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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菜市口，
程治国和保卫科的人负责维持秩序，远远的站在街道口的高台上，
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贾张氏，
大家宛如祭奠死者一般，默默地站着，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傻柱则不知去了哪里。
许久之后，公安人员押着三个人走了过来，三人头上都蒙着黑布，但众人还是一眼认出了身材佝偻的聋老太太。
将三人安置好以后，有人拿掉三人的头套。
聋老太太的头发更加凌乱，脸色更加憔悴，
但她神态平静，并没有其他两人羞愧到难以自容又恐惧的模样，
她扭头看向周围，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除了贾张氏和阎埠贵，其他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易忠海一辈子忠厚老实，可惜天不遂人愿，老了老了，膝下竟无一儿半女，
刘海中从小心思就多，志大才疏，孩子倒是不少，但教不出一个有出息的，
但总算对自己恭恭敬敬，还算听话。
许大茂跟傻柱从小打到大，小的时候，她还是挺喜欢这个机灵孩子的，不像傻柱那样，憨傻憨傻的，
但长大了，心思也就多了，办的事让她越看越烦。
阎埠贵是半路从南边搬过来的，一个老实本分的小学教师，
虽然抠门小气，不局气，但总归来说，没什么大的毛病。
贾张氏嘛，
记得年轻的时候就很泼辣，逮着谁都能喷上半天，站在大道中央骂的别人不敢出门的人物，
现在倒还是一样，
可惜家里没个男人，连个替她出头、当家作主的都没有，
她现在的张牙舞爪，更有些色厉内荏的模样，其实也是可怜人。
然后，就是她放心不下的傻柱，
傻柱没来，聋老太太反而松了口气，
那孩子重情义，知感恩，
他将自己当亲奶奶看，如果亲眼看着自己被枪决，怕是这一辈子都睡不好觉……
都说年纪越大，越容易感慨人生，
聋老太太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原来自己也不能免俗，
没死在战乱里，也没被饿死，却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结束这一世，
谁说老天爷一直在天上看着呢？
这个乱世，她见过太多好人没好下场了。
就像程治国的爷爷，
就像她。
她早就注意到了远处站台上的程治国，不过并不打算将人生最后的这点时间，用来朝程治国倾斜毫无作用的怒火，
事实上，她心中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愤怒，
本事没人大，输了就要挨打，活了一辈子，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她抬头看向天，发现天空一如她当时嫁进婆家时的模样，
蔚蓝、清澈。
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清新。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预备！”
“开枪！”
易忠海几人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他们死死的攥着拳头，强忍住冲上去的冲动，悲戚而绝望的看着聋老太太。
“嘭！”“嘭！”“嘭！”
三道不算刺耳的枪声，划破天空，
整个现场，蓦然间变得鸦雀无声。
没有人脸上是看到罪犯受到惩罚的激动和振奋，所有亲眼看到一幕的人，都心有凄然，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满含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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