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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县男,我敬你一杯。”吴王李恪兴奋的举起酒杯。
“不敢当,多谢殿下。”李恒也不做作,与李恪碰杯之后一饮而下。
“李县男,本宫也敬你一杯,祝贺你再次作出千古名篇。”
李恒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临川公主。望着对方的绝世容颜,李恒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竟然忘了举杯相迎。
“嗯~~~咳咳。”杜荷知道自己的好友这是像上次在东宫饮宴一样,又愣神了。于是他赶忙出声提醒,还不忘顺带在桌下踢了李恒一脚。
“公主请恕罪,在下惊叹于公主的美貌,所以一时间失了神。”李恒收到杜荷的提醒,终于回过神来。
临川没想到李恒竟当面直言不讳的称赞自己的容貌,雪白的俏脸瞬间涨的通红。她低下头不敢与李恒对视,只低声说道:“初云县男慎言,本宫已有婚约在身。”
李恒听闻此话,心中升起一股失落情绪。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继续说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称赞公主的容颜乃是由心而发,并未有其他想法,望公主见谅。”
“原来只是由心而发,并没有其他想法吗。”临川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这话当然不能明面发问,于是乎二人各怀心思的饮下了杯中之物。而一旁满眼爱意望着李恒的青竹,也有些心情低落的默默陪着喝了一杯。
要说人不作就不会死,还有一句话叫做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两句话放在张扬张公子的身上都适用。
早些时候第一个出来作诗的张公子眼见自己所作的诗反响平平,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李恒则出尽了风头,早就怒火中烧。他是今年的新科举人,又靠着舅父检校黄门侍郎许敬宗的关系在长安县弄了个水监主簿的闲散差事。
这张公子平日里就自命不凡,加上在老家杭州那边也确实有点名气。杭州是文人雅士云集之地,彼时南方才子素来瞧不上北方才子,张扬的身上也有这么个毛病。
他来到长安这段时间以来,也偶尔听说过李府这位小爵爷的故事。由一个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转变为文采斐然的诗赋大家,这种废材翻身的桥段总会让人津津乐道。
本来张公子对这件事嗤之以鼻,毕竟学问一道需要日积月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浪子回头就能有所作为的。不过刚才眼见李恒又作了两首诗,并且水平不下于早前的诗赋,张扬的心里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本来他打算今日就此作罢,毕竟自己是第一个出来作诗之人,也算是获得了众人的认可,为自己赢得了些许名声。但是在看到李恒身边的青竹与临川两位佳人后,张公子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妒火。
都说养儿像娘舅,这位张公子与他的舅父许敬宗的性子一模一样,均是好色无度之辈。在看到青竹与临川望向李恒的目光之中全都眼含情意之时,张扬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打击一下这位纨绔子弟的嚣张气焰。
“我于作诗一道恐怕不及此人,要如何才能踩着这小子的身体给自己扬名呢?”
张公子冥思苦想片刻,突然灵光一现:“对了,比不过作诗,可以比作词啊,老子在杭州逛了那么多青楼,听过那么多词牌名,还能比不过这个没出过长安城的小小男爵?。要知作诗可以自由取名立意,而作词则必须按照既定的词牌名去下笔,而且词之一道多为言情之作,只在江南之地方才盛行。”
主意已定,张扬张公子一脸奸笑的走到厅堂中央,高声对着李恒的方向说到:“李公子大才,于诗赋一道技压群雄,在下钦佩之至。只不知李公子于词曲一途可有造诣?”
李恒本来正沉浸于与临川公主二次相遇的别样情绪当中,突然听闻有人与自己说话,他压根都没看来人是谁,只敷衍着说道:“在下不通词赋,还望这位公子见谅。”
张阳见对方言行推诿,更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简直嚣张至极,当即故意讽刺道:“常言道诗词不分家,李公子太过自谦了。而且我素闻李公子成日流连勾栏瓦肆,时常夜宿青楼,以李公子之才学,怎么会不通词赋?难道往日里李公子都猴急的进了门就办事,连一曲词牌名也没听全吗?”
楼内众人见此情形,都知道这位张公子是有意挑衅,想在词赋一道压过李小爵爷一头,好为自己扬名了。
不过众人也都好奇李小爵爷的词作是不是也像他的诗那般让人惊艳,所以众人也都跟着起哄:
“小爵爷,就作一首词来让大家欣赏欣赏吧。”
“就是就是,在下相信小爵爷的词赋也一定如诗赋一般精彩绝伦。”
“小爵爷如此推诿,莫不是真如这位张公子所说,平日里只顾猴急的把力气使在姑娘身上,连一曲词牌名也没听全?”
李恒眼看这张扬言语间咄咄逼人,又听闻周遭的哄闹声,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不在乎这些,只是不好意思的说到:“我以前行为确实荒唐,但绝没有如他们所说那般那般猴急。只是偶尔去过青楼,但很少留宿,很少留宿的。”
也不知李恒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临川与青竹听的,不过已经喝得微醺的杜荷却没有想那么多,不合时宜的拆台道:“满月兄此言差矣了吧,我怎么记得你还欠我二十两银子没还,就是你坠马之前留宿凤鸣楼那次,还是我唔唔唔”
李恒听杜荷谈起他为自己前身垫付留宿青楼嫖资的事情,赶忙一把将案几上满盘的葡萄全都塞到了杜荷嘴里,一边塞还一边对着杜荷说:“杜兄你喝醉了,吃点水果解解酒。”
身边几人见李恒这般尴尬做法,哪里还能不知道杜荷说的是真话,再加上李恒往日名声确实狼藉,便全都或抿嘴偷乐,或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醉仙楼二楼一雅座旁,一位身着明黄色常服的伟岸中年男子也是面带玩味的对身边两人说到:“元一,君羡,你们说这李小子于词赋一道,会不会也如他的诗作一般惊艳?”
“回大家话,李县男才学绝然,老奴以为李县男的词作也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太监王元一首先回到。
“臣以为不然,诗与词虽然经常放在一起说,但是真论起来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载体,诗句式整洁一韵到底,词平仄通押疏密不定。诗可自定题目以言志,词则必须按词牌名抒写且多言情,所以这初云县男是否作的了好词,臣不敢妄下定论。”李君羡虽为武将,但家学渊源,平日里也读过不少书。
“嗯,朕也认为这李小子不可能作诗、赋词、酿酒样样精通,且看他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吧。”
楼内众宾客热情高涨,李恒这边是心平气和,这般景象落到张扬的眼里则完全变了味道。他以为这初云县男根本看不起自己,所以才对自己视若无睹,于是他咬牙切齿恨恨的说到:
“若李公子怕在词赋一道上输给在下也无妨,只不过宝剑配英雄,才子配佳人。李公子只需将身旁的两位美艳姬妾赠予在下,这桩事也就了了。”说话间张扬还用手指了指临川与青竹二女。
李恒本不欲搭理这位张公子,但是听闻对方刚才的那番话之后,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意。只见他豁然站起身来走到对方面前,啪啪两个耳光直接将对方抽倒在地。见对方还欲起身说些什么,李恒直接上去又是一记窝心脚。这一脚李恒用了大力气,把对方揣的直翻白眼,差点就晕过去。
“张扬是么,你听着,首先那两位姑娘不是我的姬妾,他们全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其次就算他们是我的姬妾,我也绝不会如你这般无赖一样,随便打个赌就可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他人。第三,她们都是有独立人格,有权选择自己归宿的正常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她们选择自己配偶的权利。”
这几句话说的振聋发聩,不但楼内宾客从未听过这番言论,便是吴王李恪、杜荷等人,甚至端坐二楼雅间的李二陛下也是沉思了良久。而作为在这个时代经常被牺牲的临川、城阳与青竹三人,更是眼中泪光闪烁。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没想过原来自己是有选择权的,自己是可以决定自己的如意郎君的。
张公子踉跄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颤声道:“我虽官职低微,但好歹也是朝廷钦命的八品水监主簿,李恒你竟然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我我我”
张扬连说了好几个我,最后也没说出来到底要怎样。因为他已经看到李恒后面的杜荷、程处弼、秦怀道、以及一个他虽然不认识,但是从穿着打扮来看非富即贵的青年公子四人早已摩拳擦掌,瞪着一双双恶狠狠的眼睛朝自己这边过来。有这几位爷在,莫说他一个小小的水监主簿,便是他舅父许敬宗亲来,恐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