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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芃铭知道,夏家能有今天皇宫里那位出力颇多。
两年前姑姑慧眼识珠,求了陛下一纸婚约,婚约的对象正是妹妹夏芃清与三皇子。
三皇子的生母原本只是宫中伺候的粗使奴婢,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圣宠被追封为了婕妤,却不想在生子时难产而亡。
三皇子这些年若不是蒙姑姑庇护,怕早已经……
也多亏了当时的三皇子看上去资历平平又毫无母族帮扶,陛下才会赐婚得如此爽快。
三皇子现下已位于太子之尊,而夏家的未来也必会更加耀眼。
月盈而亏,水满则溢。
如今勇义侯府既出皇后又得圣宠,甚至还囊括了未来太子妃之位,正是要处处小心谨慎的时候。
也因此,夏芃铭今日才在御书房是婉拒了陛下想要把五公主赐婚给自己的旨意。
如今自己和父亲都已简在帝心,无需太过荣宠,反倒是时候该稍微退下来几步韬光养晦了。
更何况暗地里他们更有扶持三皇子登上太子位的从龙之功。
不过也绝不能把太子当日在潜邸时所承诺的话当真,此一时彼一时也。
伴君如伴虎,自古帝王之心难测。
当年的柳家三朝宰相何其辉煌,柳家子女更是个个能文善武,深得帝心,但第四代时却激流勇退,多次上书太元帝告老还乡,更是把自己门客尽数解散。当时的太元帝更是多次挽留,后柳家留下一子继续在朝为官,太元帝这才作罢。
哪怕是在柳家柳明庭出事以后,柳家却仍饱受文人雅客追捧与惋惜。
今日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落人口实,如何妥善谨慎地处理,不给人留下攻击侯府的把柄,还是在见过母亲后决断吧。
只是父亲这位姨娘怕是这辈子都看不透这些事,若非她毫无心计城府,母亲当年又怎会抬了她做这姨娘,甚至容忍她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哪怕她多次挑事儿仍是让人将她捧得高高的。
那女人却真当母亲怕了她,忘了根本,这几年更是愈发不知轻重,频频作妖。
这一路尽管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夏芃铭面上却丝毫不显,他素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永远带着温润公子面具做人,为人处世也颇为和煦谦让。
连勇义侯本人也觉得这个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他极为清醒之人,自是明白自己今日种种,也并非所谓天资出众,而是父亲母亲极为看重他这个嫡子,自小便以家族最好的资源全力精心栽培。
而自己也必会为家族所用,一荣俱荣……
“母亲在么?” 男子的声音清和沉稳。
“世子请进,夫人已经等候多时!”
夏芃铭闻言点了点头,径自走入了房中。
男子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气质文雅华贵,容貌也极为俊秀,先前回话的丫鬟偷偷红了脸蛋,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市井传言,勇义侯世子温文尔雅,容貌气质更是不凡,这京城上到王孙贵族出身的小姐,下到平头百姓的未出阁女子,对其芳心暗许之人比比皆是。
甚至不少权贵之家的家主也视勇义侯世子为乘龙快婿,巴不得把自家闺女许配给他。
“铭儿,你来了!”
保养得宜雍容华贵的侯夫人萧沐悠笑吟吟地看向夏芃铭,这个气度不凡的儿子可让不少贵族夫人都对自己艳羡呢!
“快过来帮娘看看这些首饰,都是珍品轩的掌柜刚刚送来的,说是他们才新进的货色,替娘挑一些出来,等会儿送给许儿作见面礼,娘属实挑花了眼。”
“也不知道这许丫头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初次登门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倒好叫人叫人说我这个姨母苛待自己亡姐的女儿。”
“铭儿你得空之时也帮娘嘱咐一下你妹妹,让她多帮衬一下知许,女儿家总归比你们大老爷们方便些。”
萧沐悠手里挑挑拣拣的动作不停,兴致勃勃地打趣道。
说了半天没听见自己儿子回半个字,她才微抬起了头,待瞥见了儿子严肃的神色,便敛了脸上的笑意。
夏芃铭的情绪可以瞒过任何人唯独瞒不过他这个母亲,但也有可能是他在自己信任的亲人面前才愿意卸下自己的伪装。
待身边的丫鬟端上了上好的普洱茶后,萧沐悠挥手让身边的所有人退下。
“怎么了,铭儿?”
“母亲,今日侯府门口发生的事,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
“铭儿不必担心,娘自有安排,算着时辰你表妹快到院子里了!”
夏芃铭见母亲有自己的安排,便不再多言,微微颔首后转身就告退了,与从另一条道到院子的知许反向而行,这一次两人都没看见彼此。
“姨母,知许见过姨母。”
柳知许一见侯夫人萧沐悠就低下头,正欲恭敬行礼,就被人一把扶起。
“许丫头,别这么多礼,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萧沐悠见状连忙起身亲自扶着知许坐下,语气里带着亲昵和善。
“在姨母跟前怎么也如此拘礼,上次见你还是在长公主的春日宴呢,一晃都过去快两年了,快抬起头来,让姨母好生看看你。”
知许听话得抬起头,萧沐悠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在抬起头来的知许面前噤了声,竟是被眼前的少女姿容给彻底惊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眼前的女子只着一袭再平常不过的素青色衣裙,头上轻挽了一个小小的近香髻,斜插一碧玉簪作为点缀,多余的秀丽青丝则自然垂顺在女子胸前胸后,除此之外身上多余一点坠饰都不曾佩戴。
可就这么简单得衣裙穿在少女身上,更衬得其气度清雅恬静,容颜无双。
目若清泓,浅浅回眸,令人身心一颤,纵然自己这把年岁,见过的美丽女子早已不在话下,却都远不如眼前这位。
当真是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她确实不曾想到知许竟比当年在春日宴上出落得更加妩媚艳绝,可能是因为柳家之事,眸中隐隐带着丝丝哀愁,更显楚楚动人。
难怪自己那自诩才貌惊人的女儿自春日宴后时不时就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位表妹,哪怕语气平淡,但她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暗藏的艳羡与不屑。
更难怪自己那嫡姐自嫁到柳家后参加的宴会屈指可数,以至于后来自己都快忘了有这么个姨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