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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然嘴硬,怎么也不能说出来求人家收留的话,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姑娘?再说了,她家人愿不愿意?还有,她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陌生男子,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和别人不一样,村民邻居又会怎么看,少不得议论纷纷,说三道四。
唐然笑道:“不是,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有报答你,怎么能一走了之,那还是人么?”
那少女板着脸道:“不用,我救你,只是刚好碰巧,要不然,你不摔死,也得淹死,就算是只鸭子,我也会救它的。”
唐然听她把自己和鸭子放在一起比较,真是哭笑不得,笑道:“你怎么三句话不离本行,过来过去都是鸭子,鸭子会游泳,不会淹死的,不需要你救。”说罢,转头冲着那群鸭子吆喝道:“喂,鸭子们,你们都会游泳吧,不会游泳的,请举个手,实在不行,就叫唤几声,好不好?”
那群鸭子不明就里,望着唐然一起叫唤起来,一时间,呱呱声一片,煞是热闹。
唐然故作大惊小怪,大声叫道:“哎呀,你们怎么能这样,咱做鸭能不能诚实一点,当一个诚实的小鸭子,好不好?”
那少女看他装模作样,卖力表演,大惊小怪,自说自话,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唐然看她这一笑,脸上两个小酒窝,明眸皓齿,傍晚阳光斜照在她脸上,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一呆:“眼前这个少女淳朴自然,丽质天生,这女子,这相貌,这性格,和柳雨菲倒似有几分相像,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她们一个是古代人,一个是现代人,隔着两千多年,有什么关系?不过那也说不来,自己因为柳雨菲,这才从山崖上坠落下来,一不小心就玩了个穿越,莫非这中间当真有什么古怪,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可不好说,说不好。”
唐然一时间心思繁杂,恍恍惚惚,可是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今后余生,必须吸取教训。
撩妹有风险,泡妞需谨慎。
今后必须牢记在心,时刻不忘。
眼前这女子是不错,自己难免心动,可是已经吃过这么多亏,难道还不长记性?自己这次大难不死,真是上天保佑,千万千万别再招惹女子,没准又会摔个大跟头,这次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那少女哪知道他心里这些龌龊想法,掩口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还让鸭子要诚实,你自己就不老实,满嘴没一句真话。”
唐然一本正经,伸出一根手指,点数鸭子,大声唱道:“一只,两只,三只,村前小河边,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数不清到底多少鸭,赶鸭小姑娘美丽像朵花,像朵花……”
那少女粉面娇红,放下背上干柴,笑得花枝乱颤。
唐然急忙过去,背起那捆干柴,望着她笑得:“走罢!”
那女子笑道:“你这么卖力表演,就是为了让我收留你?”
唐然必须嘴硬:“什么叫收留,我这是报恩,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必须报,等我报了你的救命大恩,我就走了。”
那女子盯着他道:“我给你说,我带你回家可以,可是我爷爷若是不答应,我可没办法,你就必须走,不能赖在我们家不走。”
唐然点点头,听她几次说起爷爷,却从来不提父母,心中好奇,却不敢问,点头笑道:“行,你看我像赖皮么?”
那女子歪头笑道:“像,怎么不像?你这么能说会道,油腔滑调,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唐然傻笑,背着干柴,跟着她,赶着一群鸭子,一直到了山坡下一座茅屋前,只见门前一棵大柳树,一棵大桑树,屋旁还有几株杏树桃树,院里竖着一个大碾盘,一口水井,栽着一园菊花,屋后一片青翠竹林。
唐然看到这环境,脱口赞道:“好地方!”
那女子心中欢喜,笑道:“怎么好了,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哪里好了,怎么能和京城比?”
唐然笑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瞥了他一眼,道:“你还说要报恩,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名字,没一点诚心。”
唐然心中暗叫惭愧,笑道:“我早就想问来着,可又一直都不好意思,我这人脸皮薄,太老实……”
那少女白了他一眼,呡嘴:“你还老实,脸皮还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而且你还嘴硬,比煮熟的鸭子嘴都硬,明明心里那么想,嘴上却死活不承认,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唐然笑道:“你怎么总拿我和鸭子比,能不能换个比喻。”
说着话,俩人已经到了院子里,那一声口哨,那群鸭子蜂拥进了屋后鸭棚,唐然将背上干柴放在屋檐下柴垛上。
那少女大声叫道:“爷爷,爷爷!”
不见人影,也无人搭腔。
那少女瞅瞅天色,自言自语道:“都这会了,怎么爷爷还没回来?”
突然只听汪地一声,一只大黑狗从哪里窜出来,露着白森森的狗牙,冲着唐然就扑过来。
唐然大惊失色,惊叫一声,急忙躲开。
那少女掩口娇笑,一声呼喝,那大黑狗立马停下,汪汪叫着,围着那少女脚下撒欢打转。
那女子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狗头,笑道:“黑熊,今天是不是老老实实在家看门了,没有到处乱跑罢?”
那黑狗汪汪两声,摇摇尾巴。
那少女笑道:“好,真乖,待会给你吃鸭肠。”说罢,拍拍狗头,转头望着唐然,笑道:“黑熊,我给你找了个伴,以后他就陪着你看家护院,给你做伴,好不好?快,叫哥哥!”
黑熊望着唐然,汪汪汪叫着。
唐然心惊肉跳,苦笑道:“喂,你能不能不要总拿我跟这些畜生家禽比,行不行啊?”接着双手抱拳,冲黑熊鞠个躬,口中说道:“黑熊兄弟,你别叫了,好不好,你这个哥哥我可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