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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兵分两路,分头进京。一路是征西胜利之师,一路是商队殷实之家。两路人马均有浩荡之势,唯恐有人不知。
最急的是皇后,她想太子一去必凶多吉少,那么皇帝病重,太子失踪,萧王必定顺势掌权。却不想太子能迅速回朝,而且大胜。马上就要二月二,那是要祈福上苍、祭祀先祖的。
她亲生的萧王还不是太子,皇帝还在昏迷,进京的东方老侯爷和小郡主多日以来竟闭门谢客,拒不外见任何官员,说是郡主刚封太子妃,为了避嫌,一切要等皇帝召见之后再与旧日同僚叙旧。
可是着急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萧王依然风流潇洒,花天酒地。
眼见太子一路收买人心,浩浩荡荡班师回朝,皇后终于要亲自去东方侯府。朝中风云多变,皇帝怕是不好。为了萧王还是要搏上一搏。
这日,金色的春光洒在壮阔的望都街上,皇后的凤驾停在高大的东方侯府门前,高贵的仪仗和训练有素的宫中侍从让府中的老夫子和麦麦胆战心惊。自从老侯爷和小郡主半路而去,他们就变成了府中的看护者,日日心惊,夜夜难寐,幸而老夫子和麦麦熟悉两人脾气秉性和书法笔迹,避不见客,理由冠冕堂皇倒也符合东方家桀骜不驯的家风,只是皇后来了,你还能不见?
门前两座洁白的石狮仰头向着天空似是咆哮,也许也在替这座宅院担忧。
明黄色的轿辇伸出一双缀满宝石护甲的双手,那手轻轻把头上一只凤钗放在宫女的手上,这宫女忙得接了,转身挺着身板走到门前,啪啪啪,啪啪啪,门开了,不等小童说话,双手举过凤钗,眼珠上下打量道:“皇后娘娘驾到,还不让你家侯爷接驾。”这东方家的小童也慌了,三步两步差点摔倒急忙往里跑。
麦麦吓得两眼一黑,晕倒了。
老夫子的胡子瑟瑟发抖,脑筋飞快地旋转,此刻一万个不合理的合理理由都过了一个遍。
老夫子跺了跺脚仿佛用尽所有力气道:“打开所有大门,迎接皇后娘娘,老侯爷朝服,郡主服都准备好,朝服接驾。
朝服接驾?有过先例?
大门齐刷刷的打开,乌压压跪了一地。
皇后透过轿帘往下一看,却无东方连予的身影。她疑心骤起,秀眉顿蹙。片刻,她还在走了下来,周围雅雀无声。领班太监抬眼看去,乌压压倒是跪了一片,无人接驾。偷瞄皇后,眼看颜色不对,大声斥道:“皇后娘娘在此,请宁远侯爷接驾。”
连喊三声。
皇后,心中已经疑心大起。难道,他们抗旨未曾进京?得东方家得天下,难道这东方家注定不为本宫所用?
突然中院所有窗户大开,每个窗台摆满了七色梅花,顿时,走出十名婀娜少女,手拿净瓶,拂枝点水,慢慢向皇后施礼。这时。老侯爷携东方若雪祖孙二人身穿正装,一步一礼,现身庭院,惊得夫子长大了嘴巴。老侯爷这是神机妙算啊,这种规格,也只有宁远侯,殊不知,这排场都是东方若雪早早让麦麦安排下的。
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在正厅落座。皇后和老侯爷开始试探性地攀谈起来,老侯爷不卑不亢,应付自如,皇后问起朝廷形势,老侯爷便说多年未曾进京,不敢揣摩圣意;皇后问皇子学问,老侯爷又道,圣上英明,皇子都是英雄。
场面话,场面事。
若雪谦卑的侍奉一旁,亲奉茶点。她面色如玉,眼神如水,清澈又干净。她抬头的一瞬间皇后稍稍一愣,总觉似曾相识。简单的发饰,不施粉黛的小脸仿佛是人心中最深处那朵莲。
“这孩子,身上饰物也也太简朴了,过来。”皇后向若雪招手,若雪小心地跪在她身旁,她又忙让坐下,伸手从宫女手中取下那只凤形步摇,戴在若雪的发间。
老侯爷忙起身叩谢:“皇后之物,小孩子哪配拥有。”
“这是我家儿媳。都是自家人,将来还不都是她的。快别拜来拜去的了,老侯爷,小郡主都快坐吧,本宫早该来拜访,您为大渊立下汗马功劳,朝廷还有继续仰仗你啊。”皇后如此放低身份,实属难得。可是她没有想到,女人家再聪明也远远不及政治敏锐的老侯爷。
老爷子已经察觉皇上已经生出了变故,皇后在拉拢人心。便道:“皇上壮年雄心,老臣肝脑涂地,愿为皇上鞠躬尽瘁。进京多日,未有召,不敢入堂,皇恩愈是浩荡,老臣愈需战战兢兢,恐家人恃宠生娇,今日得皇后娘娘厚爱,明日必携孙儿进宫面圣谢恩。”
皇后不动声色道;“也不急,只是本宫喜欢这丫头得紧,今日便想带她进宫住两日。老侯爷,您看……”
老侯爷自然是不愿意,我的孙儿,这是不是成了人质,如果宫中生变,老爷子自然是护着孙女婿太子李长治的,那吃喝玩乐的萧王算什么。
他忙道;“这孩子在烨城被我们宠坏了,不懂规矩,怕冲撞了娘娘,给娘娘惹出事端,孩子留在府中吧。”
“这样正好去学学规矩呢,想必成亲之前,还有太子妃的册封礼,可半点马虎不得。本宫亲自教导,也是放心。若雪,好孩子,咱们走吧。”
东方若雪心中已经是万马奔腾,祖父为了赶时间,又是快马赶路,和暗卫交换坐骑这才能在节骨眼上回来,那商队慢慢悠悠老爷子可受不了那磨蹭,便派心腹做成真正的商队,进京而来,手底下正好有夫妻俩,也好带着那小拖油瓶。刚进府门后院,就听闻皇后从前院进府。
刚坐下,应付两句,马上就要进宫?
毕竟年少,若雪这一月以来千里奔袭,风餐露宿,此时是又饿又累,本想好好歇歇,可是事情仿佛不曾了结一般,突发状况总是在等着她。
前面皇后说得什么她未曾认真听,在她眼中毕竟皇后这个身份于她而言还很陌生,权利,她很陌生,深宫,与她何干?
进宫?若雪才清醒。她那双眼睛,看向老侯爷,祖父却连看也不看恭敬的对皇后说:“娘娘厚爱,老夫感激不尽,乡野丫头,但凭娘娘安排。容微臣把进献给皇上、娘娘、太子的礼品交代给孙儿。来,若雪。容老臣告退片刻。”
这个理由,没有给皇后反驳的理由。
后厅暖阁,老侯爷破天荒的悲怆,他一言不发,望向若雪许久,那悲稍纵即逝他大声道:“好孩子,敢不敢和爷爷再救这乱世于危难。?瞬间,若雪彻底激活:“孙儿敢。”
来,他交代,言简意赅,怎么做怎么做。总而言之,要见到皇上,要护太子周全,要提防皇后,要……
“好,祖父,我进宫去了,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饿了?”
她笑了,恣意又勇敢。
三块牛乳糕点,两杯梅花酒。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