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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驾车进了长安城,眼看天已经快黑了,于是找了一家客栈,停车住店喂马,要了三间上房,点了饭菜,让小二送到各自房间里。
凌霄关了房门,坐下来大吃大喝,自斟自饮,一口肉,一口酒,好不惬意。
通地一声,门开了,凌霄抬头一望,只见那女子站在门口,冷眼盯着自己。
凌霄皱眉道:“怎么这么没礼貌,不会敲门么?”
那女子冷着脸,快步走进来,盯着凌霄,不说话。
凌霄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勉强笑道:“怎么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那女子冷冷道:“为什么你有酒,我没有?”
凌霄一怔,哭笑不得:“你找我兴师问,就为了这事?你这不没事找事么,女人喝什么酒?就算你想喝酒,为什么你自己不找店小二要去?”
那女子怒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么?我问你,咱们一起同行,一起住店,却不一起用饭,你让店家怎么想?”
凌霄淡淡道:“咱们自己怎么回事,关别人什么事?别人怎么想,又关咱们什么事?”
那女子哼道:“谁有你脸皮厚,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凌霄微笑道:“说我脸皮厚不假,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我还是比较在乎自己在美女心目中的形象的,告诉你个秘密,我这人吃相不大好,太难看,不敢跟美女同桌,只怕会唐突佳人。”
那女子拉开凳子坐下,盯着唐然,似笑非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吃相,是不是猪吃狗漾?”
凌霄淡淡道:“只要你不嫌弃,不怕倒胃口,我怕什么?”
那女子一把端起凌霄面前酒碗,咕咚咕咚一口喝干,凌霄正在发愣,只见她又拿起凌霄刚用过的筷子,夹菜就吃,丝毫不以为意。
凌霄愣住,苦笑摇头,起身就要走。
那女子一把拉住他:“你什么意思,干什么去?”
凌霄笑道:“我吃饱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那女子怒道:“你什么意思,一见我就饱了?我有那么难看,那么糟心么?坐下,不准走,陪我喝酒!”
凌霄摇头苦笑道:“陪你喝酒可以,可是看你这架势,这点酒这点菜恐怕都不够你一个人吃喝,更别说咱们两个人了……”
那女子瞪眼道:“你什么意思,嫌我吃得多?”
凌霄笑道:“没有,不敢,这样罢,你放开我,我去叫冷姑娘过来,咱们一起吃……”
那女子一听就怒:“什么意思,我来找你,你不要我,她不理你,你反倒去找她,你们那人一个个怎么那么贱啊,贱胚子,没出息!”
凌霄苦笑道:“你怎么不讲理啊,你刚才说的,咱们一起同行,当然要一起用餐,我本来一个人,你来了,我去叫她,这有什么不合适么,怎么就犯贱了?”
忽听一个声音冷冷道:“不敢劳烦大驾,我不请自来了。”只见冷清柔站在门口,正盯着二人。
那女子脸上一红,松开凌霄,坐下没吭声。
凌霄笑道:“你来得正好,我叫伙计再送些酒菜来,咱们三个一起吃……”
冷清柔盯着凌霄,冷冷道:“我不吃,没胃口。”
凌霄一怔,笑道:“怎么就不想吃,难道你想做神仙不成?”
冷清柔盯着凌霄,冷冷道:“我来就是问你一声,你什么时候给我解毒?”
凌霄笑道:“不急,先吃了饭再说……”
冷清柔盯着他瞧了半晌,转身便走。
凌霄急忙追出房门,眼看冷清柔进了自己房间,赶紧跟进去,眼看冷清柔站在房中,桌上饭菜一口没动。
凌霄笑道:“你先吃饭,好不好?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再说,我留着你有什么用?还有,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倘若再留你在身边,岂不是害了你么?”
冷清柔定定望着凌霄,沉声道:“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凌霄笑道:“你说。”
冷清柔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凌霄,沉声道:“你当真从来没有杀过人么?”
凌霄沉默片刻,摇摇头。
冷清柔神色一紧,沉声道:“什么意思,是从来没有,还是不是从来没有?”
凌霄淡淡道:“很重要么?”
冷清柔沉声道:“我想知道。”
凌霄淡淡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行走江湖,必沾血腥。”
冷清柔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凌霄沉声道:“我只杀该死之人。”
冷清柔定定望着凌霄,凌霄展颜笑道:“快来帮我把你们两个房间的饭菜都端到我房间去,咱们一起吃饭,吃了饭我就给你解毒。”
凌霄眼瞅着身边二女都是一身男装,长相俊美,英姿飒爽,心中颇有些怪异滋味,这可是平生未有之事。
凌霄数次想挑起话题,偏偏二女无一人理他,充耳不闻,闭口不言,凌霄自觉无趣,简单吃了几口,喝了几杯酒,伸手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就在客栈呆着,想出去逛街购物,银两在此,随便花。”说罢,起身就走。
身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你要去哪里,做什么?”
这一次二女同时开口,异口同声,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
说完这话,二女对视一眼,都是脸上一红,却又同时转头,望着凌霄。
凌霄转身笑道:“我自有我的事,你们请自便。倘若明早我还不回,你们就各自散去罢。”
那女子脸色一变:“你干什么去?”
凌霄淡淡道:“办点私事。”
冷清柔盯着他道:“我身上的毒……”
凌霄微笑道:“你试着运一下气。”
冷清柔一怔,急忙潜运内力,只觉丹田中内力充沛,全身真气运转自如,不由得又惊又喜。
凌霄淡淡道:“从此刻起,咱们三人之间各不相欠,互不相干,你们想走想留,天涯海角,随便你们。但有一样,相逢即有缘,你们两个之间不要相互伤害,算是我临别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