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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足足烧了两个多时辰,火势才慢慢减弱,渐渐熄了。其间铁中义有数次欲先往商州,皆被屈不问劝阻,此时见大火已熄,忍不住又道:“火油与圆木俱已烧毁,此间隐患已除,我等当速往商州,与叶堂主会合。”
屈不问看看天色,道:“铁堂主看过帖子,可知商州起争执的,是哪两个门派?”
铁中义点头道:“起争执的是商州铁掌帮和城内的林家。”
屈不问道:“此去商州不过三十余里,我等就由徐坛主领路,直奔城内林家。”
铁中义疑惑道:“三使怎知叶堂主必在林家?他或在铁掌帮也不一定。”
屈不问跃上马背,道:“我并不知叶堂主在何处,但林家我等一定要去。”
铁中义紧随其后,奇道:“为何我等一定要去林家?”
屈不问并不答铁中义之话,反而问徐沧海道:“徐坛主,若由商州分坛准备峡上巨石、圆木、火油,需时多久?”
徐沧海道:“巨石、圆木好办,火油却需去中州采买。再将这些东西秘密运上山去,需时三日”
屈不问道:“叶堂主早上离开洛阳,到我等追到此处,不过数个时辰。天鹰堡之人如何有时间采办火油,并将之运上崖顶?”
铁中义沉思半晌,道:“三使之意,是天鹰堡知道我等会追至此处,故在此处设伏,欲陷我等于死地?”
屈不问冷笑道:“若非阁主英明,我凤舞阁又将有多少弟兄,将葬身于此!”
铁中义大声道:“天鹰堡之人又怎知铁掌帮与林家必起争执,我凤舞阁必遣人赴商州调停?又怎知我等必率大队人马追到此处,在崖顶备好火油、圆木,专候我等入峡?”
屈不问在马背上挥了一鞭,道:“铁堂主为何不等到了林家之后,问一问林家之人?”
铁中义仍是不解,问道:“我等为何不去铁掌帮也问上一问?”
屈不问并不答言,马鞭连挥,催动座骑往前疾奔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众人已纵马进了商州城。徐沧海一马当先,领众人穿过几条街,即到了林家门外。
林家在商州城内的庄院颇为宽阔,约有二十余亩,临街而立。
街道对面有一家林氏酒楼,应该也是林家的产业。
天色已黑,屈不问令众人点上火把,将林家团团围住,只许进,不许出。
凤舞阁两百余人齐声应是,纵马将林家庄院围了起来。长街一时间人喊马嘶,灯火通明,酒楼内的食客不知外面有何事发生,纷纷跑出门来看个究竟。
屈不问在马上大声道:“我乃凤舞阁屈不问,凤舞阁办事,请诸位回避!”
众食客有谁不知屈不问之名,闻言纷纷抱拳离开。原本热闹喧嚷的酒楼一刹那冷冷清清,寂静下来。
屈不问又令人将酒楼内的掌柜、伙计、厨子等人赶出酒楼,再将楼上的雅间略作收拾,作为凤舞阁临时办事之地。
铁中义、徐沧海等人随屈不问进了雅间,围着桌子坐下。屈不问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林家。有阁中弟子在楼下寻了酒送上来,铁中义实在忍不住,抓起酒坛猛灌几口,问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不去铁掌帮也去问上一问?”
屈不问脸色漠然,淡淡地道:“进了商州城,除了林家,无论哪里都不能去。”
铁中义一脸茫然,徐沧海在旁边笑道:“铁掌帮帮主与铁堂主兴趣相近,又怎会做此卑劣之事,何须去问?”
铁中义道:“就算如此,我等在金刀峡将大火点燃之后即可赶来这里,为何非要等到大火熄灭之后,徒费时间?”
屈不问道:“因为我要等,等金刀峡过往的路人将我等并未中伏,将崖上的火油、圆木焚烧的消息带到城里,传入林商州。”
铁中义道:“这又是为何?”
“因为我们并没有证据,可证林家与天鹰堡串通。好在林家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知道多少。”屈不问道,“此事若真是林家所为,林家家主原本一定准备了一套说辞,待事成之后应付我凤舞阁盘问,我等绝不能给他们机会,听他的解释。”
“他听到我等在金刀峡焚烧火油圆木的消息之后,因不知我等究竟是如何识破山上的埋伏,必然心慌意乱。”
屈不问淡淡地看了铁中义一眼,继续道:“一个人做了亏心事,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心虚。我故意要他等,就是要他的心,越来越虚。”
众人纷纷点头。屈不问又道:“我要他等了几个时辰。现在一定已经坐立不安,茶饭不思。一个人既心虚,又焦虑,难免就会说错话,做错事。”
魏刘点头道:“难怪铁堂主几次要先行入城,三使俱不同意,原来如此!”
铁中义道:“我等在金刀峡等了两个多时辰,三使难道就不怕天鹰堡之人给林家传讯,告知林家我等并没有抓获天鹰堡的人,并无任何证据可证林家与天鹰堡串通?”
屈不问冷笑道:“此次天鹰堡遣来中原之人,连自己性命尚且不顾,又怎会顾及林家之人?正因天鹰堡连传讯之人都没有,林家家主必定越发心虚!”
铁中义又道:“我等既已来了,连林家院子都已围了,为何不进去找他?”
“我怕他的心还不够虚,还想再等等。”屈不问淡淡地道,“我想等几个林家在外之人进去告诉他,我凤舞阁两百余人马进城之后,全部直奔林家。”
徐沧海在旁叹道:“世人皆知三使无情,却不知三使之智计,也鲜有人敌!”
众人纷纷点头叹息,屈不问忽道:“叶堂主来了,随行的可能是叶家的人。”
铁中义闻言大喜,就欲往窗外扑去,被身旁的徐沧海一把拉住。
徐沧海低声道:“铁堂主切不可坏了三使大事!”
不多会儿,叶科与一六十多岁的老者步入房中,众人纷纷见过叶科,对随行的老者却不闻不问。
叶科道:“我凤舞阁商州分坛暂离之后,林家虽屡生事端,挑衅铁掌帮,然在老夫调停之下,两家已握手言和。你等因何又围了林家?”
屈不问冷哼道:“前辈有所不知,林家已是我凤舞阁之敌。我等正在商议,如何处置林家。”
一旁的老者闻言大急,对徐沧海抱拳道:“徐坛主与我林家相熟,当知我林家不敢与凤舞阁为敌!老朽不知林家何时开罪了凤舞阁,请徐坛主告知老朽,老朽一定回去让家主前来请罪!”
徐沧海冷冷地道:“此事回去问你家家主便知,何须徐某多言?只是林家已被我凤舞阁所围,许进不许出,你须想好了,再决定回不回林家。”
老者急道:“老朽乃家中族老,岂能不回林家?诸位且莫急于行事,待老朽回去问明事宜,再来向诸位请罪!”
屈不问冷冷地道:“不必,不送!”
老者无奈,对众人一抱拳,转身出房,匆匆奔下楼去。
屈不问看了看窗外,冷笑道:“之前已有两人进了林家,再加上刚刚那位林家族老,应该已经够了。”
叶科一脸茫然,问道:“你等到底因何将林家围了?林家怎敢与我凤舞阁为敌?”
叶科安然无恙,铁中义最是欢喜,当下将金刀峡之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叶科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铁掌帮的人说,林家人下午将一双儿女送出了城。”
众人相视一眼。徐沧海叹道:“三使果真料事如神,林家家主在心虚焦虑之下,果然做错了事。”
屈不问淡淡一笑,对窗外大喝道:“传我之令,速将林家家主带到此处,如有违抗,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