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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几日,天鹰堡欲与凤阁停战的消息就已在堡中的弟子间传来。江南各地的帮派及富商巨贾,也大多听到了这个消息。
天鹰堡中绝大多数人是赞同停战的。自与凤舞阁开战以来,堡中弟子死伤甚众,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众弟子心头。现在终于有望停战,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各地的帮派与富商也巴不得早日停战,重开南北货道。
天鹰堡中也有一些人并不同意停战,如郝鹏,古全忠等人。他们的兄弟与家人在徽州战死,又岂肯轻易放下仇恨,与凤舞阁言和?
不过尹天来在天鹰堡向来说一不二,他们再不愿意也没用。郝鹏和古全忠几人,甚至已装出了一副很支持双方议和的样子。
也有一些帮派并不希望天鹰堡与凤舞阁就此停战。在江南,无鹰堡太过强势,如果能在与凤舞阁的交战中消耗大部分的实力,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唐天德已携尹天来亲笔信赶赴洛阳,所有希望停战和不希望停战的人,都在等着他从洛阳发回的消息。
凤至厅,各堂堂主副堂主,各坛坛主副坛主及屈不问、邓君临、魏刘皆在,凤飞烟居中而坐。
凤飞烟目光一扫众人道:“上次议事之时,要各位想一法子以彻底击垮天鹰堡。时过多日,各位可有良策奉上?”
徐沧海躬身道:“禀阁主,属下以为我凤舞阁与天鹰堡实力相当,若想一举击垮天鹰堡,实在是难如登天!”
凤飞烟面色不悦,道:“我将各位召回总部,已近两月,南北货道停运,已逾三月。若不能一举击垮天鹰堡,我凤舞阁岂非要一直自缚于此?”
徐沧海道:“现下江湖盛传,天鹰堡已无再战之意,欲与我凤舞阁议和。属下以为,若我凤舞阁能暂放仇怨,同意双方停战,以目前局势来看,实乃上策。”
叶科怒道:“阁中弟子大仇未报,岂可轻言停战?”
凤飞烟淡淡地道:“叶师叔可有良策,可破目前困局?”
叶科道:“稍过时日,待天鹰堡防备稍懈,我凤舞阁可遣一劲旅突入江南,灭其一坛。天鹰堡在江南不过十余分坛,稍假时日便能将其悉数剪灭!”
屈不问冷笑道:“若能如此简单,叶前辈何不亲自挂帅,突入江南?”
叶科冷哼道:“老夫虽然年迈,若为阁中弟子复仇,挂帅南下有何不可?”
魏刘在旁道:“我凤舞阁可遣人突入江南,攻其不备,天鹰堡亦可如此。如此攻来攻去,何时能了?”
凤飞烟点头道:“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其余之人,可有攻敌良策?”
厅内诸人面面相觑,皆不答言。
凤飞烟取出一封纸笔,递给邓君临,道:“尹天来遣总部唐天德送来一封信,欲与我凤舞阁议和。各位先听听信中所述,再议是战是和。”
邓君临展开信笺,朗声念道:“凤舞阁凤阁主敬启,去岁八月,惊闻凤老阁主仙逝,吾因堡中事务缠身未能亲至一祭,引为平生憾事。又闻阁主继承大位,亦未能亲临一贺,吾深以为憾。若吾是时能忙里偷闲,北上中原与阁主一唔,必不至发生日后之事,此吾之错矣。今岁二月,贵阁三使屈不问,无故屠我天鹰堡驻中州三十九人,堡中之人深以为恨。及至江左盟诸人北上中原,欲与贵阁结盟之时,舍弟啸天率鹰战堂之众,伏击贵阁入我徽州接应之人,完为复中州之仇矣。此战双方互有死伤,含弟亦殁,不亦悲乎。后阁主神机妙算,盗我天鹰堡信鸽,设下陷阱,尽屠我天鹰堡九大高手及五百战士。此凤舞阁之威,亦我天鹰堡之悲矣。此役之后,堡中群情激愤,求战汹汹,吾颇无奈,选堡中义土四十远赴洛阳,为堡中死难之人复仇,至今全无音讯,恐已危矣。江湖有云:凤舞中原,江南鹰飞,今鹰凤相争,两败俱伤,吾深以为虑。自今岁二月起,贵我双方死伤甚众,南北货道久断未开。我江南百姓已无耕地之铁,亦无御寒之煤,长此以往,乃贵阁之罪,我天鹰堡之罪矣。小儿神鹰,与贵阁楚玉乃至交好友,虽于赴川途中,曾遇贵阁之袭,然一入川中,即夤夜来信,嘱我天鹰堡与贵阁停战言和。吾窃以为,两虎相争,实为两败之局,此非吾之所愿,亦应非贵阁所愿,不若就此停战,化干戈为玉帛,则为我天鹰堡之幸,亦当贵阁之幸矣。我天鹰堡总管唐天德,素来沉稳,不好争战。吾已令其随信北上,与贵阁商谈停战事宜。若贵阁亦有和谈之意,诸事皆可与其商榷。吾素闻阁主风姿高雅,实乃女中豪杰,甚望能亲临中原,与阁主一晤。天鹰堡尹天来拜上。
邓君临将信念完,皱眉道:“若光听尹天来之言,江湖上的朋友还以为是我风舞阁挑事在先。”
凤飞烟道:“此时并非争论孰是孰非之时。当下最急之事,莫过于议定我凤舞阁与天鹰堡到底是战是和。”
叶科点头道:“老夫提议,我等主战之人,站到左首,主和之人站到右首,按人数多少来定到底是战是和。”
凤飞烟缓缓地道:“好,就依叶师叔之言,以各位之意来定是战是和。”
魏刘赶紧上前一步,大声道:“不可!”
凤飞烟道:“十使以为有何不可?”
魏刘躬身道:“阁主乃我等共主,是战是和,只须阁主一声令下,我等无不遵从!实在无须属下等人分为战和两派,以供阁主定夺。”
铁中义亦大声道:“十使所言极是,属下等人唯阁主之令是从。”
厅内众人躬身抱拳,齐声大呼:“属下等人唯阁主之令是从!”
凤飞烟双手虚按,淡淡地道:“如此甚好。天鹰堡既遣人前来议和,不若先看其诚意,再做定夺,各位以为何?
厅内诸人纷纷点头道:”阁主吩咐,属下无有不从!”
凤飞烟道:“既如此,就由叶师叔接洽唐天德,若其真有停战之意,我凤舞阁亦愿早止兵锋,化干戈为玉帛。”
叶科躬身道:“老朽领命!”
凤飞烟目光轻扫众人,缓缓道:“我凤舞阁能鼎立中原,傲视群雄,靠得就是各位同心同德。大战之时,各位能上下一心,合力对敌,乃我凤舞阁之幸。现大战稍歇,望各位亦莫为战和之分,划为两派,自损凤舞阁之威势。”
叶科躬身道:“老朽适才糊涂,险将阁中诸人划为战和两派,请阁主责罚。”
风飞烟淡淡地道:“叶师叔心痛阁中战死弟子,急欲为其复仇,并无过错,千万莫再自责。”
凤飞烟扫视众人一眼,又道:“天鹰堡虽遗使来议,究竟是战是和尚未有定论,各位千万莫要就此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