耳边传递那些乐为人妻的情趣,轮到自己为人妻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情趣不是想来就来的。

“梦桃,你看我这个身体,真是对不起你了。”阿水怯生生地对老婆说。

“死鬼,你害惨我了,别人有的我没有,别人没有的我更没有,你叫我怎么活啊。”桃花嫂一肚子的怨气无法消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桃花嫂每到晚上就对着床笫恐惧起来,最初,她只是怀疑自己因为得不到应有的满足而恐惧与阿水同床异梦的夜晚,为此,不管是寒天冷冻的数九寒天,还是汗流浃背的三伏酷暑,桃花嫂都必须在半夜里用冷水从头到尾将身体的温度降下来才能勉强入睡,再到后来这样冲冷水都没有作用了,整夜整夜的失眠,索性她跟阿水商量,自己干脆在隔壁安个床各睡各的。

起先一段时间,桃花嫂倒还是以为这样就算解脱了,觉也睡得安稳起来,“看来女人也不一定需要男人嘛。”桃花嫂自己安慰自己。

有天晚上,不知道谁家的猫跑到她的楼上,并且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哀嚎,这让桃花嫂有些害怕。木房子的结构七个柱子的、也有五个柱子的,家庭情况差的话,三个柱子也就可以勉强安身了,总比土坯房子强。桃花嫂婆家在这个村里比起来家道还算殷实,有楼板,也有地板。如果不是桃花嫂心里有结,这种房子就算是非常不错的了。然而,猫跑到楼板上所发出来的声音让桃花嫂十分难受。她听人家说过,一旦猫儿打架,一般都是母猫发情,公猫争风吃醋,如果猫儿一顿哀嚎,那就证明是母猫快活的呼唤。

一想到公和母在一起的快活,桃花嫂的身体有开始不自在了,热量上升,喉干舌苦,身体里好像很多虫子在不停的爬动。

她索性爬起床来,赤裸裸地走到窗前,把窗子一提,探出头来往外面看了看,只见蒙蒙的星光下,禾苗被晚风吹起一层层波浪,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旷野万籁俱寂。一股凉风从窗口穿了进来,使她打了个爽爽的冷颤,她想“这么晚了,开窗睡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她打了个哈欠,双手握在一起,使劲往上一翻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丝淡淡的狐臭味刺进她的鼻孔,这让她精神一爽,她喜欢闻到自己身上的那股清香。

躺在床上,她在想,要是哪个男人像那个公夜猫一样,半夜里跑过来,爬进我的窗口,让我快乐的哀嚎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