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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上,能够震慑住庄柯这个小祖宗,并且让他乖乖听话的,只有祁玦能有这个本事。
但是眼下,这个叫晏明珠的女人,只是暼了庄柯一眼,就瞬间让他服软,这让嵇惊雪心中觉得困惑,不由多看了晏明珠两眼。
“惊雪,难得你能回京,快坐下,吃杯茶听会儿评书吧,我跟你说,今日这评书可是与往常的不一样,可有意思了,保准你听了之后也舍不得走!”
但嵇惊雪却纹丝不动,只道:“我要向殿下述职。”
庄柯觉得没意思地撇撇嘴,“你不是先去见了我大外甥,再过来的吗?既然你要向大外甥述职,那你来这儿干嘛呀?”
说着,庄柯的屁股刚沾到凳子,就被嵇惊雪抓住胳膊,以非常粗暴的方式往外拽。
嵇惊雪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两个字:“抓你。”
“哎哎哎,你撒手,我故事还没听完呢,正精彩呢,不可以断的啊!”
但嵇惊雪可不会留情面,冷着脸就抓着他离开了茗月轩。
被迫出来的庄柯表示愤愤不平,“你抓我干嘛,我就是来听书的,又没干什么坏事,扫兴!”
嵇惊雪凉凉暼了他一眼,问出了致命的问题:“武功练了?”
庄柯瞬间安静如鸡。
庄国公老年得子,庄柯是早产出生的,所以小时候身体不怎么好,庄国公就把他带到宫里,让他和祁玦养在一块儿。
祁玦虽然比庄柯辈分低,但年长他两岁,而且祁玦从小聪慧超群,文才武略更是不在话下。
让庄柯跟在他身边,还能震慑住这个小祖宗,逼他练武来强身健体。
但祁玦觉得他太吵,就把庄柯丢给了当时还是皇子伴读的嵇惊雪。
嵇惊雪的性子比祁玦还冷淡,通常一棍子都憋不出一句话来,能动手就绝不动嘴。
旁人都以为,庄小公爷被丢给了他带,少不得要脱层皮,能活着回国公府都算是谢天谢地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嵇惊雪还真就出奇有耐心地教庄柯习武,就这么从小到大,算起来,也能是庄柯的半个师父了。
庄柯低头,顾左右而言他:“我……我最近很忙……”
嵇惊雪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直接打断:“见完殿下,落下的,全补上。”
庄柯仰天嚎叫:“嵇惊雪你不是人!”
而这边,被派过去的乞丐,已经把王瑞出事的消息,带给王家了。
王二夫人一听自家儿子被抓去了京兆府,而且还得罪了定北王,瞬间吓得腿都软了,“二爷,二爷你要救瑞儿啊,他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
瑞儿他打小就养尊处优着长大,如何能在京兆府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呆下去,他定是害怕极了!”
王二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个逆子,平时他在外头惹祸,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怎么招惹上了定北王,那可是个真正的活阎王!”
“不论这是怎么一回事,把瑞儿先救出来最为要紧,咱们……咱们去求小姑,她可是瑞儿的亲姑母,她可以救瑞儿……”
话没说完,就被王二爷给打断:“小妹不过只是个臣妇,你觉得京兆府会为了一个臣妇,而去得罪定北王殿下?”
王二夫人眼珠子一转,抓住他的手,“那就让小姑入宫去求皇后娘娘,求太子殿下也行,只要宫里的这两位贵人愿意出面救瑞儿,京兆府还能扣着人不放?”
但王二爷却是一脸为难,“这种事,小妹怕是不肯管……”
说到底,一个世家公子,被抓去了京兆府,可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儿了。
原本也只是王家丢人,但如果裴夫人接手了,那整个裴家也会跟着丢人,而且还丢人丢到宫里去了。
一听这话,王二夫人就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着:“我不管,瑞儿是我的心头肉,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我……我也不要活了!”
王二爷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还不都是因为你,从小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如今大祸临头了,才晓得哭,有什么用?”
“夫君……夫君是我错了,可瑞儿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啊,若是保不住瑞儿,咱们二房就更争不过大房了,等咱们百年之后,王家的家产,就要被大房给尽数霸占了去,咱们什么都没有了啊!”
王二爷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松了口:“我去裴家一趟。”
王二夫人喜出望外,“夫君,我同你一起去!”
裴府。
水榭内,裴夫人正往湖里扔鱼食,湖中名贵的金鱼争先恐后的聚集过来抢食。
一个婢女走到裴夫人的身后,低头回禀:“夫人,汪姨娘还在外头跪着,还说若是夫人不肯救三姑娘,她便长跪不起。”
裴夫人冷笑一声,继续动作悠闲地喂着鱼食,“那就让她跪到死好了,生的一对蠢货儿女,尽是给裴家惹祸丢人,她这个当娘的,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贴身婢子安妈妈在一旁搭话:“这汪姨娘真是上不了台面,三姑娘招惹了定北王殿下,那可是位说一不二的主儿,连一品大臣说杀便杀了,
况且咱们主君前几日刚被陛下罚了俸禄,若是此刻去京兆府为三姑娘开后门,岂不是上赶着叫人抓把柄?”
“一个妾室而已,眼界也就这么点儿大,自然只会为自己筹谋,怎么会考虑到主君,为整个裴家着想呢。”
安妈妈立马接话:“这个家,也是在夫人您的操持下,才能蒸蒸日上。”
裴夫人对安妈妈的夸赞很是受用,心情愉悦没有受影响,继续喂着金鱼。
这时,又有婢女匆匆走了进来,“夫人,二爷来了,说是有急事想见您。”
裴夫人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到底是娘家人,便将鱼食全送进了湖里,而后招手示意婢女把人带进来。
王二夫人一进来,就哭着在裴夫人的跟前跪了下来,“小姑,请你救救瑞儿,只有你能救他,求求你了!”
这王瑞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平时没少惹事,如果不是姓王,裴夫人压根儿就不想认这么个侄子。
听到他又惹事了,而且看王夫人这哭的梨花带雨的,怕不是小事,裴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不耐的表情。
“二嫂,你且起来慢慢说话,瑞儿又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