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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是个很和善的妇人，见到程治国后很热情，特意拿出家里不多的肉来招待，
酒是粮食精，这年头不好卖，罗军拿出来的，是他自己酿的，有些浑浊，度数也不高，
程治国对这玩意不是太热衷，一方面也是自己身上秘密太多，保不齐喝多了就能从嘴里秃噜出什么来。
他陪着罗军喝了几碗，然后便以下午还要工作为由，不再喝了，
罗军没有勉强，
酒足饭饱之后，罗军喝的微醺，程治国扶着他睡下后，一个人出了院子，前往街头的保卫室，
却在院门口看到了蹲坐在台阶上的小关儿。
“这么冷的天，怎么没回屋？”
程治国扒掉台阶上的雪，坐在她身边问道。
小关儿抬头看了他一眼，闷声道：“我奶奶还没回来。”
“去干嘛了？”
“帮我爸讨债。”
程治国点点头，转而问道：“还在上学吗？”
小关儿点点头。
“你的手套挺好看啊，你奶奶给你织的？”
“我自己织的。”
“手挺巧啊，送给我吧？”
小关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程治国。
“我有个妹妹，应该比你小两三岁，她应该喜欢。”
小关儿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将手套取了下来，递给程治国。
手套是红色毛线织的，上面还缝着一个绿色的小熊，两只手套中间用一根绳连着，可以放在脖子上，
算不上精致，但看上去很漂亮。
“那作为回报，我送你几张这个。”
程治国打了个响指，半空中突然浮现出几张粮票，如同树叶般缓缓落下。
小关儿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程治国将粮票接住，递到小关儿面前。
小关儿摇了摇头：“我不要，送你的。”
“那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再给我织一对吧，我还有个妹妹，十六岁，她也想要一副手套。”
说完又道，“这些粮票算是那副手套的报酬。”
小关儿犹豫起来：“用不了这么多。”
“剩下的就当我借给你的，等你长大了，再想办法还我。”
见她还是不愿意接，程治国伸出小拇指，“我可以跟你拉勾。”
小关儿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想说自己不信这些的，
但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抬起手，和程治国拉勾：“我以后还你。”
“好。”
程治国将粮票塞到小关儿手中，站起身，又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朝大街走去。
小关儿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粮票，突然有些羡慕，
羡慕程治国的妹妹，有像程治国这样的哥哥。
……
下午，程治国在保卫室露了个脸，然后就去了附近最大的电器商场，
他不是来买电器的，而是来修收音机的，
他特意戴着军大帽，用围脖捂住嘴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大冬天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怀疑，从程治国手里拿过收音机，开始拆卸，
程治国则悠哉悠哉的在逛了起来。
他很快看到了自己的目标，放置在货架顶层的八一电台，
“修好了。”
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对程治国说道，“问题不大，一条线路断了，连接上就行，另外，喇叭不能用了，帮你换了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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