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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一脸纠结地牵着马，时不时看下身边摆弄机关小猪的小孩，嘴里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再重新溢上喉咙，直逼得他又怒又燥。
眼看着都走了快三个时辰，丐帮终于摔了包裹：“我不管！我不去！”
无泽抬头看他，疑惑地歪歪脑袋。
丐帮想起之前自己说出口的话，只觉得耳朵火辣辣地，羞愧又心虚，却又只能强装理直气壮：“我不去了！”
无泽眨巴了下眼睛：“哦。”
丐帮不自觉地气场弱了下来，忍不住诺诺道：“我，我不去长歌。”
无泽抬头，那双初显出桃花眼轮廓的黑亮眸子直望着他，叫丐帮只能偏头避开：“你换个旁的吧，只要不是长歌，刀山火海我也跟你闯一回。”
无泽听了他话，摇了摇头，“不用。”
却又有些难为情地垂下脑袋，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事怎么办。
他抬头看丐帮，很认真地向他寻求帮助：“我想带雪回唐门。”
丐帮小小的惊了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小孩说这么多话，可见这事确实难到他了。
无泽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雪是会化成水的，根本就到不了唐门。
那他要怎么才能带雪回去？
丐帮摸了摸下巴，突兀地笑了声道，“这你可是走了大运，换了别人，就是任他想破脑袋，也没办法的。”
丐帮说着忍不住得意地抬高下巴，“可我，就能给你找到个人，解决这件事。”
无泽忍不住眼睛一弯，啊了声，“谢谢你。”
他们要找的人叫陆言，作为一个本该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陆言实在是个不太合格的明教，丐帮不仅知道他在哪里，还知道他在干什么。
“陆言是个很懒散的人，除非有专门找他的任务，否则他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丐帮信誓旦旦地对无泽这么讲，“他的功法和别的明教都不太一样，只要见了他，你就明白了。”
他们本就靠近长安，又一路没有再耽搁，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长安城。
长安和旁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无泽牵着马跟在丐帮后面，一抬头便觉出来了，分明已经快要天黑，这里却依旧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行，闲话些家常，路旁的商贩在招揽客人，也有神色疲惫的人倦怠地随意一瞥，玩耍的小孩扎堆跑过，笑闹的声音叫无泽有些恍惚地愣在当场。
他眨了下眼睛，眼前似乎又突兀地出现了陌生的画面，高楼耸立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若有若无的乡音，似乎还能听到来来往往的车辆鸣喇叭的声音。
“喂！你没事吧。”丐帮伸手掐了把小孩的脸，“愣着干嘛，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
直接被捏疼的无泽什么幻觉都没有了，他摸了摸脸蛋，怨念的看了丐帮一眼。
丐帮笑了下，伸手接过行李和缰绳：“我拿着吧，你也跟紧些，再走人就更多了，免得冲散了。”
他这话虽然是对的，但后面的行为却叫无泽很怀疑他。
丐帮牵着马，两只眼睛直盯着不远处一堆小孩包围着的糖人摊，那店主两手来来回回，漂亮的各色糖人在他手下便现了行。
丐帮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卖糖葫芦的小贩一声叫卖却又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红色的，亮晶晶的，裹着糖霜的糖葫芦，叫丐帮不舍地咽了下口水。
到底还是把自己拉丝般的目光收了回来。
他期待的目光慢慢下移，看向跟着自己的真小孩。
作为今年刚满十三岁，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的人，无泽又看了眼丐帮，沉默地掏了碎银出来递给他。
丐帮一声欢呼，一点也不在意旁的目光便演了起来：“谢这位小爷赏，您且等着，我速去买来。”
无泽眼看着他闯进去和一堆五六岁的小萝卜头挤来挤去，再感觉到路人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只觉得再也不跟丐帮一起出门了。
再听到丐帮和摊主越来越高的讲价声，哪怕可能没人知道自己是和这人一起来的，无泽还是通红了脸，垂着脑袋恨不得钻进地里。
后来他才知道，这只是开始。
丐帮杀价杀的摊主怒火高涨，顺利得到了两串糖葫芦。
无泽望眼欲穿地看着他，只希望他赶紧回来。
然后就看到丐帮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和自己对上，就被旁边的糖人铺子包围的小孩的惊呼声吸引了。
无泽几乎屏住了呼吸。
丐帮转头冲进了糖人铺子。
无泽小脸一下垮了下去，只觉得后悔极了。
就不应该给他钱！
下次再也不和他一起出来了！
等丐帮一脸意犹未尽地满载而归，就对上小孩阴沉沉的视线。
丐帮还没从杀价的成就感里出来，乐呵呵地和无泽打招呼，又把帮无泽买的东西一股脑塞他怀里。
无泽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哗的一声没了，他瞪了丐帮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顺手塞了糖葫芦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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