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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陆凌晨认真盯着沈念的脸，不放过一丝她的表情。
沈念的神色倒是比他预想中的要淡定，她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
前段时间公司一直在忙投资的事，现在合同已经下来了，公司也没其他重要工作，沈念把手上还没处理的几个小项目交给了公司的实习员工，准备锻炼一下她们。
之后的一个月，沈念就在家里待着养身体，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发呆，日子过的倒也算是清闲。
那天陆凌川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她这儿，她虽然在家呆着，但一直和蒋玲玲保持着联系。
蒋玲玲就是那个实习生女孩儿，就读于b大，现在出来实习，不过也二十二岁了，比沈念没小几个月。
不过因为沈念是凌蕊集团元老级员工，加上她为公司拿下了那么多项目，能力在那，所以比她年纪小的都会叫一声“念姐”，比她年纪大的对她态度也十分恭敬。
“有问题的几处我已经给你标出来了，你改好再去复印。另外凡是白色文件夹的，里面的内容一定要反复检查，确定内容无误之后交给陆凌晨让他过一遍，之后他会交给陆总。”
那边从来蒋玲玲充满阳光的声音：“谢谢念姐，幸亏有你帮我留心，不然我都不知道出了多少笑话了。”
“念姐，你快给我传授一下经验呗，我总不能一直靠你吧。”
沈念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一个薄毯，闻言她笑了笑：“我没什么可传授你的，多学多做，你比我聪明多了，我当初连项目资料都分不清楚。”
在公司里，沈念一直都是努力工作，其他员工都会趁着功夫去休息区偷个懒或是和其他人聊聊天打发一点时间，而沈念却是那个特殊。
所以员工们私底下还说沈念二十多岁的年纪，四十岁的心。
她的稳重和定心的确不是二十二岁的人该有的。
沈念平常在公司向来不会说自己，其实她的话很少，只有在谈工作的时候她才多说几句，其他时候多数都是安静的。
难得听她多说几句，蒋玲玲立刻追问：“念姐念姐，我听莹姐和楠姐说你在公司的年头比她们还久，可你不才二十二岁吗？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像我一样刚出来实习。”
沈念很耐心的回她：“我读的a大，a大的毕业要求和你们b大有所不同。在a大只要你修满学分够毕业资格了就能提前毕业。”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边蒋玲玲恍然大悟：“不过念姐，你长得那么漂亮，而且还那么有能力，你提前毕业，你们学校那些爱慕你的男生估计都哭死了。”
沈念只是笑笑。
“行了，你回去忙吧，小心被抓到偷懒扣你工资。”
“嘿嘿。”那边蒋玲玲俏皮一笑：“其实念姐和也不像她们说的那样……”
“什么？”沈念问。
“哎呀……就是有人说念姐你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严肃起来的时候非常难相处。不过我并不得啊，从我来公司之后，念姐你一直很照顾我。”
蒋玲玲趴在休息区的桌子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有些不解：“念姐，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其他公司员工都是欺负实习生的，她当初出来实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会被欺负的准备了。
“……”
为什么要对她好啊……
“因为……你很像我最好的闺蜜。”
“闺蜜？”蒋玲玲坐起来：“是吗？哪里像啊，长相，年纪还是什么？”
沈念忍俊不禁：“你俩长得不像，年纪……她比你要小好几岁，不过你笑的时候很好看，每次看到你的笑容，我就好像看到她一样。”
“比我还小好几岁……那岂不是才刚成年？”蒋玲玲还以为念姐的闺蜜会和念姐同龄呢：“念姐，没想到你会找这么小的闺蜜。”
当初陆凌蕊的事情陆家掩盖的很严实，尤其是后面陆凌蕊跳楼自杀后她的名字更成了禁忌，陆凌川从来不会对外说关于陆凌蕊的事情，以至于公司里的员工只知道陆凌川有个弟弟叫陆凌晨，并不知道，还有个妹妹。
蒋玲玲不知道真相，所以想也没想开口道。
“念姐你身体好了吗？好了的话咱们三个这周末出去逛街吧！我发现一家非常宝藏的diy小店，里面可以自己画画，也可以自己做东西，手工diy很有意义的，正好我还在愁没人陪我去，咱们三个去吧怎么样？”
蒋玲玲兴致勃勃，已经开始计划周末该怎么玩了。
听到蒋玲玲的话，沈念神色有些恍惚，“她去不了。”
“啊？为什么啊，她很忙吗？”
“她已经不在了。”沈念道。
然而懵懵的蒋玲玲还没往那方面想，现在只觉得有点听不懂沈念话的意思。
知道她听不懂，所以沈念很直白的开口：“她在十八岁的时候离世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点起伏。
“……”蒋玲玲直接原地懵掉。
啊……
她没想过会是这样。
回过神来，蒋玲玲连忙开口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念姐，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惹你伤心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沈念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照片，神情恍惚，带着些机械和迟钝，好似被抽去了灵魂，失魂落魄。
“你好好工作吧，我过几天就回公司了。”
“哦……好。”知道自己戳破了沈念的伤心事，蒋玲玲有些愧疚，不敢再说什么，乖乖挂了电话去工作了。
沈念将手机放在旁边沙发上，盯着手上的毕业照。
是高三的毕业照，在高考之前就拍完了。
她们的高中毕业照位置是按前面是女生，后面是男生排的，她和陆凌蕊都是168的个子，在女生里算是比较高的，所以站在第二排。
照片里，她和陆凌蕊并肩站在一起，她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旁边的陆凌蕊笑的很开心。
蒋玲玲笑的时候真的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