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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捷自登基以来,都不知道汪府的情况,更不知道汪雨的处境。
此次进京选秀,到底是有计划的,还是有意的,当然,这些司马捷暗地里命夜幕王千户王缘去查,因为司马德去了安梭,探望英亲王一家。
汪雨被司马捷安排到潮吟殿暂时住下,等那孩子来到京城后,再做定夺。
晚上亥时三刻。
司马捷与娴雅皇宫的广场上散步,夜晚也没什么风。
“你不是不想要那孩子来京城的嘛,怎么后来却答应了呢?”司马捷问道。
“臣妾只是想着,倘若那孩子真的是陛下的骨肉,于大新也是件幸事。”
娴雅的内心想着,如果汪凯真的是司马捷的血脉,自己恰好又不能生育,索性到时候就请求司马捷将这个孩子过继给自己名下,将来这孩子继位也名正言顺。
走着走着,司马捷陷入沉思,许久后,他停下脚步,“话说,倘若汪凯不是朕的孩子,又当如何?”
这是一件非常严谨的事情,事关大新储君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不可马虎。
“那汪雨就犯了欺君之罪,而大新的欺君之罪可比历朝历代的要严厉的多,重则满门抄斩,轻则全家流放,女子做婢,男子充军,是不是陛下的孩子,只有汪雨清楚。”娴雅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
司马捷牵起娴雅的纤纤玉手,深情道,“不管汪凯是不是朕的孩子,你都是朕的皇后,大新的国母,永远都是。”
这个娴雅自然相信。
后天,也就是579年6月15日。
汪凯在外公汪奉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宫,此刻正在议政殿准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滴血认亲,就刚刚开始时,薛明易的大徒弟方扬林手持御医院的腰牌大步走进了议政殿,阻止了滴血认亲的做法。
薛明易今年三十九岁,他的徒弟方扬林二十六岁,已经将薛明易的医术学的炉火纯青,但其一直都没有展露他真正的医术,却是为了能保住师父薛明易的饭碗,相比之下,薛明易更看好的二徒弟刘烨的医术。
“臣方扬林启奏陛下,滴血认亲是没有任何证明两人是直系亲属。换句话说,两个不相干的人的血滴在水里也能相融。”
听到这番话,满朝文武哗然,一旁的汪雨就站出来反驳道,“胡说!”
“根据《嵛史》记载,嵛武帝慕容衍之子慕容综滴血认亲的故事,慕容综的母亲原来是嵛武帝的弟弟东昏王的王妃,因其貌美又有才学,被武帝看中,入宫后七月即生下慕容综,宫中都怀疑非武帝亲生,慕容综长大以后,去盗掘东昏王的坟墓,刨出尸骨,用自己的血液滴在尸骨上,见其果真能渗入尸骨中,慕容综半信半疑,后又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自己的血在儿子的尸骨进行试验,血液仍能渗入骨中,于是深信不疑。后来慕容综请求武帝改名慕容攒,并表示要为东昏王服丧三年。”
听到这里,方扬林当机立断的辩驳道,“可是后来慕容综意外身亡,嵛武帝也想试试自己的血能不能融入慕容综的尸骨上,结果显而易见,也能融入,根据当时的御医鉴定,慕容综正是嵛武帝慕容衍之子,而非东昏王之子。”
这时,礼部尚书杨国粮出来道,“启奏陛下,汪姑娘与方御医所言皆是事实,不过依臣之见,这滴血认亲还是有些不妥,不如就听一听方御医有什么办法可以认定汪凯是陛下之子。”
“好,方御医你说说有何办法,倘若你说不出来,朕就治你的罪。”司马捷两边都不能得罪,这是为君者的公平。
“遵旨。”
方扬林随后说道,“请陛下将酒和水按比例混入一起,然后陛下和汪公子同时划破手指,滴入碗内,只要融合,便是陛下的皇子。”
为了以防万一,皇后上官娴雅准备了两个碗,一个是给司马捷的,另一个是给汪雨的,不仅司马捷也要滴,而汪雨也要滴。
当司马捷和汪凯同时划破手指后,两滴血滴入碗中的时候,过了一会儿也不见两滴血融合在一起。
为了让汪雨心服口服,也让汪雨试了一下,结果显而易见,融合了一起。
这一举措,令百官震惊无比。
司马捷大怒,将汪雨和汪奉以及汪凯一家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同时,司马捷也想起了关在天牢里的东瀛王、高丽王和越南王,并且下旨将其三王遣返回国,由夜幕府的人护送。
经此滴血认亲,司马捷已经彻底绝望。
晚上,王千户王缘在御书房禀告道,“汪雨与陛下确实发生关系,并且不久后已怀有身孕,结果被先皇下秘旨让夜幕府去往顺天将其流产,所以汪凯不是陛下之子,汪凯是雍王司马臻和汪雨生的孩子。”
“什,什么?”
“雍王?”
司马捷听后大惊失色,随后笑道,“如果早点去查,也不会出现今天的闹剧。”
“不过也好,朕以前看汪雨只是单纯,没想到竟然和雍王勾搭上了。”
司马捷问道,“那雍王现在何处?”
“金陵。”王缘道。
“知道了,下去吧。”司马捷微微摆手。
“臣告退。”
王缘出去后,娴雅从屏风后面出来,“看来这雍王才是幕后主使,而汪凯虽说不是陛下的孩子,但也算是陛下的侄儿,皇室的人。”
“汪凯只不过是雍王和汪雨的孽子,朕敢断定,雍王绝对不会承认汪凯是他的孩子。”
司马捷最了解司马臻了,司马臻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如果这次他承认汪凯是他的儿子,那么司马臻就会被天下人认定,为夺皇位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小人。
“陛下说的极是,不过方扬林,陛下打算如何赏赐?”
司马捷想了想,“朕明日会派林公公去御医院问问他想要什么,只要在朕的能力范围,朕都会满足。”
娴雅点了点头,随后双膝跪地,“臣妾有一事想请求陛下。”
看见娴雅跪下,司马捷甚是心疼,“唉,皇后有何事别动不动就跪,朕和你之间又没有什么君臣之礼。”
司马捷将娴雅扶起后,娴雅说道,“谢陛下,臣妾想请求陛下的事情就是,能不能将藏美阁纳入朝廷之用?”
“藏美阁都是女流之辈,武功倒是不输夜幕府的那帮粗汉子,不过朕倒是想将藏美阁纳入朝廷之用,安置在夜幕府,不过人数众多,还需和六部尚书与内阁大学士张景隆商议商议,毕竟事关重大。”
虽说司马捷的决定,大臣们否认不了,但有关官职的事情,大臣们还是有权的,尤其是六部和内阁这两个部门。
“多谢陛下。”
突然,司马捷将娴雅打横着抱起,“今晚试试看能不能中箭?”
“坏蛋儿。”娴雅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