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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却道: “尚且还不行。”
虞滢: “为何不行”
“第一事过了今日,便会有不断的客人上门拜访。第二这是今日离宫时,圣人让我与你一同进宫,大抵你之后很长的一段时日都没闲暇时间。”
虞滢想了想,也是,伏危可是朝中新
贵,前来结交的人不会少。“不过,圣上让我进宫,可是要赏赐我还是让我在这皇城再管一间医塾。”
伏危: “大概两者都有。”
大大小小都得了堂,但虞滢的赏却还没有下来,便是一句话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
虞滢已然无所谓: “反正医馆得开,那是赖以生存的来源。打理这么大的一个府邸,我也不指望你的俸禄够。”说到后头,虞滢也开起了玩笑话。
伏危顺着她的话道:“那我便是那吃软饭。”
虞滢挑着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道: “你有本钱,可以吃得心安理得。”
伏危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承蒙馆长看得起。”
翌日,还未挂上牌匾的伏府,便陆续有妇人拿着帖子前来拜访,欲与这位得圣上颇为看重的谏议大夫娘子拉近关系,却被告知这娘子一早就被圣人宣入宫去了。
这才到皇城第二日就被宣进宫去了,是封赏吗
心下暗暗惊讶,同时也越发坚定要与这位谏议大夫娘子好好拉近关系。
虞滢进了皇宫,见了新帝后,新帝也没有什么圣旨封什么女官,而是直接问她: “朕让你掌管太医署,如何”
虞滢……
想过可能有女官做,可却没想会做这么大的官。做了这个官后,但凡宫中贵人有半点差错,都得被问责。
且掌管太医署,甭说本事有多大,也会被一群固执己见的老头子刁难,便是那些自诩命比天高的人文学子也会整日写些酸诗骂她。她从岭南小山村到这皇城,可不是为了过了一重山又是一重山。有伏危这个官来给医馆做靠山,她不用再做多大的官了。
再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真掌管了太医署,医馆定是开不了。
自然,这些拒绝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得有大义凛然的说辞。
心思在怔忪的那片刻间百转千回,也同时想好了说辞,虞滢跪了下来: “还请圣上容臣妇拒绝。”
新帝略一挑眉,看了眼面色平静的伏危,又看向她: “可是怕被为难怕被人骂怕被日后出事被问责”
虞滢……
大可不必看得如此透彻。她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回: “臣妇有更大的野心,所以才想拒绝。”
这回答,不仅出乎了新帝的意料,也出乎了伏危的意料。
新帝没错过伏危那神色中的丝丝惊诧。
看来,二人来时并不知他的想法。
“什么野心。”新帝为周家宗主时,第一次见到这年轻的妇人,却觉得气度举止不同。如今一看,夫妻二人显然是同一类人。只是伏危出身与经历,与她大有不同,所以伏危的聪明偏向于权谋,而她的那股聪明在于人情世故,在于学识。
虞滢抬起头,笑应:“桃李满天下,病者无论贵贱贫穷,皆有医者可医,皆有药可治。”她的眼神很赤忱,让人相信她所言是真的。
“所以,你想继续开医塾育才”
虞滢应: “回圣上,是。”
比起去管老头子的太医署,庚滢还是选择管少年孩童的医垫。再有,她本就学的是古人留下的精髓,再反过来教他们,虞滢也觉得脸上臊。
大抵是虞滢的话铿锵有力,让人信服。
新帝沉思了片刻,许久后,他看向伏危: “你觉得你的妻子的选择如何”
伏危应: “病疫时常爆发,若有能人辈出,他日各种病疫皆不可怕。”
接下来殿中无声,安静得只有殿外的风雪声。许久后,新帝点了头: “那便允了,余氏听旨。”
虞滢跪了下来,便听到新帝道: “余氏温良大义,救死扶伤无数,功德无数,今日特封为医道圣手,无官有品,与夫同阶,待遇随夫。”便是说不是官,却有与丈夫相同的待遇,低品官员见了还需行礼,与同品官员平起平坐。
虞滢闻言,略一琢磨,倒是与诰命夫人有些相似。但好似又比诰命夫人要高些。这些且不管,不让她接手那半个烂摊子就成,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随而领旨谢恩。
至于皇家医塾如何操办,新帝让虞滢做主,礼部配合。
对于这医塾,不过只是新帝政务的其中之一罢了,便让他们夫妻都退下了。
新朝刚立,政务不断,又因立储君一事,给朝中闹得头昏脑胀。新帝都肉眼可见老了好几岁,丝毫没有登基为帝的容光焕发。
算起来,新帝已快是六十的高寿了,这过去一年里又不停征战,身体自然不如壮年人,就怕万一新帝倒下了,群龙无首,开始内乱,也难怪百官急着立储君。
出了大殿,到了偏少人之处,伏危低声说: “你何时如此这般能说会道了”
虞滢也低声应: “临危不乱,是与夫君学的。”
她当着他的面唤夫君,多为调侃。伏危不禁发笑。也暗暗算松了一口气了。那掌管太医署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有了官位又如何,但却不能睡个安稳觉。
他们准备出宫,却被拦了下来: “皇后请二位到坤宁宫一坐。”
皇后,便是当初被夺去掌管中馈的郡公夫人。
储君虽然还未定,但皇后还是发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但现在打理后宫的,还是周翎的生母,如今的静贵妃。皇后空有虚名,暂无实权,便是如此,皇后名头还在,有人来请,难以拒绝。
伏危握住了妻子的手:“既然皇后娘娘有请,臣与臣妻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臣妻舟车劳顿,圣人也让臣妻先行回府休息,是以还是臣去便可。”
可那婆子是皇后从豫章带来的,惯来看不起旁人,甚是阴阳怪气的道:“皇后是请二位前去,且宫中妃子和公子,便是病了都得带病到皇
后跟前请安,不知余氏又是什么身份,仅是累了,便连皇后的邀请都敢
拒,难不成比妃子和公主还要金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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