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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弟弟也要叫我回去？”
唐无泽摇头，没说话。
唐小婉松了口气，说:“那弟弟早些回去吧，这天都要黑了。”
唐无泽没动，只看她。
唐小婉知道他心里担心着，便道:“我没事，等大夫看过，我就去睡。”
唐无泽这才点头。
唐小婉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好几日，唐无泽白日里一直忙着，只能训练完后抽着空去看看她，她倒也确实说话算话，没再像开始那样往晚上熬，有时候他去还能见她睡着。
唐无泽最近是真的忙，他的课程中又加了暗器和剧毒的训练，每天除了逆斩堂中的切磋，还得算上被唐烟师兄盯着的易容和自己练习身法轻功的时间，是真的脚不沾地，没什么时间是能一直坐着的。
唐小婉守着的人醒了的消息还是第二日唐小婉亲自告诉他的，她显然很是高兴，拉着他袖子往外走:“弟弟去见见小凡啊，你定是喜欢他的。”
唐无泽没挣扎，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被唐小婉打断:“我们快些。”
他便不说什么了。
他们到的时候那个叫小凡的人正扫着院子，他面色还有些白，却能看出来是真的俊秀又可爱。
唐小婉哒哒地溜进去凑到他面前，笑盈盈地介绍:“小凡，这是我弟弟，你叫他阿楷。”
小凡偏头看他，依言唤了声。
唐无泽眨了下眼睛，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皮肤白嫩，黑亮的大眼睛看人一眼又低下，乖乖巧巧的，若不是小婉说是弟弟，小凡还当也是个女娃娃呢。
小凡看着他模样，是想和他一起玩的。
唐无泽陪着他们一起待着，他坐在院边的小凳子上，把黑白团子召出来放到脚边让它玩，又取了书看。
唐小婉凑过去，见上面全是些画的人像，旁边还注着写的满满的穴位，惊奇道:“弟弟在看医书么？”
唐无泽摇头，把封面露出来给她看。
唐小婉看着了，见果然不是医书。
她小心地看了看唐无泽，轻声道：“毒有什么好学？”
无泽冲她笑了笑，没说话。
黑白团子滚过来滚过去，它一点也不怕生，谁的脚边都要去扒扒，还扒着就不松手了。
小凡腿上黏着小团子一点一点地扫完了院子，唐小婉在一边捂着嘴直笑，无泽听到她的笑声偏头看了看她。
她的眉眼微展，于阳光下溢出难得的亮色。
唐无泽低下头，轻轻翻过一页。
日子不紧不慢地一天天过着，唐无泽除了抽着时间去看看哥哥姐姐，几乎整天都泡在训练上。
只是他再去找唐小婉，十次里便只能碰上两三次，一问人，次次都是去外堡。
无泽立在唐小婉院子里，看着她匆匆和他打了招呼便往外走，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蜀地这年的冬日很冷很冷，唐无泽穿着棉服还是直缩脖子，他进了唐无乐屋便赶紧搓了搓手。
唐无乐见他像只小鹌鹑样儿便笑，顺手倒了姜茶塞他手里:“快喝着暖暖，这大冷天的。”
旁边窝着的唐无寻看他:“我也要。”
唐无乐哼了声，提着壶放他面前:“自己没长手啊？”
唐无寻当然长了手，但他冷啊，眼见着自家亲弟弟的样子便只能转头看唐无泽:“无泽帮哥倒呗。”
唐无泽刚喝了茶，胃里连着整个身子都热了，白嫩的小脸上也晕上了些微的红，似乎真的冻狠了，眼睛也水润润的，听了他话却还连忙抬头应了声。
只是不等他动手，唐无乐便先动手倒了放唐无寻面前，把无泽拉着坐地炉旁边:“到这里，这里暖和。”
他摸了他脸，又塞了汤婆子给他暖手:“我买了箱厚实些的棉服，之后给你，记得加上啊。”
唐无泽舒服地眯着眼睛点头。
旁边唐无寻酸溜溜地念叨:“我可是你亲哥，十几年了就从来没有过这待遇。”
唐无乐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怎么？你没长手还是没长嘴？不会使唤人去？”
唐无寻噎了下，怀疑无乐可能不是他亲生弟弟，怕是哪里捡来的。
唐无泽眨巴了下眼睛，悄悄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