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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信龙此刻已经落坐于拱桥上的竹椅上,对面落座的是欧阳信曲,中间的方几上摆着几盘切的水果和点心。
原本在桥上的两个女婢已经让欧阳信龙发话退下了,因为欧阳信龙在决定来拱桥上时,心中就已经有了打算。
他以兄弟间有私密话要说,喝退了旁边的所有人,包括那位绿衣老者李伯。
而小五则根本就没有上拱桥,他在上拱桥楼梯四五步处就停下了,扬言,此说坐着舒服,然后就坐在楼梯口那不动了,面朝两个站在楼梯口行者的背面,这小子是打算,一有不对,飞起双脚就可以撂翻这两个护卫,接应欧阳信龙。
“八弟今年也有弱冠之年,可看起来还鲜嫩的紧?”欧阳信龙打趣道。他想缓一缓氛围,舒缓一下对方,避免尴尬。
“兄长见笑,愚兄今年确实刚满十八,只是未曾经历风雨,显的稚嫩了些……,”欧阳信曲有点尴尬的一笑,答道。
“我年少离宫,至今未曾回去,对于塔昆仑争锋之事,缘何由来,还请给愚兄说上一二?”欧阳信龙突然一改之前的随意,神态严肃地说道:
欧阳信曲被欧阳信龙的这一态度转变,一下有点懵了,随后一脸无奈,并苦笑道:
“兄长莫要如此,你这样,愚弟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愚弟在此等候兄长已经两日了,其目的地就和兄长畅聊,听听兄长的意见……兄长请用茶……”欧阳信曲随后端起欧阳信龙的茶盏向其递去。
欧阳信龙接过,随后问道:
“莫非一路跟踪我们来的人,是你安排的……?”
“是,也不是……”欧阳信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回答道。
“是,是何意,这不是又是何意?”欧阳信龙追问道。
“我确实有安排有人跟踪兄长,为的是今日此时的相会,但对兄长感兴趣的人并非愚弟一人,兄长还是别再追问了,能与兄长说的,我也只能说到这了……”欧阳信曲面露为难的说道。
“好吧,你们圣林部落的特长就是打听和刺探各种消息,你说的我也理解,那就说说塔昆仑吧,为兄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欧阳信龙悻悻然说道。
“谢谢兄长体谅!”欧阳信曲一拱手,行礼道。
“重生十七年,原本在下省亲的皇子们陆续向帝国父皇请愿,愿回归以尽孝心。父皇一直未曾回应。众皇子们无奈便相约后只能自行回归,但在边境行省处,确得谕令,令众人均暂驻,不得擅自离开,与是各皇子们便在各边境地听候。月许后,一纸赏赐封令传到愚弟处,愚弟被册封为塔昆仑花草旗领主了,我也听闻各位哥哥们都有了领地,成为了一地之主。”欧阳信曲接着道。
欧阳信龙认真的听着,也在思索着,他也有册封谕令,只不过他的册封令是鲁校尉带来的,在鲁校尉从王麻子手中救下他,便私下和他谈过,也将册封令给他,但他都没有接受,他只是说,需要和他的小兄弟们谈谈,其实在内心,他是不理解的,也是无法接受的。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如果爱一个人,你就把他送到塔昆仑,如果恨一个人,你也把他送到塔昆仑。幼年时被送出宫,流浪在外,如同弃养一般,他一开时是想不通的,他那般疼爱他的父母,在母亲突然病逝后,父亲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也再无笑容,甚至最后将他送出宫,自生自灭与这世间。
一位领主的册封令,其代表的了什么,欧阳信龙在外飘荡这么多年,很清楚,也很明白,他的这些小兄弟们,都曾梦想过的地角色。领主是这一方土地的绝对的统治者,生杀大权于一身,领地上官员任免都是其一句话的事,而且还是可以世袭的。帝国境内这类领主较多,主要都是一些有功于帝国而册封的,换句话说,帝国就是有许多这些领主的领地所组成的。
欧阳信龙原本都放弃了命运的挣扎,已经认命了,也认可了当下的生存,只要能活着,只要能活下去,管它其它,所以鸡鸣狗盗之事,顺手牵羊之事做了不少,已经初步适应了这个残酷的生存环境。
而现在,一纸册封令又让他变的不同,如天地之别一般,而让他真正愤怒的是,他觉的自个是一个木偶,一个命运完全操作在别人手中的木偶,别人需要时,则一纸册封,不需要时,弃之市井,自生自灭。他愤恨,他恼怒,他真想走到那人跟前,质问为何这样,但现实却告诉他,这不可能,如果塔昆仑争锋中自已能幸存,还可能见他的机会,如果不能,所有的愤怒也只是他个人的愤怒,于他人无关。
他将册封令退给了鲁校尉,推辞说,到了塔昆仑再说,并未有过多其它言语。而此时欧阳信曲提起册封令,让他一时间思绪一怔,表情愤懑。
一旁的欧阳信曲那能体会欧阳信龙所知所想,一见欧阳信龙这表情,还以为欧阳信龙未接到册封令,但转念一想,一副了然与胸的神情,谈然道:
“兄长,长年在外,册封令钦差送达不到也可以理解,大可不必生气!”
“噢,不,有点失态,让八弟见笑了,册封令我已见到,但还未正式接受”欧阳信龙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答道。
“哦,未曾接受?兄长可知,这册封之意来源于哪里吗?他来自咱们王父”欧阳信曲稍带惊异的看着欧阳信龙,然后探过头,压低声说道。
“王父不是说自封于狼居山了吗?不再过问政事了吗”欧阳信龙装作一副无知的模样问道。
“自封是自己封的,至于是否过问政事之事,现如今有何大事需要他老人家过问?”欧阳信曲一见欧阳信龙这般神态,顿时得意起来,撇撇嘴接着说道:
“据圣林传来的消息,这在塔昆仑八子争锋就是他老人家设计的,唉,这姜还是老的辣呀”
“还请八弟明言”欧阳信龙继续装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