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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奶奶说到这里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反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这次他的尾巴不一样，第九次长出来的第九条尾巴，九为极数，这一次是小未的尾巴愿力最强盛的一次。”
“我快要遮不住了。”
柳烟颦红唇微抿，“我明白，只是乐……”
她没将乐渊渟名字念出来，到了他这个层面的大妖，在人讲出他名字的瞬间他就能感应到。
何奶奶摇了摇头，“你不必怕他，除了小未，他应该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柳烟颦敛眸思索少顷，莞尔一笑向何奶奶行了个礼，“那就多谢奶奶护着我们了。”
等到谢未洗漱出来，柳烟颦已经不在了。
“柳姐姐走了？”
“小烟也要回去休息了。”
谢未点了点头，坐在何奶奶身边，拿毛巾擦拭着自己细软的黑发。
“奶奶帮你来。”
谢未没有拒绝，将毛巾递了过去，拿了个小板凳在何奶奶面前坐了下来。
“奶奶，您最近掉头发严重吗？”
“怎么这么问？”何奶奶细细地从发根揉搓到发尾，让毛巾一点点吸收掉头发上的水珠。
小板凳是谢未三岁的时候秦毋归给他坐的，那时候刚刚好的大小，让现在的谢未坐上去看上去就有些逼仄可怜了。
浑身沾满了水的小猫崽，缩着手脚蜷缩在幼童的小板凳上，怎么不惹人怜惜。
“下水道那里堆了不少头发。”谢未半点不知道何奶奶心里的怜爱，兀自说着自己的发现。
“啊呀，是奶奶梳头发之后忘记清理了。”
谢未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清理过了吗？”
“已经清理了。”谢未顿了两秒道，“只是担心奶奶是不是哪里有不舒服。”
何奶奶笑得慈爱又温柔，“哪有什么不舒服，只是以前奶奶都清理了，今天你回来之前，小烟热水器坏了来我们家洗了个澡，忘记打扫了，我们女孩子都是这么掉头发的。”
谢未像是松了一口气，声音重又欢快起来，“那就好。”
“好了，头发还没干彻底，可别往枕头上直接躺。”何奶奶唠叨着，“要不还是拿个吹风机吹吹，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谢未忙不迭摇起了头，“不用了，我回房间看会儿书，等干彻底了再睡。”
说着他快速将毛巾挂了回去，走出浴室的时候他忍不住又看了眼下水道排水孔的位置。
金属地漏光可鉴人，是他打扫后的模样。
等他进了卧室之后，何奶奶才走进了浴室。
被谢未清理过的地漏上，黑色的头发纠缠成一团，湿漉漉黏糊糊从地漏缝隙里往外冒着。
何奶奶盯着努力想要从下水道钻进来的脏东西，轻叹一声，“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她垂下眸子，掌心一翻便有一把剪刀躺进了她的掌心里。
盘好的花白头发散了下来，何奶奶从自己发尾处剪下一截扔了过去，头发落地的瞬间宛如催发过的种子一般迅速在地砖上也生根发芽起来。
密密麻麻的叶片与鹅黄小花将浴室整个地面铺得满满的。
在挤满最后一处缝隙之后，挤挤挨挨的绿色叶片与黄色小花瞬间便消失不见。
只余下干干净净的浴室，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