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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视财如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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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堂为了消除华刚的疑虑,在中间不由充当说客,极力调解解释道:“高先生,那石楼并无特别,只是有几个一人及高的洞穴罢了,而且距地之高,谁会闲得无聊驮着一袋东西往上般?何况此次出行我早就备足一切,这些都不足为虑,何况眼下是保命要紧,就多委屈委屈。”高仁泰面色尴尬,缓言附和地笑道:“还是林大官人所言甚是,考虑周详,不知将钱财露白,恐防别有用心之人起了觊觎之心。”

这句话明摆着就是对着华刚说的,冷哼一声,不值一屑地道:“就算你等将此山谷铺满金银珠宝,我华刚决计不取分毫,甚至视为粪土。”林振堂拊掌称快,赞叹道:“年纪轻轻就有此心境,志气可嘉,看来我等真是庸人自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华刚冷漠回应道:“不敢,相比各位几乎举家倾出,典当家底为银票,自然不缺衣食住行,而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互不侵犯也算是自谋生路。”林振堂知道这些仗义行侠之人往往都是特立独行之人,假使救济或是帮助,反令他们忌恨,更遭他们反感,唯有任由自留,不予管束。又仔细打量着此处空旷的草地,这里果然是宽敞,足够容纳数百人栖息住宿,根本不足为虑,爽快答应道:“君子之交,和而不同,那这些时日我们可以比邻为友,和睦共处。”

华刚继续道:“说的彼此互不侵扰,我别无过多要求,但望互不干涉,就算各位用强,恃强凌弱,我若一心求死,各位也会成为此地的孤魂野鬼。”林振堂向身旁最德勋嘉著的孙德浩,问道:“孙先生觉得意下如何?”孙德浩淡然一笑,虽心怀不满,但不得不暂时屈就遵从,冷冷地道:“即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料来他孤身一人也决计兴不起什么风浪。”“孙先生自视甚高,那就答允了。”孙德浩等人点头,大有不愠,却也为了大局安危设想,不得不同意。

华刚不动声色,只见他双手对着面前的一丛苍劲的长叶,以手代刀,几片长及尺许的翠叶犹如被快刀斩乱麻般地斩断,就在叶飞激溅的瞬间,华刚眼疾手快地收入手中,均不知他意欲何为?

林振堂等人一声呼哨,大为惊骇,噼里啪啦地抽出身旁的兵器,亮于眼前,只见寒光闪闪,直透出令人寒噤的紧张与压抑,华刚不为所动,视而不见,冷笑一声,倨傲睥睨道:“区区性命,我早已置之度外,更不惧各位对我用强,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话之间右手撕下左手长叶的叶片,只留下坚韧刚硬的叶茎,两手合力拿捏住残存在叶茎下不足半尺的叶片,随后右手送、左手拉,手法之快,诡异果决,实令人在旁瞠目咋舌,谁也没想到就在华刚出手的瞬间,几根细长的叶箭正如离弦之箭般扑向骑在马背上的林振堂等人,不少人惊呼大叫,大惊失色:“小子好不狂妄,竟然出手伤人。”“胆敢在此造次。”一时乱成一团,正可谓百态汇集,不一而聚。谁也没想到华刚会骤然出手,令人毫无防备,根本无法事先预示,这施展手法与功力就是当场数一数二的高手也自叹不如,若真是暗施毒手,试问谁能逃过?

飞来的草叶直比狼牙翎毛还要劲道、尖锐,好在这时华刚有意震慑,并非旨在伤人,十余只草箭似乎都故意打偏几分,而一直以外功见长,素来自负的孙德浩,过于自负,竟对几支小小的草箭熟视无睹,谁料左颊竟箭劲力划破,留下一道淡淡的几寸划痕,过后溢出几滴血珠。面色难堪,神情古怪,如同生吞了二十五只活鼠——百抓挠心。尤其是他瘦小矮短的身材搭上他面色火红如赤,根本与小孩子无疑。

林振堂生怕这些刀口上舔血、性子刚烈如火的江湖汉子被华刚自负狂妄的挑衅所激怒,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那才真是回天乏术,两败俱伤,连忙道歉求和,充当说客,“各位切莫冲动,刀剑无眼,伤了和气未免太不值得,华少侠只是生怕我等人多势众,所以技压群雄,以求警示扬威,不如好好坐下来坐下来商量,共谋大事。”不少人都为之怒不可遏,欲罢不能,甚至跃跃欲试,眼见就要发生血溅当场的惨状,华刚仍是一副浑不在意,足见对自忖武功了得,不惧与这里众位动粗斗狠,愈是气焰嚣张,便令群雄视为奇耻大辱,林振堂深知拼得你死我活谁也讨不到半分好处,为一同逃难,不就是为了躲避战乱,享受太平么?幸得林振堂又是赔礼又是连蒙带骗地哄着各位,还差叶芸即刻准备酒宴款待大家,有了林振堂这个乐善好施的财神爷如此仗义疏财、慷慨解囊,在温言相劝,从中调解,倒勉强将这场即将发生惨果暂时平息下来。

林振堂跳下马来,余人也跟着下马,围成一团,林振堂不想孙德浩受此未挫,可能会怀恨在心,甚至会引为奇耻大辱,赶紧命人赶紧为孙德浩裹伤,好在华刚手下留情,伤及不过皮毛,这草箭如是金铁利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回想起华刚若是起杀意,而当场又属这位“嘉州神拳”武功最高,连他都在这个少年手上受了挫败,余人恐怕还有谁是对手,回想起来不免心有余悸。

林振堂冷静细想应对良策,左手掩面干咳几声,以示他修养甚高,暗地里又在惴惴不安,看样子儿子并非鬼使神差被戏弄,甚至丢人现眼也在情理之中,不免虚情假意地赞道:“少侠果真是真人不露相,我等真是自愧不如,不过刚才是我等一干凡夫俗子有眼无珠,无意冒犯还望你海涵见谅,那你说什么悉听尊便,绝不敢再丝毫违背。”

华刚冷峻异常地道:“三人猛于虎,人言可畏,我只企望各位不可为难曹姑娘,否则谁要对她出言不逊,冒犯无礼,若是不遵警告,如同刚才的杂草一般。”

此言一出更是人声鼎沸,原以为是刚才的无礼冒犯而激怒此人,没想到他竟不惜为了一个待阁出闺的林家媳妇,实与他毫不相干,竟用奇技与当场川内江湖名家为敌,刚才揣测他贪慕曹家千金的美色,但无迹可寻,没想到他果真有此非分之想,露出破绽,竟以铤而走险、实则愚蠢拙劣。林振堂又在罗织什么阴谋,予以为自己名声维护,势别要令这两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小儿丑行公诸于世,让曹家身败名裂,凡是与自己为敌之人均得不到好下场,华刚也不列外。但正面出手完全不是对手,但自己最擅长计策,这才是真正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杀人不见血,才是真正的可怕。一脸强颜欢笑,道:“少侠真是怜香惜玉,这才是英雄本色,不过少侠大可放心,她乃是我林家未过门的儿媳,不烦你吩咐,情理之中,我自等视如己出地照顾她,就算是与我素不相识,出于侠义为怀,也当责无旁贷。”刘松却讥笑道:“我道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不过是痴情种一个,你小子自怪没有福分,这位小姑娘已经算是大半个林家的人,你难道想令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么?”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林振堂话中带刺,意欲要这个年轻人知难而退,更给他无形的摧残,而刘松虽句句属实,语带双关,意思是要华刚自掂轻重,不要为情所惑,败坏名节。曹阳似乎对流言蜚语无予妄论,华刚却是为自己的率直坦诚感到愧疚莫名,无言以答。整个山谷里一下变得寂静如死,气氛异常紧张。