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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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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离开以后,azzurra始终心神不宁,迈克尔安慰了她很久,为了化解约瑟夫带来的坏心情,吃完了晚饭便拉着她出了门去镇上闲逛。

自从迈克尔来到西西里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在镇子里散步,此时天已黄昏,绸缎一样柔和绚丽的晚霞铺满了天空,街道两侧古朴的房屋里时有炊烟升起,和追逐夕阳盘旋的海鸟交织成一幅童话般的美景。

下午迈克尔痛殴约瑟夫的事已传到了镇上居民们的耳朵里,不少人在迈克尔两人经过时偷偷向他们看来,迈克尔本就身材高大,行走时衣服下肉眼可见时隐时现的肌肉轮廓更显得他身材挺拔雄伟。

即使腿伤了走起来一瘸一拐,可举手投足之间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峻与强势,是西西里小镇居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像是手握权杖的国王,让人敬仰的同时又忍不住畏惧其锋芒,以至于那点微不足道的残疾都被独特的气质掩盖。

azzurra挽着迈克尔的手,一路走来,她真得渐渐忘了令她害怕的约瑟夫,轻轻倚靠着迈克尔山一样踏实的身躯,静静走过古老砖石铺成的小镇街道,流逝的时间也变得粘稠温暖。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庄严的尖顶建筑出现在街道尽头,这是镇上的教堂,古朴的红色砖墙被笼罩在金色的夕阳中,圣洁的光辉让人望一眼便觉得心中的阴霾被尽数驱散。

“我们进去吧,我心中有一些困惑,希望仁慈的主能给我答案。”azzurra轻轻对迈克尔道。

踏进教堂大门的一瞬间,外面的喧嚣仿佛被彻底隔绝,圣母像的一侧,唱诗班的孩子们正在轻诵圣歌,空灵澄澈的歌声中,azzurra下意识将手握在胸前,她闭上眼睛虔诚地向上帝祷告,既为了自己也为了迈克尔。

当azzurra结束祷告睁开眼时才发现迈克尔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前方不远处,他正缓慢而坚定地走向教堂最中央的耶稣圣像,屋外的光从绘着圣母与信鸽的彩色玻璃窗间射入,洒在迈克尔身前,像是为他铺起了一条通往天堂的阶梯。

迈克尔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一步一步走得无比扎实虔诚,终于,他的身影停在圣像前方,azzurra看到迈克尔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动着,不知在祈祷着什么。

暮光从耶稣像摊开的双手间倾泻在迈克尔身上,被他挺拔的鼻梁一分为二,半边身子笼罩在光明下,半边身子沉默在阴影里,明暗相间的光影中,迈克尔像是行走在黑暗里的圣徒,azzurra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竟不觉痴了。

直到唱诗班的圣歌在管风琴庄严的尾音里结束,迈克尔才终于抬起头,再睁开眼时,脸上的虔诚渐渐被一片坚定取代。

“你对上帝说了什么?”azzurra好奇地问。

迈克尔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看到教堂的神父正抱着圣经走来,“年轻人,需要告解来忏悔你们的罪过吗?”

神父是镇上德高望重的长者,他听说了约瑟夫和迈克尔的争端,刚才偷偷观察迈克尔,神父觉得他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所以希望能够借着主的名义来劝诫这位打扰了小镇安宁的年轻人。

迈克尔平静地看着神父,此时夕阳落下,照耀着他的光渐渐隐去,迈克尔高大挺拔的身子又被笼罩在了教堂穹顶下的黑暗里,“神父,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告解,我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至于我是否有罪,就让上帝去评判吧。”

教堂的钟声越来越远,azzurra仍回想着迈克尔拒绝告解时的模样,她是个胆怯的人,对于迈克尔身上散发的无与伦比的自信既羡慕又好奇。

“azzurra,你看那座山,”迈克尔低沉的声音像极了远去的钟声,一下便把azzurra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她顺着迈克尔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西西里镇外最高的一座活火山,“明天我们去爬那座山吧。”

“爬山?”azzurra以前也跟着父亲上过山,但每次没走多久就要坚持不住放弃,从没有爬到过山顶,连山腰也没有上去过。

“是的,这座山这么高,山顶的景色一定很美,”迈克尔忽然道,“azzurra你知道吗,一个人的自信和他的眼界是分不开的,躲藏在小镇里生活一辈子,你的胆怯会永远折磨你,相信我,当你征服过山峰,见识过山顶的景色,你的心会变得强大起来,无论是别人的注视还是约瑟夫的威胁,都不再算什么。”

“我能爬上那么高的山峰吗?”azzurra还是不敢看迈克尔的眼睛,但是她能感觉到迈克尔握着自己的手微微紧了紧,像是给了她一句最坚定的鼓励。

晚上回到家,azzurra想到明天爬山的挑战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直到深夜才入睡,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又回到了镇上的教堂,可是身上却穿着华丽的婚纱,她既幸福又惶恐,环顾四周,镇上居民们都来了,他们热切的目光让azzurra全身发软,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藏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强壮结实的胳膊缆柱了她,azzurra惊讶地望向身旁,穿着礼服的新郎竟是迈克尔,他壮硕滚烫的胸膛像是一面宽阔的盾牌将自己护在怀里,把人群那令她浑身不自在的目光全部隔绝。

“迈克尔!”azzurra情不自禁地缩进了男人温暖的胸口,可下一刻,她从梦中忽然惊醒,窗外的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