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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片子说话还挺欠揍的,谢斐然正想好好地跟她理论理论,贺清让就站在了她的前面,
“斐然,这多大的事儿,就不要揪着不放了。”
谢斐宁也附和着,更何况这个女孩儿长得真可爱,让她同为女性都不得不感慨上帝真的是不公平。
最后亓祁上了车,她忍不住脑袋伸出窗外看了看慢慢变成一个黑点的贺清让,那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
她没有上过小学,初中,高中,这是她头一次进入到学校里学习,这也是她第一次离开那个冰雪王国。
自她有记忆以来,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人是catherine,一个全年都穿着黑色衣裙高颧骨面相凶狠的女人。
她与自己住在盖朗厄尔峡湾的小镇上,每天都会有老师来教她读书写字,课上完后,等待自己的则是无穷尽的孤独。
她不被允许与他人接触,家庭教师布置的作业不能有一个错误,楼上那个只有不到一米的窗户,是她唯一能够看见外面世界的唯一渠道。
catherine脾气很不好,她不爱说话,更喜欢的是用手中的衣架在她的身上留下一条条痕迹。
可老师布置的问题她都解答的很好,她也听话地不想着出去跟别的小孩儿玩耍,可每次那个男人来过之后,她总是会失控。
她听到catherine称呼那个男人叫齐先生,也会叫他andersen。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儒雅,跟她交流始终都用中文,那个来自古老东方的神秘国度的语言,让她废了力气学习。
他每次来看她的时候,会给她带来很多好吃的跟好玩的,叮嘱着她要好好地听catherine的话,好好学习。
等她十四岁的时候,将书房里所有的书籍看完后,就会让她去上学了。
他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她看得出来catherine对他很不舍,眼中是她不常见到的柔情,可到自己的身上,却是充满着让她不明所以的厌恶。
她不喜欢那种眼神,因为那又会意味着自己即将迎来一次毒打,以及被关进那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冰冷而又令人窒息,她讨厌那个地方,讨厌catherine,讨厌那个男人。
andersen甚至觉得catherine待她很好,那些被衣架打过的痕迹每一次都会被她亲自上的药膏抹灭。
难道痕迹消失就能代表着她根本就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在12岁以前她幻想着他们一定会找到自己,将她从这个地狱解救出去的。
可在经历过catherine那个疯女人将只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的她关进那个温度零下的黑屋后,即将被冻死的她再也不想有这些幻想了。
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在乎她,那时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似乎都在让她的五脏六腑结结冰,胸口刺骨的疼痛让她终于清醒。
唯有自救,才是真正的救赎。
她不喜欢她的那些所谓的同学,一如他们不喜欢自己,算是两看相厌。
长时间的与外界隔离,这或许是导致她形成现在这般目空一切性格的主要原因,可在这次比赛中她瞧见了一名来自中国的男孩子,她口中的“花瓶”。
可她不想这样说的,但她却明白andersen希望听到的是这些话,她仿佛是他的一件艺术品,不容有任何瑕疵,应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真是变态。
……
贺清让回国后便是寒假,每日跟孟时九与霍奕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打球游戏刺激运动,让他完全忘记许下跟亓祁做朋友这件事,自然完全忘记,还要与她联系。
想起这件事是在除夕夜晚上,洗完澡后他打开电脑,有一则的教授发来信息。
说是上次去从英国回来后,他的手表忘在了酒店里,见物品贵重,酒店那边联系到了他,直接将手表寄到了他那里,说是开学的时候直接拿给他。
贺清让倒是将这茬给忘了,毕竟那一块手表他不甚在意,跟教授道完谢后,亓祁的模样突然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他立马起身去找那张亓祁拿给他的便利贴,上面写的是她的邮箱,她的联系方式。
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星期,贺清让却还是将邮件发了过去,里面大概的道了个歉,说了一下自己的状况,以及问了的一下她的近况。
邮件很快的就回复了过来,亓祁接受了他的道歉,邮件里跟他道了新年快乐,说自己很好奇他的新年是怎么度过的。
贺清让出于些许的愧疚,说的很详细,并邀请她有机会回国来玩。
两人之间的邮件往来一周一次,后来逐渐地开始频繁,两三天一次。
两人之间在生活上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但是亓祁很想知道贺清让的生活是怎样的,他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生活上的事情。
贺清让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成为亓祁独一无二的朋友,因着自己的承诺,他也十分乐意的去分享这些生活琐事。
而此时的他殊不知,自己生活中看起来了然无趣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却是亓祁生涯里的快乐来源。
她喜欢听贺清让说他参加了许多场杳然无趣的酒会,他说他不准备继续向学术界方面发展,他的好友孟时九与霍奕在学校里谈了女朋友,他的大哥有了女朋友,是一名医生,十分温柔,家里人都很满意……
一个个方块字组成的一段话,却带着万分的温馨,承载着贺清让的喜怒哀乐,仿佛此时就像是贺清让站在她的面前,亲口跟她交谈一般。
汉字的力量真强大,亓祁单方面宣布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这样的邮件通信持续了一年,他们是彼此的忠实听众,她的所有心思,都想跟贺清让说。
在她的眼里,贺清让是真挚且真诚的,是耐心又温柔的,是美好让她向往的。
这样的人居然是她的朋友,她一定是幸运的。
而亓祁的生活是万分单调的,跟他说的最多的是自己参加了什么样的比赛,获得了什么奖杯,除此之外,她告诉他,她不快乐,她想离开挪威。
如果她不曾见过光明,那她本可以忍受黑暗。
这是亓祁给他发的最后一封邮件,他们之间的联系终止在了六月。
他在邮件询问着她因为什么不快乐,可这封邮件却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回应。
17岁的贺清让刚开始以为她只是忙于竞赛,可时间到了八月份,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在此期间,他依旧每两天发一次邮件过去,落笔无一例外的是“盼早日回复”。
直至九月份开学后,他依旧没有任何亓祁的信息,两人的联系,就此中断。
而彼时在距离中国6891公里的挪威小镇上,一栋小屋里爆发了一场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